而沐白的右手已经被他取下来了。
现在沐白身上没有任何跟踪装备,除非郑洁在自己和沐白都不知情地情况下安装了什么东西,否则厌世探员就不必担心。
——
沐白在自己重新塑造过规则的幻境宇宙度过了惬意的十七分钟。
然后变数就出现了,他的次元壁破了。
重新塑造幻境宇宙规则的下场就是,在脑海中认定自己处于幻境宇宙而非真实宇宙,幻想仙尘的环境据此进行了调整,安排沐白被郑洁救出幻境,然后来到真实世界的场景。
起初沐白是相信的。
但三十六分钟之后,沐白又升起的对自己所在世界真实性的怀疑,并且没能打消这种怀疑。
于是沐白的次元壁再次被打破。
他再一次被郑洁救出第二层幻境。
这次只坚持了五分钟,沐白就忍不住生出了同样的怀疑,不过他没有去测试任何事,只是说服自己相信这就是现实。
他不想再中断自己目前的经历,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然后重新做一些似乎做过的事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怀疑一分钟一分钟地增长,不久之后第三次幻境再次被打破。
郑洁和他两个全副武装的船员,带着晋戈一起来救他。
沐白脱离第三层幻境之后,没再去怀疑什么,只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这也太真实了,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真实过。郑洁,乌鸦人,你们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真实的东西。”
郑洁:“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不是幻想仙尘制造的又一个幻境,你放心吧,你不会再重来一次的。”
晋戈张开双手和双翼,仰视着天空说:“啊,真实的天空啊,真实的乌鸦可以在你真实的怀抱中真实地翱翔。”
沐白松了一口气,看看两人,感激地说:“谢谢你们好兄弟,我从未感到如此地真实。”
“我们一起去探员狩猎场杀一点联邦探员解闷吧,这是我最爱的娱乐活动。”
郑洁和晋戈相视一眼,郑重地向沐白点头,说:“好,我们也喜欢这种老少皆宜的娱乐活动,杀杀杀!”
沐白高兴地做出了他只有在真正的现实中会做的专属动作,双手交叉在胸前呈十字架状,伸出两根食指一起指向左上角,说:“太真实了。”
这时一个解说员沐白出现在沐白身边,冷静地念叨:“通过定义一些极度荒诞的规则修饰‘真实幻境’,确保自己在回到真实世界时有足够的——”
歘——
解说员沐白话说到一半,沐白果断掏出神圣匕首刺进他的胸脯,小声说:“太早了,你出现得太早了,这会破坏七十一号混凝土和奶酪中继器之间脆弱的竞争。”
“下次别犯这种低级的社会达尔文主义错误。”
说完沐白抽出神圣匕首,一把推倒了解说员沐白的尸体,继续跟郑洁和晋戈进行一些真实的活动。
——
飞船上,郑洁的眼机发出提示:「检测到关键句意‘早知道制定一个备用计划’,正在下载相关记忆。」
郑洁得到了自己制定备用计划的那些记忆,以及有关记忆技术的记忆,他忍不住感叹:“我真是个天才。”
离开飞船之前,郑洁在沐白的脑干下端安装了一个定位和通讯装置,装置本身的功能就这两个。
装置的特殊之处在于,摘除过程极其复杂,而且有很多诱饵,如果不是郑洁亲自用特殊工具操手,百分之百会触发防摘除警报,导致沐白死亡。
这样设计的目的在于,即便郑洁的想法全部被挖出,联邦探员知道了定位装置的位置以及拆除方式,也不敢把它摘下来。
只要沐白活着,郑洁就可以知道他的位置。
除此之外,郑洁也想过万一不幸被「引导」异能锁定,该如何应对。
就跟这些记忆储存在同一个文件夹。
多带些船员过去是不行的,郑洁不会给船员穿戴比自己更强的装备,因此探员完全可以控制郑洁杀死一同前往的船员。
郑洁的计划是让眼机进行强制接管,有了这次被「引导」的数据,眼机可以分析出引导者的思维模式。
郑洁给眼机下令,只要那种思维模式再度出现,就对身体进行强制接管,尽量把探员杀死,然后把沐白和自己带回飞船。
飞船到地球的距离绝对足够中断「引导」。
当时制定计划的时候,郑洁还不知道探员有「分身」异能。
现在考虑的探员的分身,杀死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郑洁调整了眼机强制接管时的任务,只把沐白和自己带回飞船,回去之前阻止其他任何人跟着一同前往。
郑洁把定位装置的记忆保留,其他的记忆继续储存起来。
新备份身上的装备安装得差不多了,郑洁通过传送装置再次来到地球,依旧是开启隐身模式径直飞往沐白所在地。
——
一段时间后,郑洁飞到了一辆车上方,沐白就在车中。
郑洁没有直接让眼机强制接管,强制接管的时间越长,眼机破坏结束接管程序的可能性越大。
眼机是不会背叛郑洁的,它没有自由意识,一切行动只会以郑洁的利益为出发点。
但也正是如此,它想直接接管郑洁的身体,运用自己的智慧帮他处理一切,获得最大利益。
郑洁把这种结局也视作一种囚禁,因此严格禁止眼机这样做,眼机偶尔会找到一些bug绕过禁令,郑洁可以及时发现,制止并修复bug。
但在强制接管状态下,眼机可以拒绝郑洁一切新的命令。
这就会有一点风险。
所以郑洁才没有一下飞船就让眼机强制接管,
见到汽车时,郑洁的左手手炮早就调整好了强度,威力可以杀死普通人类,但只会对沐白造成一些轻伤。
他没有犹豫,用手炮瞄准那辆汽车。
“砰”地一声,车毁人亡,只剩下沐白。
附近的车辆不多,郑洁迅速飞下去,将沐白拎走。
然而,他并没有往传送装置的方向去,而是飞到了附近一个隐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