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季胜被大儿子恶来一剑封喉,一时间震惊得无法反应。
待他回过神来,恶来已经半跪在帝辛面前,语气坚定地说道:“大王,臣不负大王旨意!”
飞廉被气得浑身颤抖,但他深知此刻不能发作,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帝辛观察着飞廉,发现他的忠心度已经降到了0,而恶来的忠心度则飙升到了99.9,只差那最后的0.01。
帝辛拍了拍恶来的肩膀,赞赏道:“恶来,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没有辜负恶来之名。”
然后,他转向飞廉,见飞廉低着头,便故意调侃道:“飞廉,你低着个头干嘛?是不是内心对寡人很不满啊?”
飞廉连忙抬头看向帝辛,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毕恭毕敬地说:
“大王,微臣不敢。季胜犯了死罪,大王已是仁慈,微臣谢大王给季胜一个痛快。”
帝辛闻言哈哈大笑,他拿出折扇轻轻挥动,然后收起,缓步走到飞廉身旁。
他看着飞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声道:“你是不敢,但是不代表你没有不满啊!”
飞廉听到这话,顿时冷汗直流。
明白大王可能已经洞悉了他的心思,连忙转身对着帝辛疯狂磕头,哪怕磕出了鲜血,也没有停止。
他一边磕头,一边慌乱地解释道:“臣对大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帝辛没有理会叽叽喳喳的飞廉,转过身看着恶来,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感慨:
“恶来,很可惜你对寡人的忠心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寡人也不想让你为难,但此事事关重大,若你不愿动手,就让飞虎大元帅代劳吧。”
飞廉原本还在疯狂磕头,听到这句话突然愣住了,与恶来面面相觑。
恶来眼眶含泪,看着眼前的父亲,又看了一眼准备随时动手的黄飞虎,最后望向帝辛那炽热而失望的眸子。
他咬紧了牙关,心中经过一番挣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紧握着短剑,一步步走向飞廉。
飞廉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也不再反抗,只是对着恶来道:
“好好好,微臣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大王好生厉害,佩……!”
然而,“佩服”二字还未出口,恶来的短剑已经划过飞廉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飞廉的身体重重倒地,双目瞪圆,和季胜一样死不瞑目。
恶来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和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但当他想起帝辛的那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便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在心底。
他转过身,再次跪在帝辛面前,低头道:“大王,臣已经动手,不用劳烦飞虎大元帅了。”
帝辛走上前,搀扶起恶来,清晰的感受到恶来此刻的坚定与忠诚,忠心度已经100了!
帝辛望着眼前的血腥场面,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却坚定地说:
“今日之事,就当未曾发生。对外便宣称,飞廉为了保护寡人而英勇牺牲,寡人会安排人为他风风光光地下葬,以示哀悼。”
恶来闻言,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愧疚,他跪地磕头,声音哽咽地说:“大王英明,臣感激不尽!”
一旁的商容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自己了解大王,但这些时日所见所闻,却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大王了。
刚刚大王问自己关于恶来的评价时,商容心中就掠过一丝惊恐,难道大王是在提醒自己要保持忠诚?
商容不禁想,这便是所谓的“帝心如渊”吧,根本看不透大王到底在想什么,但商容只觉得后背发凉。
黄飞虎低着头,心中也在思索着,随即看了一眼身旁的黄妃,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和坚决。
他越发明白父亲的意思,妹妹黄妃入宫是正确的选择,他感慨自己过去看得不够长远,如今才意识到妹妹入宫的重要性。
入宫,不仅仅是保妹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同时也在向大王表明黄家的忠心。
到时候妹妹再为大王生个子嗣,那么黄家一定会倾其所有,忠于大王!
姜王后则是一脸平静,她作为王后,早已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
自己母仪天下,但并不代表自己是一个圣母,她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只要处理好后宫的事务,便足以。
商青君不愧是日后能成为西周之后的人,见血只是微微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她抬起美眸好奇地打量着帝辛,心中暗想,这位大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大王到底怎么做的,能让恶来“心甘情愿”杀了季胜和飞廉,到最后还能让恶来感谢自己!
反观擒周想法就很简单,大王对自己的恩情似海,自己无以为报,只有这条命和那颗忠心!
此刻又传来敲门声,原来是殷郊和殷洪两人带着护卫轻轻敲响了小院,帝辛微微点头回应,示意他们可以进来。
随着小院门的开启,两人映入眼帘的是飞廉和季胜的尸体,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殷郊的目光瞬间一凝,但他很快看到父王和母后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脸上恢复了温暖的笑容。
殷洪则显得有些紧张,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紧绷。
但他看到殷郊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后,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了握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大哥如此淡定,我岂能害怕?不能让父王母后瞧不起我!”
这样想着,殷洪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平淡起来。
两人来到帝辛和姜王后身旁,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同时向商容和黄飞虎施礼致意。
帝辛见状,微笑着伸出双臂,将殷郊和殷洪搂入怀中,轻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不在宫里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殷郊笑着回答:“父王,我和洪弟刚刚去女娲庙看了您写的诗,真是太厉害了!
郊儿日后也一定要成为像父王这样有才华志气的人!”
殷洪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帝辛,连连点头附和。
帝辛听后哈哈大笑,伸手亲昵地刮了刮两人的小鼻子,然后转向恶来几人吩咐道:
“恶来,你替飞廉和季胜好好收尸吧,如果身体不适的话,明日早朝就不用来了,飞虎擒周,你们俩帮一下忙。”
恶来摆了摆手表示无碍,然后深深地看了殷郊和殷洪一眼,拱手道:
“谢大王关心,微臣无碍,微臣先行告退,劳烦大元帅你们了。”
说完,恶来转身离开,他的步伐虽然稳重,但背影在阳光中却显得有些沉重。
擒周和黄飞虎则是起身,一人扛起一具尸体,跟在恶来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