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后开学的日子不算太平,《预言家日报》接二连三报道巫师界的祸事,最严重的要数阿兹卡班大规模越狱事件以及圣芒戈住院的一位魔法部职员被一盆植物意外勒死。
“他们怎么会分不清蟹爪兰和魔鬼网呢?”艾莉奥丝显然不相信出色的治疗师会出现这样的差错,毕竟一年级时成绩垫底的她都不会被这长相截然不同的植株糊弄过去。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艾莉。”普洛弗抽走她手里的报纸,放到燕麦粥碗旁边。
“唉,也不知道美国那边怎么样了,爸爸妈妈连圣诞节都忘记给我们寄信,一定是有很紧急的事故要处理吧,就像这些一样。”艾莉奥丝指了指报纸上蓬头垢面女巫的照片,尽管如此,她的薄嘴唇上仍然浮现着一丝高傲的、轻蔑的微笑。
她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狠心折磨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的罪犯。也是先前越狱过的杀人犯西里斯·布莱克的堂姐,魔法部合理怀疑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越狱事件,而布莱克则是食死徒的号召人。
普洛弗摸了摸她的脑袋:“想爸爸妈妈了吗?”
艾莉奥丝丧眉耷眼地点了点头。
普洛弗说:“这还不简单?等会我们就去猫头鹰棚屋寄信。”
艾莉奥丝摇头说:“德拉科说从城堡寄出去的信都会被乌姆里奇一封封拆开检查,我不想家里的事情被外人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成为爸爸妈妈牵挂的负担,还是先让他们安心处理工作吧,说不定复活节的时候他们就能想起我们了。”
普洛弗不满地抱怨:“乌姆里奇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艾莉奥丝舀了一勺粥,缓慢地说:“她很极端,但不得不否认这才造就她成为一个强大的女人。”
普洛弗偏过头不可思议地打量她:“怎么?只是去了一趟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办公室就被吸引了?”
艾莉奥丝回想起办公室中可爱的猫咪瓷盘和粉色的蝴蝶结饰品,不认同地说:“谈不上吸引,我们的观念有很多不同,但她也鼓励我,希望我未来能在魔法部干成一番事业。”
“魔法部?她为什么希望你去魔法部?”
“乌姆里奇跟我说魔法部不能全是男性,至少目前大部分都是,她希望能再多一些有能力的女性,力量集中起来能够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她经历过职场歧视,男性上司总认为女人干不了重要的活儿,他们合起伙打压她,把她安排在最边缘不起眼的岗位上,但事实是她的每次考核成绩都比同批次上任的男员工更优秀,她拼命的往上爬,不可否认是使了一些手段才走到现在的位置,但她的魄力、能力、行动力、抗压力是毋庸置疑的……”
这时,身姿挺拔的少年独自从斯莱特林长桌边穿过,魔法筑造的穹顶为他徐徐离开的背影烙下一片柔和晴光,女孩们的目光皆为他停留了一瞬。
“普洛弗,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肚子疼先去趟洗手间。”
艾莉奥丝话锋急转,没有征兆地捂着肚子往门厅走去。
走廊人多,她不够胆喊他,一直尾随着跟到隐蔽的二楼扫帚间,布雷斯却更先转过头。
艾莉奥丝神情闪过刹那的诧异,随即又直白地问:“你知道我跟着你,还走得这么快,是在躲我吗?”
“不是,她们在看,我想快点和你说上话,于是走得很快……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布雷斯的眼里含着隐隐的期待,从他口中呼出的白色雾气很急促地飘散,暗藏在厚重校服下他的心跳是否也是如此紧张的频度呢?
艾莉奥丝的脑袋忽然一片空白,她忘记自己毅然追逐他的意图,是真的有什么迫切的话要讲吗?
经过短暂的思忖,她说:“谢谢你的圣诞礼物,那只兔子玩偶,我很喜欢……还有就是,这个月的药下午找我取吧,我已经一个月没有记录你的身体状况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给班奈特先生回信了……总之,谢谢你。”
艾莉奥丝说完,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她的脑海中一遍遍回忆起布雷斯寄送的圣诞贺卡。
星星彩灯在纸张上映射出漂亮的鎏金字体,贺卡上只有一句:兑奖期限终身有效。
那是她从前想要的兔子玩偶,只要有心,又怎么会过期。
——
开学第一堂课也是事故频发,宾斯教授念了三遍菲欧娜的名字才想起来她已经决定休学,乌姆里奇教授来教室巡视了五次,德拉科一下课就把艾莉奥丝送他的金色飞贼拿出来臭显摆。
他每次都不把她送的东西放在正经用途上,譬如现在他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小金球挥着翅膀在教室里飞来飞去,大声播放艾莉奥丝应德拉科要求在节日当晚对着他颂唱的圣诞歌。
“德拉科·马尔福,你疯了?”艾莉奥丝走到德拉科桌前,压低音量问。
“怎么了,艾莉奥丝·温德尔?”德拉科缓缓抬眼,悠悠说。
“你怎么可以大庭广众把我唱的歌放出来?这样……很尴尬的好不好!”艾莉奥丝环顾四周笑得咯咯出声的同学,羞耻得全身发热。
“你送我的东西难道没有我亲自处置的权利吗?”德拉科气定神闲地反问。
“我是让你记录课堂上的知识点,或者你把它当球玩我也没意见,但肯定不是用来折磨我的。”
德拉科不作回答,依然高傲地扬着下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小金球呼哧呼哧地从两人中间飞过,艾莉奥丝一把抓住它塞到了德拉科衣领里,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收好。”还好他及时按住自己的肚子才没让飞贼一骨碌从校袍里溜出来。
“粗鲁(rude)。”德拉科解开校袍,小心翼翼地把金球掏出来,低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艾莉奥丝怒瞪着他。
“我是说……十字架(rood)!”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手势,德拉科在胸前并不标准的划了一个十字,继而开朗地笑着说,“阿门。”
“什么男人(men)女人(women)的,莫名其妙。”艾莉奥丝不明所以地扫了他伏在胸口的右手一眼,转身离开。
格雷戈里把头探到德拉科身边小声问:“你怕她?”
德拉科从傻笑中回过味来,斜眼问:“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要不要我去给她使点绊子?”
德拉科狠拍了一掌他的脑袋:“你敢!”
格雷戈里捂着头顶咽了咽口水。
“呆子,什么都不懂。”德拉科郁郁地说,“她也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