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浩瀚无垠的天外天,紫霄宫静谧而庄严,仿佛与世隔绝。
昊天上帝手持一块碎裂的令牌,那是东海龙王敖广传来的紧急信息,
但他已经没法管,也不想管这种事情。
昊天上帝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无助与绝望。他缓缓跪倒在鸿钧老祖面前,声音低沉而恳求:
“昊天拜见老祖,恳请老祖慈悲为怀,救救昊天。
昊天之身,下体遭人皇之气侵蚀,已废不可用,遍寻仙法而不得解,特来求助于老祖。”
鸿钧老祖端坐于云台之上,面容古井无波,眼神深邃难测。
他冷冷地注视着昊天上帝,久久未发一语。
昊天上帝心中忐忑,深知老祖的沉默往往意味着不满或愤怒,但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恳求。
“老祖,昊天自知罪孽深重,但求老祖念在昊天为天宫之主,守护三界安宁的份上,赐予一线生机。”昊天上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鸿钧老祖终于开口,声音冷漠而威严:
“噢,昊天,你竟连吾赐予你的如意都保护不了,任其碎裂,你又有何颜面来求助于吾?
更何况你觉得现在的你,对吾而言还有何价值可言?”
昊天上帝闻言,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祖息怒,昊天自知无能,但求老祖看在昊天往昔功绩的份上,施以援手。
昊天愿以余生之力,继续为老祖效犬马之劳。”
鸿钧老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昊天起身,却又将其一脚踩在地上,冷声道:
“废物东西,真是丢人现眼,若非吾赐予你这如意,你早已化为尘埃。
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还能继续坐稳那天宫之主的位置吗?”
昊天上帝被踩得动弹不得,只能低声道:“老祖,昊天知错了,昊天愿意承受一切惩罚。”
鸿钧老祖随后叹了口气,目光中居然多了些许后悔,自言自语着,但昊天上帝自然听得见:
“吾,这一辈子只做错了一件事。
但现在看来,吾又做错了一件事,昊天,你知道是什么事嘛?”
昊天上帝不知,只能低着头道:
“禀老祖,昊天不知,还请老祖恕罪。”
鸿钧老祖长呼一口气,伸手掐住昊天上帝的脖子,冷声道:
“行,那就让吾告诉你。
你这个废物,真是个废物东西,吾就不应该将西王母许配给你。
吾本以为这是一段美满幸福的婚事,但现在看来,吾错了,大错特错。
吾为了你,害了西王母,你们俩一个是吾坐下的女童,一个是吾坐下的男童。
理应亲密无间,可事与愿违,吾看走了眼。
昊天,你很好,吾这辈子做事从不后悔,但因为你,吾却后悔了。
昊天上帝被掐的喘不过气,待鸿钧老祖将其放下后,连大口呼吸几口都不敢,连忙开口道:
“老祖,昊天错了,昊……”
“住口!”鸿钧老祖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必再言,你让吾救你,那吾便告诉你一个方法,或可助你恢复。
但此法凶险异常,需你亲自动手,灭绝人皇之气,你明白怎么去做吧。”
昊天上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昊天明白,昊天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鸿钧老祖闻言,反而起身重新坐在高座上,冷笑道:
“你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灭了商,你就能恢复。
你可别忘了,火云洞三皇里面也有一个人皇,他不死,人皇何谈灭绝?”
昊天上帝恭敬地点了点头,额头轻触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感激:
“多谢老祖告知,昊天明白了。”
昊天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与未来之路的艰难,但心中却也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鸿钧老祖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随后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你现已是废人,心绪难免浮躁,但切记不可将脾气发泄于无辜之人,天宫之内,无论是谁,都需尊重。
你若敢有丝毫逾越,吾不介意另寻贤能,取而代之这天帝之位,滚吧。”
昊天上帝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应声道:
“昊天明白,谨遵老祖教诲。昊天告退。”
言罢,他缓缓起身,躬身退出紫霄宫,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与沉重。
鸿钧老祖目送昊天上帝离去,待其身影完全消失在宫门之外,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而忧伤。
他缓缓抬头望向头顶翻涌的仙云,伸出手去,仿佛要抓住些什么。
指尖轻触云朵,轻轻一捏,那朵仙云便化作无数碎片,消散于无形之中,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不祥的气息。
其余的仙云见状,皆吓得瑟瑟发抖,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鸿钧老祖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苦涩与孤独。
他缓缓躺下,任由身体融入那片浩瀚的云海之中,自言自语道:
“哎,吾今生只有一错,但今日又多了一错。
昊天,你很好啊,真的很好啊,哈哈哈哈。
只是因为你与他有那么一丝相似,便能得到吾这般宠爱。
可现在看来,你终究不是他。
如果是他,断然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女。
只不过吾也没看到过他结婚生子,所以才想在你身上看看他的影子。
可悲的是,你毁了这一切,不仅仅没有他的影子,却反而让吾觉得恶心反胃。
你们都怕我,可谁知道,只有他,才配得到吾那一丝难得的笑容。
这种既是友人又是对手的感觉,又有谁能体会呢?”
言罢,鸿钧老祖闭上了眼睛,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紫霄宫内只剩下鸿钧老祖那低沉而沧桑的声音在回荡:
“没了你之会,吾好孤单,也好后悔。
哪怕吾杀了好多好多生灵,可心里还是不痛快,不痛快……”
这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淹没在茫茫云海之中,却无人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