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跺了跺脚,之前和关眉被困在那钢铁老屋里的一幕幕,我可还记忆犹新。
直到我在瞟眼间,瞧见了身后搀着冰冰的肖玉,瞧见了她瞪着这紧闭的暗门的、惊慌的眼神。
我赶紧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如果我也在肖玉面前表现出慌张,肖玉的情绪说不定就会崩溃。
我在冷静下来后,便让肖玉不要害怕,因为阿廖他们肯定会搜到这渔村来,也肯定会发现我们。
“会……会吗……”肖玉颤着声音问我。
我没有直接回她,而是瞪向了她搀着的冰冰:“贱人!你到底卷了阿廖他们多少钱?!几位数?!”
冰冰浑身还在不停地发着抖,但也避开了我的直视,说了句“大七位数”。
我听着,冷哼了一声,也由此告诉肖玉,不仅仅是谢记卷走了她们酒店的公款,这冰冰也卷走了我朋友阿廖他们的钱。
“大七位数,阿廖他们绝对不会停止寻找,迟早会找到我们。”
我这么一说,肖玉这才稍微平复了脸儿上的惊慌。
我说的也是实话,虽然我一直向肖玉撒着谎,阿廖并不是我的朋友,但钱就是最大的动力,他就算不是我的朋友,不会为了救我而犯险,但也怎么都不会放弃这大七位数的钱,也必定会将这山区的五个村子翻个遍。
更别说我来到这山区一事儿并没有刻意瞒着任何人,杰少他们一旦发现了我的失踪,我相信,他们也一定会顺着各种线索找过来。
所以,我们并不是像之前我和关眉被困在那钢铁老屋里时一样孤立无援,我们被困在这地下空间里、获救,只是时间问题,除非……在阿廖和杰少他们找过来之前,外面的村长他们、还会搞什么幺蛾子……
我飞快地思索完,也招呼着肖玉和我一起架着冰冰和谢记、回了下面日军地图所在的空间。
我和肖玉把冰冰和谢记、搀在了日军地图正下方的木桌上。
而冰冰一趴上木桌,便不停地哭嚷了起来,说这渔村里的村民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她,都不是人云云……
“一群畜生!畜生!!”
我听着,当然能够想象到她在刚才那小屋子里都遭受了些什么,毕竟刚才在那小屋子里和我动手的三个村民中的一个,可连裤子都还没有穿好。
但哪怕我很清楚,我也只是冷冷地鄙了冰冰一眼,然后问她,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
冰冰一愣,侧过了脸也没看我,我身旁的肖玉则拽了拽我的衣袖,似乎是觉得我这么说有些不妥。
我冷冷一哼,当着这冰冰和谢记的面,将这冰冰和谢记演戏坑我、拉我做冤大头的事儿,全都告诉了肖玉。
肖玉这才蹙着眉的瞧了眼侧着脸的冰冰。
我也没多说,张口就继续用“贱人”称呼着冰冰,也直接厉声问她,她那些钱是不是都被这渔村的村长他们拿走了?
冰冰还是没看我,但也微微点了点头,说她们来到这渔村,被村里的村民发现他们带着的箱子里都是现金后,那些村民便抢了她和谢记的钱,也把他们困在了刚才那小屋子里,而谢记也正是因为反抗,所以才被打成了这满身血的模样。
我听完,再次冷哼了一声,但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谢记身上的伤。
没有问题,都是些皮外伤,只有一只手的五指明显全都骨折,应该是被这渔村的村民他们生生给掰断的。
至于谢记此时蒙着的神情神态,八成是被这渔村的村民们揍他时给吓到了。
他可和冰冰不一样。
冰冰之前跟着乔老大,各种大场面肯定都还是见识过,所以此时哪怕受了非人的折磨,但还是能撑得住。
这谢记充其量就是冰冰裙下的一个男宠,别说这些场面,估计都没怎么打过架,当然会被吓蒙。
确定了谢记没什么事儿,我也就让冰冰和谢记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地下空间里,我则回到了上面的石阶最高层,坐在了我刚才搬来的大箱子上,就守着头顶的暗门。
按照我刚才的分析,阿廖和杰少他们迟早会找过来,我们迟早也能获救,但前提是,在这期间,上面的村长他们不会再对我们下手,不会再弄其他幺蛾子。
而不管他们要弄什么幺蛾子,第一步,肯定都会打开这暗门。
所以我要守在这里,谨防他们耍幺蛾子的同时,也能在发现阿廖和杰少他们找过来后,在这暗门下弄出动静,以让阿廖杰少他们找到我们。
我依旧深呼吸着让自己保持冷静,也就盘着腿坐在了这暗门下的大箱子上,一边盯着暗门一边抽着烟。
直到没一会儿后,肖玉找了上来,说下面的冰冰和谢记都已经睡了过去。
“他们好像很累,应该被困在这下面后一直没有休息。”
我听得点头,正想向肖玉表达歉意,毕竟是我拿的主意要夜潜这渔村,所以才造成了我们此时被困的局面。
然而,肖玉却抢在我表达歉意之前先向我道了歉,说如果不是她被村长挟持,我也不会任由村长他们将我们所有人锁在那小屋里,也就不会被困在这地下空间中。
“说什么呢?”我笑了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肖玉小姐,要不是我带着你下来这渔村,我们都不会被困,所以,是我的错才对。”
“你没错,”肖玉果断摇头,“刚才你离开,谢记和那冰冰告诉我,那些村民连吃的都没给他们准备,明显……明显被想过让他们活命。
那如果你没下来的,谢记和那冰冰真的出了事,那些村民肯定会……肯定会毁尸灭迹,到时候,我们也肯定死无对证,再找不回谢记拿走的那些公款。”
我听着,微微蹙了蹙眉,因为按照肖玉这逻辑,似乎追回谢记公款这件事儿、在她心里是头等大事儿,哪怕此时我们已经因为这件事儿陷入了性命上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