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顶楼,傲慢将高架上的人抱下来,阴沉着脸。
还是打的轻了。
秦殊人事不省,身上的血很快染红了他的白西装,傲慢烦躁的将外套脱下来甩到一边,轻柔地将他放到王座之上。
那块伴生晶石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在地,血渍粘在石头上,逐渐被吸收。
傲慢的视线落在秦殊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东西,他伸手咬破指尖塞进秦殊的口中。
牙关咬得很紧,傲慢只好伸手掰了下他的下巴将手指塞了进去,唇瓣触感柔软,他忍不住又摁了摁。
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
秦殊脸上逐渐漫上红晕,血液里的力量被他身体吸收,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不至于愈合,但也好歹止住了血。
傲慢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伸出手轻轻抹平他眉间的褶皱。
秦殊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他的心绪。
傲慢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身为主宰灾厄的王不应该有软肋。
色欲在一侧虎视眈眈,群狼环伺之下,他不应有弱点。
傲慢站起身来垂眸看着毫无防备的秦殊,突然伸出手卡住这个人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要是你拦了我的路,我一定会杀了你,绝对不会留情。”
傲慢松开手,揽住他的腰,在那细瘦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等到唇齿间有了弥散开的血腥味才松开,咬牙切齿的重复道,“绝对不会留情。”
秦殊毫无知觉的身体被他轻柔的放在王座上,傲慢牵起那只苍白的带着血迹的手单膝跪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眼底带着他自己都不理解的情愫。
但是傲慢还是选择俯首称臣。
……
秦殊总感觉脖子凉凉的,像是被狗咬了一口。
外面天色快亮了,时铃将床头灯关上,示意他快些离开。
秦殊了然的点点头,刚拉开门就听见时铃温声笑道,“今后,我弟弟就托付给你了。”
“嗯,”秦殊应了一声,刚走出门就和一只狐狸大眼瞪小眼。
阿九眼里满是狡黠和看热闹的戏谑,秦殊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按照计划走进黎妄的房间,轻轻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身边的黎妄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缓。
秦殊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想闭上眼假装自己还在睡,身边本来睡熟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他动作一僵,愣是动都不敢动。
过了几息,秦殊精神刚刚放缓,身上就突然多了一条结实的手臂一把把他揽到怀里。
?
秦殊被迫跟个大型娃娃一样被他搂着,一股子燥热感弥漫到全身。
秦殊隔着面具悄悄往上看,就见微长的头发盖住黎妄的小半张脸,他侧着身子搂着“大型娃娃”,呼吸平缓,很明显还在睡着。
这崽子之前睡相这么不好吗?
他尝试着动了动,结果被搂的更紧了。
秦殊只能闭上眼维持着这个姿势,假装自己还睡着。
等时铃挨个敲门的时候,黎妄才睁开眼,他像是刚睡醒一样还沙哑着声音问身边的秦殊,“睡得好吗?阿九先生。”
秦殊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身体力行的展示他到底睡得好不好。
黎妄赶忙松开手,语气里带了些歉意,“真是对不起。”
秦殊心里mmp,面上八风不动,“没事的。”
没事哒没事哒,我只是想宰了你而已。
秦殊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坐起来整理衣服,一次可以是意外,两次就算都是意外他也很不爽。
黎妄突然问他,“昨天晚上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
?
?
那只死狐狸又说什么了?
秦殊满脸懵圈,唇角微微抽动,边骂着那只死狐狸边斟酌着开口应付他,“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啊?我睡得有点懵,记不太清了。”
黎妄微微垂下眼,像是被抛弃的大狗狗一样,轻轻“嗯”了一声,仿佛面前的人像是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他声音低沉,“我知道了,昨晚上的都不做数。”
啊?
秦殊闭了闭眼,心里突然蔓延上一股莫名其妙,你又怎么了啊?
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他估计会摘下面具甩到黎妄脸上骂他神经病。
黎妄看着他局促的样子,总算是开口给了一个台阶下,“你先出去吧,我换身衣服就下去。”
秦殊大步流星的出去,将木门甩的哐当作响。
时铃看着他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打趣似的开口,“阿九先生没睡好啊?这么大火气?”
秦殊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没搭话茬,反而是看见她衣摆处藏着的阿九,冷笑着过去,给了那狐狸一脚。
阿九差点叫出声来,强忍着疼痛从二楼窗子跳走了。
神经病!
这时候时瑛也换好衣服出来了,等见到冲他浅笑的时铃时,他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意装作无事开口,“姐,你醒了啊……”
在他身后的薛玟钺靠在门框上,抬腿又给了他一脚,“死装,等离开这里,你就见不到你姐姐了,现在还忍着干嘛?”
时瑛眼眶的泪珠像是被打开了匣子一样,一滴接一滴滚落,他面上还带着笑,“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时铃轻轻一笑,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是啊,我的时瑛总算长大了。”
薛玟钺低垂着头,也发自内心的勾了勾唇。
等所有人到一楼集合的时候,上午已经过去了一半,秦殊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具,余光瞥了一下面上带着冷意的店主人,然后洋溢着笑容,热情的开口,“走吧,各位,我带你们去你们最想去的地方,放心,避世乡的人都很热情。”
避世乡的人都很热情……
这句话,秦殊已经重复好多遍了。
时铃倒是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店主人,果然发现他在听见秦殊的话后脸上挂起了笑意。
今日的避世乡突然刮起了风,不大,但足以吹乱黎妄散开的头发,他抬手拢了拢,用一根皮筋简单的绑在脑后,不紧不慢的跟在秦殊身后。
来来往往的乡民还是如常,走着固定的轨迹演绎着属于他们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