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和谐仅存了这一个晚上。
第二天,没有任何人因为在奖品陈列室被费尔奇抓捕而受到惩罚,德拉科看见波特和韦斯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礼堂用早餐时,气得差点把手中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给捏碎了。
他认定是艾莉奥丝没有向费尔奇转达消息,所以才出了岔子,让他整蛊波特的计划落了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德拉科还没有小气到让艾莉奥丝归还那十余颗蜜桃气泡糖,但他又多了一项可以威胁她的理由——“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会把你吃了我糖的事情告诉普洛弗。”
在艾莉奥丝眼里,德拉科简直是恶魔在世,恐怕传闻中的伏地魔都没有他讨厌。
从这天开始,德拉科就再也不用早起去礼堂吃早饭了,因为艾莉奥丝会为他带到教室。德拉科也不用再抄那些无聊枯燥的魔法史资料,因为艾莉奥丝会为他完整誊写。
西奥多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没有问她,只是没过几天,他就忽然生病了,晕乎乎的连麦格教授的早课都差点迟到。
艾莉奥丝还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认真的把笔记记录到他们共用的笔记本上,她还主动申请在他康复期间帮忙带早饭,这样可以让他在寝室里多睡一会儿——反正都要带德拉科的,再多一份西奥多的也就是顺便的事情。
发烧让西奥多的眼尾和脸蛋都有些红红的,蓝眼睛氤氲着病恹恹的水汽,他婉言拒绝说:“谢谢你,艾莉……但,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就算不吃早饭也可以的。”
“那怎么行?你得多吃点才能把身体养好,你放心,我每天都会给你送早饭的。”艾莉奥丝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得让艾莉奥丝不免有些心疼。
“不会!西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康复。”艾莉奥丝坚定地说。
“谢谢你,艾莉。”西奥多感动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而普洛弗似乎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他或许问过德拉科,但没有套出话,于是又问艾莉奥丝:“你们私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她矢口否认道:“没有,不是,不可能。”
普洛弗没有证据,只能半信半疑地警告道:“你最好没有。”
连潘西也发现了艾莉奥丝和德拉科之间的微妙关系,她温声细语地说:“你最近和德拉科好像走得很近。”
“嗯……还好吧,也就是因为他和我哥哥关系还不错。”艾莉奥丝耸耸肩应付道。
“哦,这样啊……”潘西眨着眼睛问,“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德拉科喜欢什么?”
“这很明显呀。他喜欢飞天扫帚和魁地奇,你看他对波特获得了光轮2000和提前加入魁地奇球队这两件事情恨得牙痒痒就知道啦。”
“不是……不是这个。”潘西难得娇羞地说,“我是说别的喜欢……比如,他喜欢的女孩类型……”
艾莉奥丝顿了顿,说:“这个……我觉得,只要不是我这样的女孩,他应该都会喜欢。”
“为什么?”潘西好奇地问。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马尔福很讨厌我,总之,我们两个的关系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可我觉得你很好啊,很勇敢也很讲义气,长得又这么俊俏,如果你留长发,再穿上和我们一样的校裙,一定很瞩目。”
艾莉奥丝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嘿嘿……真的吗?你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然啦,我还挺想看看你留长头发的样子呢,会不会是女版的普洛弗呢?哦,不,你哥哥总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接近,你比他好相处多了。”潘西打趣着说,“布雷斯也常常和我们提到你,他说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生。”
听到这个名字,艾莉奥丝不可控制地捏紧了手心:“他也说想看我长头发的样子吗?”
“那倒没有。”潘西摇摇头,“他说,短头发也很好,还告诉我们不要用刻板的想法去定义女孩儿的模样,叫我们尽量尝试着理解你的喜好和感受。”
艾莉奥丝穿得单薄,按理说在十月的夜里应该会感到寒凉,可她的手心却微微出汗,整个人都有些热,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和西奥多走得太近而被传染了,但她的鼻子没有发痒,嗓子也没有发涩,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想早早缩进被子里结束这样的思绪飘摇。
“别忘了,艾莉,记得帮我留意一下哦。”临睡前,潘西叮嘱道。
“知道啦,我会尽力的。”艾莉奥丝蒙着被子低声应道。
第二天是万圣节前夕,学校将会在礼堂举办一年一度的节日宴会。
艾莉奥丝下午从地下走廊路过厨房的时候闻到了奶油南瓜派的香气,她猜这场晚宴的丰盛程度绝对不亚于开学宴。尽管垂涎欲滴,但她还是不能去享用美食。因为今天晚上大概率会是圆月,她疲惫的身体状态说明了一切,她得留在船屋喝狼毒试剂。
普洛弗从开学的第一天就在为她寻找变形的好去处,他踏遍了城堡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找到了一个安全又隐蔽的地方——船屋。
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某个不起眼的帷幔后藏着一个门锁生锈的暗门,那里面看起来脏兮兮的,通常没有人会进去。进入暗门后可以走入一个陡峭向上的黑漆漆的隧道,再掀开一片常春藤帐蔓,就是停靠小船的屋子了,所有一年级的新生都乘坐过这些小船。
陪着艾莉奥丝艰难地完成变形后,为了给她带心心念念的奶油南瓜派,也为了防止被人不必要的怀疑,普洛弗孤身一人去了晚宴。
变形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小狼崽目送普洛弗离开后,便耷拉着沉沉的眼皮在小船上翻着肚皮毫无知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