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触发了理智检定,成功则失去1点理智值,失败则失去1d6点理智值。】
听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声音,陆南柯眼神莫名幽深,心中迅速计算起来。
他的当前理智值是55,理智检定普通失败的概率是44%,理智检定大失败的概率是1%。
理智检定普通失败后,扣除5点及以上理智值的概率是三分之一,姑且算作33%。
扣除5点及以上理智值后,还需要进行一次灵感检定,如果检定成功,陆南柯就会陷入疯狂状态。
得益于陆南柯的高智力,灵感检定的成功率是90%。
因此,在理智检定后,陆南柯因理智检定普通失败而疯狂的几率是44%*33%*90%,结果近似为13%。
算上理智检定大失败的疯狂几率(1%*90%),陆南柯的疯狂总概率是接近14%。
概率不大,可以一赌。
陆南柯没有使用特质“智者”。
【理智检定:1d100=48。】
【检定结果(48)不大于调查员的当前理智值(55),理智检定成功,理智减1。】
【调查员的理智值已变更。】
【理智:54】
因看见深潜者那恶心怪异造型而产生的本能反应只持续了一秒,紧接着便迅速褪去,整齐有序的思维重新回到陆南柯的脑海。
在他身旁,陆梦面无表情地看着现出原形的何克钦,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柳茹芸则顿了一秒,紧接着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缩在了墙边不住发抖。
“很冷静嘛。”何克钦冷眼注视着陆南柯。“普通人可不会这么沉着。”
陆南柯沉默数秒,忽而笑道:
“别装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哦?”何克钦的嗓音带有某种怪异的语调。“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谁?”
“乍看起来,你只是被我陷阱中的诱饵吸引,想要那件黄衣。而我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池鱼。”陆南柯瞥了眼木架上的黄衫,平静道:“但实际上,你的目标恰恰是我。”
“这话可太有意思了。”何克钦怪笑两声。“你接着说。”
陆南柯脸上泛起笑容:
“你不觉得你最后的举动很突兀吗?又要放人走,又要杀死所有人。
“如果你只是为了黄衣而来,大可让其他参与者拿走黄衣,帮忙通关,事后再夺取黄衣。
“但你是为了我来,而且不是简单的为我而来。你很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心思,就是为了不让我察觉这一点。
“你之所以特意放我们走,又在最后反悔。为的就是掩盖自己的心思,将杀死我这一举动表现的像是偶然产生的想法,而非刻意为之。
“而你要参加密室逃脱,就是为了在密室逃脱中对付我,这种偶然同样能帮助你掩盖目的。”
何克钦语带讥讽:
“你不觉得这个解释很勉强吗?就算一切真的如你所说,我又怎么肯定你会参加今天的密室逃脱?”
陆南柯随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笑道:
“我之前给庞军发的消息,他至今没有回复。”
这是何克钦果断踩碎黄衣之主雕像时,陆南柯发出的短信。
短信内容是他怀疑何克钦是深潜者,让庞军调开工作人员等无关群众,并迅速联系白冰等人前来支援。
但庞军没有回信。
“内应。”陆南柯语气平静。“我要参加密室逃脱的信息提前跟白冰等人说过了,因此,假如白冰的队伍里有你的内应,你就可以确认我会参加密室逃脱。”
何克钦灰绿色的皮肤泛起褶皱,看不出什么表情。
陆南柯继续说道:
“同样也是因为内应,你对密室逃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否则你如何能在半分钟内分辨出自我描述数,又轻而易举的解开黄印谜题?”
“就不能是我很聪明吗?”何克钦冷哼道。
“你如果真的聪明的话。”陆南柯不屑一笑。“那我问你,师父究竟去哪儿了?”
“……”何克钦没有回答。
“这不在密室逃脱的明线之中,因此我没有告诉过白冰等人。这也与密室的具体谜题无关,所以你们在半个月前拿到密室情报的时候不会思考这一点。”陆南柯脸上的笑容不变。“但一个聪明人很容易看出来师父的下落。既然你说自己很聪明,那我问你,师父在哪?”
“师父当然死了。”何克钦开口道。“因为规则九说师父死后前往藏经阁,而我们已经去过藏经阁了。”
“我欣赏你不愿放弃的坚持。”陆南柯摇了摇头。“但很遗憾,你答错了。”
“你不会根本没有设计师父的下落吧?”何克钦冷声道。
“虽然这个密室设计的很潦草,但我也不会埋下伏笔而不收回。”陆南柯微笑道。“师父变成了大衮。无论是大衮能发出师父的声音、还是大衮的其中一颗脑袋是师父的头颅,亦或者……”
“……那句‘我下不了手’。”何克钦恍然接话道。
“没错。”陆南柯平静点头。
大衮就是师父信奉黄衣之主的那部分人格,师父曾经几度想要杀死自己,但最终都难以克制自己的求生本能,无法下手。
而那九条规则,大部分都是师父为了防止自己的大衮人格作祟而设立。
“或许我确实不聪明。或许我也确实有内应。”何克钦语气冷淡下来。“但难道你就很聪明吗?跟我说了这么多,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觉得这是聪明人的举动吗?”
话音刚落,陆南柯等人的地面忽然开始颤抖,地板仿佛被某种巨力撕裂,一条条裂缝随之出现。
裂缝之中,一些漆黑液体不断涌出,粘稠的糊状流动物体中带着浓烈的恶臭与隐隐微光。
陆南柯看向了何克钦被深黑色软泥泡沫覆盖的双手,神情平静:
“我当然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但这又如何呢?”
他的双眸中有繁星闪烁。
“不过是一只修格斯驱使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