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轻柔透过窗。
李相夷与李莲花躺在床上，轻声说着案件。
“断头案，还有什么细节?”
李莲花拉了一下被子：“目前没有，除了尸体，只有那舌头，没有其他什么线索。”
“能在京城犯案的人，倒是大胆。”
无疑是顶风作案。
李相夷将手搭在被子上，指腹摩挲着：“这京城属于官府管辖，也乱的很。”
“接二连三的出现大案。”
他侧身看向李莲花：“对了，方才喝酒的时候，你说未来的监察司副使，是什么‘御赐天龙’杨昀春，那轩辕青云去哪了？”
李莲花同样疑惑：“当年刚刚上任的指挥使，确实姓轩辕，但是没怎么打过深的交道，我中毒了之后，远离江湖……随后就是宗正明珠成为指挥使。”
“这其中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李相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感觉你对轩辕青云这个人，挺有好感，居然会主动替他说话。”
李莲花轻笑一声：“我对你也挺有好感的。”
“也会主动替你说好话。”
李相夷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李莲花，你这个话，我不信。”
李莲花啊了一声，不满道：“我一言九鼎的很。”
李相夷凑近靠着他，冷哼一声：“你一言九鼎，耍我多少回，算计我多少回?”
还一言九鼎?
他略一停顿，又道：“你不会替我说好话……因为我了解你。”
“当时我与笛飞声东海一战，回到四顾门的时候，除了愤怒，还有心冷。”
“我试想过，若是这些门人因我而死，我会无比愧疚……责怪自己。”
“自己一意孤行，造成那样的局面。”
李莲花安静地听着他的话，扯了扯嘴角，没出声。
因为他都猜对了。
李相夷见他沉默不语，将头靠在他肩膀，轻声道：“那日，你说我无错……”
“我也想说……李莲花，曾经的李相夷……无错。”
“错的是那些利用的人，错的是利欲熏心的人……凭什么要责怪，没有错的自己。”
他顿了一下，嗓音柔和不少：“李莲花，那五十八位门人，如今还活着……李相夷还活着……”
“这些都是因为你，改变了结局。”
李莲花听着他的话，眼底闪过湿润，抬手摸上这张熟悉的脸：“李相夷……”
“我在……”
“你要一直骄傲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当惊才绝艳的李门主。”
“不要……”
李相夷拿过他的手，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轻声道：“李莲花也很好……真的……不论哪样都好。”
“因为这就是你，也是我。”
“我接受未来所有的模样……”
他默然一瞬，嗓音晦涩：“我不接受，你愧疚……责怪自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李莲花听着这番话，低头轻笑起来，随后笑出了声，指尖落在熟悉的眉眼：“好……”
他收回手，心境没来由的轻松：“好。”
李相夷见他笑起来，用肩头碰了他一下：“我刚刚听见你说我，惊才绝艳。”
“这是夸我的，还有没有新鲜的，你多夸几句。”
李莲花用肩头碰了回去：“得寸进尺。”
李相夷笑着哼了一声：“我就是得寸进尺……你又不能咬我。”
李莲花扯了一下被子：“行了，趁早破案，趁早离开这里。”
李相夷正准备说话，侧耳微动。
两人同步的坐了起来。
李相夷直接翻身下床，趿拉鞋子，拿着少师掠出窗户。
李莲花叹了口气，起身穿鞋，跟了出去。
李相夷立在屋顶，望着远处在房顶轻点的身影。
婆娑步而出，追了上去。
这人刚刚分明是在客栈顶上。
是偷听，还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