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宴会厅里,老星长和一众被抛下的宾客都满脸疑惑。
“元先生突然离开,是对我们不满吗?”有人开始害怕。
“不会吧?可我们最近都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干啊!”有人不满。
“该不会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干吧?听说第一星区上的那些……早就已经投诚了!”有人分析了一番。
“所以元先生是不满我们还不站队了?”
想到这个可能,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头皮发麻。
他们可太知道第一星区那些墙头草的下场了!
那些往日里他们见了都要弓头哈腰的人物,现在坟头说不定都要冒新芽了,如果他们有坟头的话。
“我觉得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元先生既然还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宴会,那就说明他没有想动手的意思。”老星长出面安慰众人道。
“说的也是,以那位的身份,要想收拾我们,也用不着和我们在这儿虚与委蛇吧?”
大手一挥,歼星舰一出,他们就得去见星神了。
虽然这话颇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
而且真的很有说服力。
“也是,那元先生的不满应该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是啊是啊,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惹怒了元先生。”
既然事情与自己无关,众人的神色一下就放松了不少。
房间里,元爵让白虎顺道解决了曹建明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文件,找到的话就销毁。”
“好的,先生。”
云阳应声。
真没想到当初随意抛弃的一个项目,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事。
对了,还有那个萧寒衣,他最好是真的死了,否则……
“对了,先生,宴会?”
“你去应付,就说我有事。”
元爵站起身,神情冷漠。
云阳看着先生离开的方向,是隔壁房间。
就在宴会厅里的客人愈发不安,哪怕是老星长的话也安抚不了他们时——云阳来了。
知道这是元先生身边头一号人物的众人赶紧起身打招呼。
云阳微微笑着颔首:“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没有、没有,宴会嘛,本来就是吃吃喝喝闲聊而已。”
“没错,就是没有元先生在,感觉宴会都索然无味了。”
一个个都没了之前那担惊受怕的姿态,仿佛云阳一回来,他们的底气就来了,又能拍马屁了。
真是可笑。
云阳看着这些人和中央星上那些人如出一辙的姿态,心底暗讽。
不过这些人也就只有这时候才笑的出来了。
等元先生成事,这些人就都得滚下来,换些真正能干实事的人上去。
他点点头:“大家不介意就好,元先生还有事,不能参加宴会了,各位可以自行离去。”
这话基本就是赶他们滚蛋了,但却无一人露出不满的表情。
所有人想的都是:真好,又活下来了。
——
就那么默默的守着,直到韩不昧睡着了夏薇:“……”
不是,这人真的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么?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元先生的另一个情人,韩不昧就不担心她趁机做点什么。
比如把她扒光了,送到另一个人床上,让元先生厌弃她什么的。
当然,她不敢这么做。
要是她真这么做了,那元先生在抛弃韩不昧之前一定会先把她剥皮拆骨。
她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躺在沙发上的韩不昧。
试图找出这人比自己更吸引元爵的点。
性格?
韩不昧总是一脸呆呆的,看不清形势的样子,性格很普通,完全没有让想要哨兵征服的欲望。
夏薇想,反正她如果是个哨兵,就绝不会喜欢这么普通的人。
她想要的应该是那种长的可爱,偶尔会撒撒娇的软萌向导。
夏薇不知道,有时候这种看上去什么都淡淡的人的心才是最难走进也最有挑战力的。
至于韩不昧的长相,夏薇凑近看了看。
嗯……睫毛挺浓密也挺翘,但比不上她的长。
闭着眼睛时,倒也有几分乖巧。
往下是红润的唇瓣,泛着股引人采撷的光泽。
看起来好像挺软的,元先生会把这儿亲肿吗?
