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依旧保持着黑白分明、界限清晰的神秘空间里,那位与帝辛进行过深刻对话的男子,也缓缓躺了下来。
随着他身躯的触碰,身下的湖水骤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白亮亮的湖水,在接触到他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染成了漆黑一片,深邃而幽暗。
仿佛能吞噬世间所有的光明与希望,那正是死亡的象征。
而在这片漆黑湖水的背面,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片纯净无瑕、洁白如雪的湖泊。
在这片纯白的湖面上,一条青色小蛇悠然自得地躺着,它的身体与湖水融为一体,更显其神秘与灵动。
这条小蛇所在之处,湖水不仅未被任何污浊所染,反而更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这则是生命的象征。
然而,尽管这两片湖泊在颜色上截然相反,分别代表着生与死。
只不过,无论是那男子还是青色小蛇,都仿佛置身于各自独立的平面之中。
他们都无法看见对方,也无法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
帝辛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女娲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交汇,他轻轻点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准备起身。
然而,起身的瞬间,一股莫名的不适感猛然袭来,尤其是胸口,有股力量在翻腾。
帝辛哪里顾得形象,连忙解开衣裳,只见胸口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圈精美的黑纹。
那黑纹如同活物般流淌着,在胸口缓缓旋转,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女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她抬手轻抚自己的额头。
那里也隐约浮现出一圈淡淡的白纹,与帝辛胸口的黑纹除了颜色外,形态几乎如出一辙。
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一个轻触帝辛的黑纹,一个轻抚女娲的白纹。
女娲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无声滑落,她紧紧抱住帝辛,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帝辛感受到女娲的颤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叹了口气,轻拍女娲的后背,柔声安慰:
“我从未怪过你,真的从来没有。
只是这句话,其实并非我本意,而是有人托寡人转达,若是有缘再见到她,请务必告知。”
女娲闻言,泪水更甚,连连点头:
“我也是,只是那条小蛇貌似是曾经的我,但我好像缺少了这番记忆…”
两人抬头对视一眼后,皆无奈一笑。
虽都明白彼此的记忆中有着缺失的片段,但那份对彼此的特殊情感却是如此真切,不容作假。
在帝辛的安抚下,女娲的情绪渐渐平复,她缓缓变回那条五彩斑斓的小蛇,吐着蛇信子,轻轻缠绕在帝辛的手腕上。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帝辛手腕上那淡淡的凤痕时,瞬间化作巨蟒,庞大的身躯盘旋而起,眼中闪烁着戒备与敌意。
帝辛心中一动,手腕上的凤痕忽地闪耀,一只小鸟振翅而出。
它抬头望向巨蟒,眼中满是惊恐,随即躲进帝辛怀中,撒娇道:
“父亲大人,这巨蟒好可怕,不要吃我。”
女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恢复了人形,目光复杂地看向小鸟。
帝辛将小鸟从怀里拿开,放在肩上:
“她是我的灵宠,平时会化作凤痕留在我手腕上,需要时我便会召唤她出来。”
女娲点了点头,看向小鸟的目光依旧冷淡:
“你身上的血脉源自凤族,这让我很不喜欢。
若非你是大王的灵宠,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绝不会放过你。”
小鸟闻言,紧贴在帝辛脸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别一直贴着寡人,快回去吧。”
帝辛轻挥衣袖,小鸟化作一抹流光,重新化为凤痕,优雅地环绕在他的手腕之上。
随后,他步伐坚定,掠过女娲娘娘身旁,直逼三皇所在。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杀气:
“你们不死,孤岂能安寝?
所以唯有以尔等之血方能平息。”
女娲娘娘见状,缓缓步至帝辛身旁,她的目光复杂,却未退缩。
通天教主见状,眉头紧锁,青萍剑横在女娲身前,沉声警告:
“女娲,你欲何为?莫非还要插手此事?”
女娲轻轻摇头,收起笼罩在三皇头顶的山河社稷图,拨开青萍剑的锋芒,坚定地站在帝辛身边,轻声问道:
“大王,您真的决定要杀他们吗?”
帝辛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是,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们都必须死。”
女娲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哀伤:
“既如此,我便不再阻拦。
但请允许我,对伏羲兄,说上最后两句话。”
帝辛侧身,给予了女娲足够的空间。
女娲转向伏羲,表情复杂而深沉,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
“伏羲兄长,抱歉……我心中虽有救你之意,但理智却告诉我,我应支持你,而非阻碍大王。
我们之间的缘分,或许早在巫妖大劫后就应该终止了。
请原谅我,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
说完,女娲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火云洞洞口,背对着帝辛,沉声道:
“大王,请动手吧,事毕之后,我还有一事相求,望大王能稍候片刻,时间不会太久。”
帝辛没有言语,只是紧握着封神榜,眼中闪过一抹冷淡。
他挥动手中宝剑,剑光如龙,瞬间贯穿了三皇的咽喉,火云洞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三皇死不瞑目的身影诉说着一切。
封神榜轻轻震动,将三人的魂魄与气运一并吸纳。
他们身上的人皇之气与人族气运,如同潮水般涌入帝辛体内,使得他的气息瞬间暴涨,强横无比。
小炎在帝辛体内感受到这股力量,兴奋地笑道:
“大王,您的修为已至太罗金仙之境,实乃喜事,再接再厉,打上那三十三重天,也不是问题。”
帝辛默默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对着小炎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