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话倒也没错。”蓝眼睛先生低头一笑。他转头看了看正在替自己倒着茶水的天使，后者身材高挑，饱满，整个人像是快要爆汁的荔枝。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义体增幅的效果，但是他还是有点心痒，于是直接把对方扯到怀里。
坐在对面的哈瑞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是笑了一下，正准备自己起身离开给他们腾出一些空间，却没想到下一秒自己的小弟直接推开了包厢门。
“老大，出事了！”小弟语气焦急地开口，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哈瑞的脸色。
“白痴！闭嘴！没看到我在招待贵客吗？”哈瑞看到蓝眼睛先生的脸上闪过不悦之色，立刻拍案训斥自己的小弟。
“没事，先处理你们的事情吧。”蓝眼睛先生被人打扰，顿时没了兴致，将怀里的天使推开后，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眯起眼睛。
小弟再傻也没有自己闯了祸，表情有些尴尬地看了蓝眼睛先生一眼，又看向自己的老大。
不过最终他还是快步走到了哈瑞的身边，弯腰在后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怎么可能？”哈瑞表情有些懵，不可思议地低声问道：“我们在日本街的工作室全部被人烧了？”
“是啊，老大，就在十几分钟前，咱们一个兄弟都没能活下来。”这名小弟脸上露出几分惊惧的神色继续说道：“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有人在针对咱们清道夫，还说我们要完蛋了……”
“完蛋个屁！”
哈瑞猛地起身，直接飞起一脚将这名倒霉的小弟踢飞出去，后者整个身子砸在包厢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吐出一口鲜血后就昏死了过去！
他突然暴怒，包厢里的女人们纷纷惊叫，只有蓝眼睛先生看上去毫不在意地又端起酒杯。
包厢里的巨响刚发出，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一名身材比哈瑞还要高大的年轻人表情严峻地迈步走进来，手里持着已经打开了保险的微型冲锋枪。
“约瑟夫，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哈瑞冷着脸开口说道。
“老大，这小子进门之后我就打了几个电话问问消息。据说今天一号工作室的杰克在抓人拍黑超梦的时候遇到了阻拦，事后他就喊上几个兄弟把那个阻拦他的家伙抓了回来。结果那个王八蛋是一个硬茬子，身边也有朋友，还是一个女人。她直接单枪匹马跑到了一号工作室，杀了所有咱们的人，把人救了出去。其他工作室被突袭的事情，很有可能也是她的报复。”叫做约瑟夫的年轻人沉声回答道。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听完手下的汇报，哈瑞更加恼怒，脸颊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我还以为是夜之城的哪方面势力要跟我们清道夫开战，搞出这么大阵仗！原来是因为拍黑超梦惹的祸！我早晚要被他们气死！”
他磨着牙齿思考了片刻，这才开口对着约瑟夫吩咐道：“你去搞定这件事，找到他们，杀了他们。”
“明白。”约瑟夫点点头，看了一眼昏死在角落里的小弟，走过去一只手把后者提起，离开了包厢。
“需要我帮忙吗？”蓝眼睛先生笑着问了一句。
“不用，在日本街，这些事对我们清道夫来说都是小事。”哈瑞已经平复了心情，伸手从旁边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了蓝眼睛先生。
后者接过雪茄，在低头准备烤雪茄的时候，嘴角轻微地撇了一下，闪过不屑的笑意。
……
某处公寓的厨房内，李飞赫正在准备食物。
烤盘上放着一整块八寸披萨，此刻在高温的作用下，正在滋滋作响，冒着香气。
除去披萨外，厨房工作台上还有好几个未拆开的包装盒，图案是肉丸跟芬兰饺子，以及不知道是哪家食品厂做出来的牛排。
旁边的一个电热水壶也在烧水，一侧摆放着三个纸杯跟三条速溶咖啡。看样子，等会他们就会喝这个。
“这里的物资还真是充沛。”站在角落冰箱前的广末绿子从上层冷冻层抽出一支雪糕，随后将冰箱门关上，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像这样的安全屋……你还有多少间？”
“秘密。”李飞赫“呵呵”笑了两声，显然对自己在安全屋的准备能够引起绿子的惊奇而感到自豪。他将披萨翻面，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夜之城的每个区，都有两间。这是我生存到现在的原因，一切小心为上。”
“真不愧是能够从绿洲逃走的人，了不起。”绿子揶揄地对着李飞赫伸出了大拇指点赞，但是她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空气的氛围彻底沉郁起来。
像是被人触碰到了最不堪的过去，李飞赫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脸颊上的肌肉微微颤抖。而说出刚才那句话的绿子也已经开始后悔，眼神闪烁，面无血色。
本来救了陆风后，李飞赫心情不算差，还在车子上跟陆风开起玩笑，到了这间安全屋，更是主动去准备晚餐。
但是在听到【绿洲】两个字后，他翻覆披萨的动作立刻停顿，眼中闪过愤恨之色。
“我不是故意提起的……”绿洲略一迟疑，随后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不要再提。”李飞赫低声说着，随后神情又恢复如初。
“嗯。”绿子有些低落地点点头。
两个人像是同时被摁下控制器的电动玩偶，一时间呆愣在原地，谁都没有沿着这个话题继续向下说。
卧室里突然响起陆风的咳嗽声，绿子立刻快步从厨房离开，向卧室走去。
李飞赫叹了一口气，眼前却浮现出多年前的一幕：
夜色阴沉如墨，他跟绿子从那处叫做【绿洲】的地方逃离，身后是无数的追兵，子弹呼啸，不停地擦着头顶穿射。他本来因为感到筋疲力竭而想要放弃，身旁的绿子却给了他力量。
“前进的路上岂能只有欢笑？决心要行的路，怎能没有风暴阻拦。”
绿子那天晚上说的话，如今还在李飞赫的耳边回响。
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