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决明也没计较秦殊不在这里的事,而是笑了一下,轻声开口,“第二局水箱逃生,开始!”
水箱里的时瑛忍不住看着脚下的水管,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填满水箱的时间。
大概七分钟,加上在水箱里窒息坚持的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
他扫了一眼马良的背影忍不住收回视线落在水箱顶部的那个红色的开关,抿了抿唇。
这个按钮,真的能用吗?
水已经到他的小腿了。
时瑛扭头看了一眼隔壁水箱的女人,发觉对方居然坐在了里面,水已经弥漫到她的脖颈间。
他的心头一下子平静下来。
果然,蔺聆猜想的没错。
“尤决明刚刚话里有一个漏洞,他说的是里面的人坚持不住出来,但要是死在里面,便不会有坚持不住的问题,外面的人自然有无限的时间去解开毛线。”
“所以,这一局,你们必输。”
马良满心满意都在毛线上,额间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落在那团成一团的毛线上。
观众的欢呼声好像已经消散不见,偌大的环境里好像只有自己和这团毛线一般,马良的鼻尖也凝出汗珠来慢慢落下。
“啪嗒”
马良的手一下子停下,托盘上放着解开了不少的毛线,他扭头看去,却见身边的女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解着。
我解了多久了?
他猝然回头,率先进入他视线的就是女人的身体在水箱里起起伏伏。
她死了……
马良一下子意识到这一点,却见着隔壁的时瑛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不断着按着顶上的红色按钮。
可水箱根本没有动静。
马良一急,将手里的毛线团扔下,飞奔过去疯狂的敲打着水箱。
可特制的水箱纹丝不动。
“喂!他不是按了按钮了吗!为什么没有往外抽水!”
他冲着看戏一般的尤决明喊道,“快停下!”
尤决明却淡淡的勾了勾唇,“我有说,按的是哪个按钮吗?”
按钮!
马良忍不住在心底骂这个人奸诈,他焦急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本子来,正想抬笔在上面画什么的时候,就发现水箱里的人不见了。
时瑛用空间异能逃离了。
尤决明见着这一幕,像是达到目的一样轻轻笑了下,“既然你逃离了水箱,那就属于……”
“我们认输!”
秦殊打断了他的话,半搂着逃离出来的时瑛,眸光平淡的看着对方,“尤老板亲自张口说的给我一次的认输的机会的,应该不会反悔的吧?”
尤决明挑了挑眉,伸出手往下压了一下,观众们因为时瑛逃离的不满声慢慢消失。
“可他完全可以在你说出认输之后再逃离,不是吗?”
“那这样吧,第三局,由你来指定参与赌局的人,如何?”
尤决明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思索了一会后便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秦殊,玩味的笑了一下,“第三局就让你来吧!”
秦殊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在衣袖里不断发着抖,被他强行压下去比了个手势。
台下一个浑身披着黑袍的人走上来,站在秦殊身边,声音低沉,“你想让我来?”
秦殊侧头看着他,“不行吗?”
趴在他怀里的时瑛此时也从窒息里缓了过来,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男人,发觉他身上的气息有些让人难受后便强撑着从秦殊身上起来,让马良将自己扶了下去。
尤决明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男人,“这位……,先生?”
黑袍人扫了他一眼,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蛇盯住了一样,让尤决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很快,这种害怕被兴奋取代,尤决明便没有计较这个神秘的家伙参赛的事情,反而很是激动和期待。
这次舞台上处理的还是有些慢的,秦殊站在黑袍人身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出来,不会有人寻你吗?”
虽然对方全身都在黑袍下,但秦殊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嫌弃的目光,“你真以为我费尽心思组织起来的队伍是摆设吗?”
秦殊不置可否。
却见尤决明让人拿了一把枪走了过来。
他将话筒扔给侍应生,声音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大,却依旧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第三局,我们就玩最常见的左轮游戏吧。”
“每边派出两人来,分别玩三轮,六个弹孔里只有一个有子弹,两两争抢手枪,若是十分钟内没有拿到便定为平局,双方各开一枪,若是分出胜负,便是败方对自己开两枪。”
“第三轮则是两人同时出手,规则同上。”
尤决明低低一笑,“是生是死,全看命吧……”
他招了招手,台下便上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她和之前的那些傀儡不同,看起来精瘦干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尤决明拿起那把手枪,将弹夹拆了下来,拿出了五发子弹扔向台下,把最后一发又塞了回去,不断的拨弄着轮盘。
他看着这把手枪的神情,温柔的好像在看自己爱人一般。
“若雪,第一局你来吧。”
杜若雪站在他身后,闻言便从他手里接过那把枪往中央走去。
秦殊则抬了抬下巴,哼笑一声,“你去吧。”
黑袍人懒得理他,沉默着往中央走去,就见杜若雪将枪高高抛起,银色的左轮手枪在空中发出刺目的光,在达到制高点时,底下的两人像是等待已久的猛兽一样猛地冲了出去。
杜若雪身形纤瘦,速度很快,在她即将碰到那把枪的瞬间就感觉到一抹劲风冲着自己袭来。
她低头,眸光一凛,整个身体在空中几乎折叠起来,躲开了黑袍人甩过来的鞭腿。
但黑袍人却在空中借势旋了个身,那把枪连看都没有看,一脚将人踢了出去。
“啪嗒”
银色的左轮手枪落地,却没人去在乎它。
杜若雪在地上滚了两圈便止住身体,她站起来抹了把唇角,脚下像是被黑雾笼罩一样,猛一踩地,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