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鱿!”斯蒂芬眼珠子通红地站起来,冲着黑人小伙吼道:“你是不是做手脚了?”
“白痴,就你这种牌技,我还要装几个作弊软件跟你打牌吗?”黑人小伙开口讥笑,同时把所有的筹码推给荷官:“算钱转账,今天就到这里了。别忘了给你自己留两百欧元小费。”
“谢谢。”荷官面露喜色,计算起筹码。
“你踏马的……”
斯蒂芬还想找茬,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却找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斯蒂芬说道:“斯蒂芬,差不多了,今天点子臭,下次再来呗,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能在龙脊山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开赌场,老板自然也有些背景,听说他是流浪者出身,几十年前还曾经是一个部族的领导者,后来选择在龙脊山安顿下来,开设了赌场,恶土上很多势力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这里的老板开了口,斯蒂芬没办法再说什么,恶狠狠地瞪了黑人小伙一眼,转身离开。
“法克,你也低调一点。”老板盯着黑人小伙骂了一句:“在赌场里我能保你,出了这个门你自安天命。赢钱就行了,你还跟他吵什么呢?你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吗?”老板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艹,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嚣张的嘴脸。”黑人小伙撇撇嘴,撩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腰间插着的一把手枪:“他敢来找麻烦,我就一枪把他干掉。在龙脊山,子弹可不认识他的职业。我管他卖枪还是卖炮。”
“哈哈哈……”赌桌旁的其他人大笑起来,接着又继续发牌,开始下一局。
这处赌场看着不大,就几张桌子,但是一天下来的资金流水也是大得惊人。
如果一个新手带着钱过来,那很可能几个小时就能输掉上万欧,因为这种赌博会让你忘记金钱的概念——一把牌的赌注一百欧,上班一天才八十欧。
上头的时候,根本不会想着这些钱是怎么拼命才赚到自己的口袋,只一心想着要翻本、赢得更多。
荷官将黑人小伙赢来的筹码换成了货币,直接转账给了对方。后者乐呵呵地眯着眼睛,观看了几分钟相识的赌客玩牌,然后这才出门准备回家。
他的车子是一辆在恶土上经常能看到的“小骡子”,做过改装,喷漆也早就不是原厂的颜色。黑人小伙开门上车,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就开始打电话。
“喂,亲爱的,你在哪呢?”
“酒吧?哪个酒吧?等我,马上到。”
“呵呵,今天我买你全钟,要是你再给我表演一点儿攒劲的节目,我把你这个月的指标都给买了。”
“当然了,我逢赌必赢……”
小伙一边跟在酒吧里上班的陪酒女吹牛,一边就准备发动车子,结果就在车子刚刚轰鸣起来的那一秒,一根橙红色的单分子线忽然从后排甩出,缠上了他的脖子!
斯蒂芬犹如鬼魅般冒出!
他整个人坐直身体,左臂上拉出来的单分子线已经在黑人小伙的脖子上缠了一圈,右手则抓住另外一段,力道很稳地慢慢收紧!
“兹!”
鲜血瞬间就从黑人小伙的皮肤下窜了出来!
单分子线可不是简单的绳子,而是极其强力,堪比大猩猩手臂的义体武器。
它既能远距离攻击,也能近距离暗杀。
还能依靠着分子属性破坏目标的护甲皮肤以及义体结构,在连电状态下瓦解对方的防御。
橙红色的单分子线犹如死神的镰刀,不停地收缩,将黑人小伙的生命拖入地狱的深渊。
后者蹬着双脚,抬起两条手臂想要去抓斯蒂芬,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
脖子上传来的巨痛在瞬间瓦解了他的行动力,连思考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像是一只脱离母羊庇护的小羊羔,在野狼的爪子下做着毫无用处的挣扎。
“你刚才很嚣张是吧?”
“逢赌必赢哈?”
“不是说自己没耍手段吗?”
斯蒂芬慢慢靠近后者,眼睛落在对方后脖颈衣领底下的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物体上,表情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嘴角淌出白沫:“艹!老子就知道,你肯定用了花活!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赢下那一把?这是大医院做手术才能用到的近距离透视仪,居然被你拿来看穿别人的牌,真是有创意。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你死的不冤。”
“别...别杀我...”黑人小伙挣扎着从喉咙里冒出一句话,脸上的惊恐表情像是一只已经被按在案板上的鸡,一个劲地求饶:“我把钱退给你!不...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斯蒂芬冷笑地继续用力,单分子线此刻已经勒进了黑人小伙的皮肤,犹如箍桶匠手里的铁丝箍上了送来维修的木桶。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不屑地撇撇嘴:“我做枪炮生意的,还缺你这三瓜两枣?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在赌桌上赢过我罢了。小子,你把我当成肥羊,却不知道,我是野狼吧?如果不宰了你,以后龙脊山还有人会怕我吗?相对你的一条狗命来说,我更看重自己在这里的声誉。”
斯蒂芬说完最后一句话,丝毫没有犹豫,瞬间发力,单分子线便犹如菜刀剁豆腐般,轻盈地穿过黑人小伙的脖子,带起一窜细小的血点,随后又自动缩回他的手臂之中。
“白痴。”斯蒂芬“啐”了一口,在汽车的坐垫上擦了擦自己双手上的血迹,随后推开车门下车,若无其事地靠在后面抽烟。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斯蒂芬脸色一变,直接掀开上衣,从腰间拔出一把老款的沙漠之鹰,目光如隼般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谁?滚出来!”
“斯蒂芬先生真是好手段。”一个年轻人从阴影中走出,脸上露出欣赏的神情:“我是来做生意的,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