夏薇的视线落在那道微张的唇瓣,莫名想抬手戳一下,想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软。
“开门。”
结果一道低沉冷厉的声音吓得她差点魂飞天际。
元先生来了。
夏薇赶紧起身开门。
元爵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没有给夏薇一个眼神。
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夏薇:“……”她该习惯的。
反正只要有韩不昧在,元先生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
沙发上的韩不昧似乎被开门的声音扰了下,扭腰换了个姿势,把自己埋进沙发里。
元爵缓缓走近,然后蹲下。
元爵身材高大,半蹲下时修身西装的领口微敞,结实的肌肉饱含着汹涌的信息素,朝着沙发上的人扑去。
他抬手捻了缕黏在韩不昧脸上的发丝,柔软而顺滑,和主人的性格一点也不像。
唯有都不好抓住这点,倒是格外相似。
元爵不自觉地伸手抚摸那白皙的面颊,看着韩不昧突然皱起的眉头,在联想到她质问自己和夏薇时的语气,一个有些他愉悦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在因为我选择和夏薇一起赴宴而不满么?
想吃醋耍小性子。
奇异的,极其厌恶他人这些无聊情绪的元爵并不觉得厌烦。
“先生,您这样她会……”本想提醒元爵他这样会弄醒韩不昧的夏薇,在元爵冰冷的目光下渐渐消声。
“你怎么还在?”
夏薇:“……”
她不是个透明人还真是抱歉了哈!
“滚出去。”
哨兵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那是在面对韩不昧时,绝不会有的语气。
夏薇……老老实实的滚了。
这么一番动静,哪怕韩不昧睡得再死也该醒了。
她迷茫地睁着黑亮的圆眼,另外半张脸上还带着沙发靠枕上的蕾丝印子。
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印着独特而繁复的花纹,有些妖异。
元爵:“……”
吃醋能睡得这么香么?
即便他早就清楚韩不昧的性格并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么乖顺,恐怕很难会因为夏薇的事吃醋。
但当他发现韩不昧真的没感觉时,还是会觉得不满。
他没有抓住韩不昧。
抓住人还是别的什么?元爵不清楚。
但他知道他想看到什么样的韩不昧。
一个为他和夏薇一起而吃醋,想和他撒娇的韩不昧。
“元先生?”韩不昧坐直身子,揉着眼睛。
“嗯。”
“那我们要回家了吗?”韩不昧问。
不知道是这句话里的哪几个字取悦到了元爵,他的神情温和不少。
“对了,夏小姐呢?”
毕竟打扰了人家这么久,总要说声谢谢的。
提起这个人,元爵的眉眼骤然又冷了下去。
他一把将韩不昧扣在沙发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你在意她干什么,萧山说他儿子把文件交给你了,你真的拿了么?”
“谁是萧山?”韩不昧眼神迷茫,随即反应过来,“哦,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头吗,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元爵眸光加深,仔细打量了一番韩不昧的神情。
确定她的茫然是真实的。
不管那个萧寒衣有没有把东西交给她,至少站在韩不昧的视角来看,她确实不知道这些东西。
若是如此,那萧山所谓的他儿子是韩不昧未婚夫这件事自然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可他咬死说文件一定在你那儿,还说是你骗他儿子送给你的,”元爵抬手掐住韩不昧的后颈,力道很轻。
韩不昧像受到冤枉却无处伸冤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主人的小猫一样,紧盯着元爵。
“元先生,你不会相信的对吧?他就是个坏人啊,说的话都不可信的!”
“难说。”
早知道会被这么冤枉,她就用枪在他身上补两发了。
“不是……”韩不昧真的觉得荒唐,“我和他儿子也就在孤儿院的时候一起呆过两年,可从那之后,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啊!”
元爵却突然想起萧山的一句话,萧寒衣曾多次溜出实验室去看望韩不昧。
即……他一直在关注着韩不昧。
他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他本不该在意这种小事,毕竟那时候的韩不昧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但,他很不痛快。
“真的么?”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他现在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韩不昧举起手指发誓
“你最好是,否则……”元爵上身前倾,高大的身躯把韩不昧逼得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