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与宁若薇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他毕竟是在外面行走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
他一看就知道宁若薇是个泼辣的女人,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事情。
如果宁若薇听到凌海要带一个青楼女子回家,洪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武王朝,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可你也不想想,你都找了些什么老婆?”
“移花宫的宫主,比我更强,一个是屠戮了北燕两万投降士卒的盖世凶人。”
“他们俩都来了,你还想打什么歪主意?”
尽管洪九不在战场上,但看到凌海,他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洪哥,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我这不是想要尽快把赵家人的账给弄到手,好尽快凑齐救灾资金返回武威吗?”
“还有,我要声明,我与紫烟小姐之间,绝对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我妻子真的问起,洪哥你一定要为我作证!”
“证据?这是你自找的,你自己收拾吧。”
“我可以帮你把紫烟从太平坊救出来,等回到武威,你自己处理吧!”
洪九也明白,凌海之所以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是因为那份账目,至于宁若薇会不会相信,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可不想得罪宁若薇,也不想给嫂子们一个和凌海勾结的不好形象。
洪九打定主意,不去管凌海了!
“算了,不说了。”
凌海看洪九都拿不定主意,只好先把她放到一旁。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秦破荒一袭黑色劲装,出现在了酒楼之中。
“王爷,查到了!”
秦破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账簿递了过来。
凌海拿着账簿一看,顿时大喜过望。
拿着这份账目,他能给赵显定罪,还能威胁赵家逼迫赵无悔就范!
凌海翻开帐册,细细的看了一遍。
“嘉和十九年4月7日,收刘氏布匹的治安费用,五百两。”
“嘉和十九年,4月9日,因张员外之死,免他儿子之罪。”
......
“嘉和20年3月上旬十日,收三百五十七两高价路引。”
......
眼看着账簿上记录了赵显的种种腐败行为,他心中一动。
凌海目光闪烁,杀机四溢。
“这群王八蛋,这些年不知道从百姓身上捞了多少油水!”
“若是我们不革新,早晚会被他们给灭了!”
凌海很清楚,贵族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只有官员互相包庇,包庇那些腐败的官员。
更为严峻的是,大量的土地被征用,使辛苦劳作的平民沦为其奴。
但凌海毕竟只是一个皇子,并没有能力扭转整个帝国的颓势。
洪九听凌海这么一说,也将账簿拿了过来,开始翻阅。
“混|蛋!”
“我们乞帮会这么多人,都是拜他们所赐。”
“早知道就一巴掌拍死他们了!”
洪九也是一脸怒容!
“不可!”他大喝一声。
“我们必须要除掉他们,但还不是时候。”
“我还想让四大家族出点钱和粮食,来帮助那些流民,再说了,荒族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暂时还不适合动手。”
凌海看了洪九一眼,道。
“我会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的。”
“哼!”那人冷喝一声。
洪九冷喝一声,转头看向凌海。
“如今账目到手,明日要不要去找赵无悔,把事情说清楚?”
凌海听着洪九的问话,连连点头。
“不行,单单赵家肯出银子和粮食还是不够,还要从其他三个家族之中,找到一个肯出银子的,然后才能见到赵无悔。”
“另寻他处?”
“你打算从张掖的孟家,天水的王氏,西海的张家中的哪一家?”
“洪哥,你们觉得,他们三个中,哪一个会巴不得西边的战争早点打完,把荒族的军队赶出我们的疆域?”
“谁……”
“张掖孟家,这是什么地方?”
“孟家在张掖的生意还占了很大一部分,如果说有人最愿意去,那就非张掖孟家莫属。”
洪九一边回答,一边向凌海使了个眼色。
“没错!”
“孟家希望西边的战争尽快解决,总要出一份力,这也是他们出力的时候。”
“洪哥,你跟我来一次孟家!”
凌海和洪九两人,在半柱香时间内赶到了孟氏府邸。
与赵家那气势恢宏,足有几十丈方圆的府邸相比,孟府要普通许多。
孟家毕竟不在陇西,而是在张掖。
孟家族长孟海德听说凌海来访,立刻出来相迎。
“齐王,在下孟海德!”
“不必多礼,孟老爷子。”
凌海拦住了孟海德,让他去请安。
“王爷,这边请!”
“好。”王耀应了一声。
孟海德坐到大厅里,这才转头望向凌海。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请公主见谅!”
“没事,是我唐突了,打扰到孟前辈。”
孟海德年约五十,须发皆白,所以凌海叫他一声孟老,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公主,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凌海在赵府被拒绝的事情,孟海德在早上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猜测,凌海这么晚过来,十有八九是为了筹集资金。
但赵无悔却让人通知了三大家族,让他们保守秘密。
孟海德当然不会这么傻,把自己的财富送给凌海!
“也不是很严重,不过,我倒是听人说,孟老以前是张掖的人,如今逃到了陇西,过得还好吧?”
孟海德被凌海这么一说,脸色不禁有些不自然起来。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凌海提醒,孟海德一到陇西,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这可是陇西,大家都是赵家人,自己不过是个难民,自然不会被人当回事。
更别说孟家在张掖城的陷落中损失了大量的财产。
如今的四大家族,就是垫底的存在。
对此,孟海德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要不然,当初四大家族见面,张彪和王犇都不会因为孟家的强势而嘲笑自己!
“哈哈,挺好的。”
孟海德嘿嘿一笑,回答凌海的问题。
凌海听了孟海德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在陇西,虽说要比这里更好,但终究不是我的家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听凌海这么一说,孟海德也不好再装傻充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