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一开始有一点狭窄,走下台阶之后,宽阔不少。
李相夷目光落在地上:“这人好大的手笔,地上铺设的是青石板。”
他一边走一边猜测:“这条通道,莫非通到秦沣的府邸。”
“这并非跨越几户人家,而是两条街。”
张起灵接过琉璃灯,抬手摸到土壁:“似乎涂上了东西。”
“这条通道,起码修建五年以上。”
李莲花点了一下头:“两人便是通过这条密道,私底下见面。”
他摩挲着手指,有些疑惑:“秦沣死的那日,有人说秦沣宴请了陆渊,若是有这条通道在,完全用不着宴请。”
两个人不知道私底下见过多少面了,哪里还用得着宴请。
李相夷率先来到暗道的尽头。
他迈步上台阶,将木板往旁边一拉,钻了出去。
四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李莲花打量房间,一脸果然如此:“这是秦沣的卧房。”
他侧身望着黑漆漆的洞口:“看来这条暗道正是二人相约所用。”
老笛在书桌前发现一块墨:“我提及的那种墨香。”
“看来陆渊的墨,正是来自秦沣。”
李相夷在四周翻了翻:“这里会有什么线索。”
他翻了翻床铺,并没有那些酸信。
李莲花目光落在书柜前,抬手取下一本熟悉的书。
他翻了翻,从书中掉落一封信。
老笛拿过书道:“这本书在陆渊的书桌上,有一本一模一样的。”
李莲花弯腰捡起书信,递给张起灵:“书信被封了。”
张起灵接过书信,拉过椅子坐下,凝神准备打开书信。
李相夷靠着书桌,目光落在张起灵的手法上。
没多久,张起灵没有撕开信封,便把信取了出来:“有几张。”
李莲花拿过书信展开,念道:“吾甚欲与汝有一生甚长未来,甚欲与汝得人之祝福,甚欲陪汝毕,相与温暖,互不负……”
他啧了一声:“这是互诉情愫?”
李相夷探头望了望,摇了摇头:“下面有一段不是……”
“人生恨,见书时,已去人间。黄泉之有路,吾必待汝于下,愿君头白而寻我……”
他抬手一指:“这是一封遗书啊,当陆渊看见这封信的时候,秦沣已经知道自己死了……”
李莲花将另一张放上来:“这里终于是到重点了。”
“疑君定知所书,吾将一椟藏……愿君代我观江山。”
他摩挲纸张,轻讶道:“他在暗道里面藏了一个木盒,是留给陆渊的。”
“可惜的是,陆渊已经死了。”
李相夷撇了撇嘴:“这个秦沣前面不是说,如果有黄泉路,他一定会在下面等到白发苍苍的陆渊。”
“两个人相遇的挺快的。”
他目光扫到最下面:“今之堂,其大人欲然吾财,吾唯以是为,为汝画方来……”
李莲花嗯了一声:“秦沣说朝堂之中的大官,想要他秦家的家财,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法,给陆渊谋划一个未来。”
他略一停顿:“那么问题来了,什么办法,以死吗?”
“这样岂不是让这个人,更加容易得到钱财。”
李相夷耸了耸肩:“那便不得而知,不过很好奇,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李莲花叹了口气:“官场的事,麻烦。”
他将书信递给张起灵:“小哥,帮忙装回去。”
张起灵点了一下头:“木盒在暗道里面。”
他低头准备将信复原。
几人将屋内恢复如初,再次进入暗道之中。
老笛一边走一边看:“这条暗道几里地,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他抬手拍了拍土壁:“而且这种地方,也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张起灵低头回忆走来时的情景。
若是说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还真的有一个。
他抬起头道:“我知道藏在哪里了。”
三人整齐划一地看向他:“哪里。”
张起灵微微一笑:“在靠近陆渊那边。”
行走良久,张起灵顿下脚步,目光落在台阶上。
从这里走上去就是陆渊的卧房。
他缓缓垂眸,眸光落在第一块青石板上:“应该就在这里。”
老笛蹲下身,将青石板掀起来。
只见地上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痕迹。
将上面那层土拂开,木盒安静的在土坑之中。
李莲花恍然大悟:“这是陆渊去寻找秦沣起点……奔向他的开始。”
“书信里面多是恩爱之词,两人必定是爱极了。”
他叹了口气摇头:“可怜那秦夫人,为秦沣生儿育女,枕边人却不爱她。”
张起灵将小铜锁打开,里面是一摞银票,地契,还有几份书信。
李相夷拿过银票,数了数:“这起码三万两。”
他把地契打开:“一套就是陆渊现在的这个院子,另一个在扬州,也是好地段。”
“居然没有什么留给秦夫人的。”
李莲花拿过地契看了看:“陆渊并没有后代,这些应当属于秦夫人。”
他拿过三封书信看了看:“有一封给他儿子的,一封是给秦夫人的,还有一封是给陆渊的。”
不过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