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垂眸不语,他身后站立笔直的展阳更是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刚才风太大了,他什么都没听见,更没有听出古小姐话里有嘲讽家主伤到了脑子的意思。
“嗬——”
就在两人言语交锋之际,那位明大仙的做法步骤似乎也到了尾声,只见对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像模像样的黄色符纸。
先是用桃木剑在地上画线,将古兰九一行人隔绝在线外,而后符纸一扔,直冲线外而去。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邪精速去!”
明大仙一脸肃然,紧闭双眸,双手合竖桃木剑于胸前,口中咒语厉声而出。
符纸在即将靠近女孩的时候,像是发挥了作用一般,陡然自燃成灰,眼看着灰尘就要落到她身上时,古兰九身形一动,动作灵巧地避开了。
“捂住口鼻。”
自己屏息的同时,古兰九还不忘提醒身后的两个人。
好在那两个人警惕性十足,在嗅到空气中忽如其来的香气时,便已经有所防备了。
“大仙……怎么感觉她没什么反应啊?”
直到尘埃全部落地,女孩依旧活蹦乱跳地好好站着,安耀天就算对请来的大仙再相信,也不免疑惑的出声询问道。
闭眼正等待听一声轰然倒地声的明大仙,闻言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果然是毫发无伤的三人。
他内心微沉,眼前的女孩看着涉世未深,但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这就是你说的驱鬼降妖第一人吗?”
古兰九说的话,伤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
用迷幻药来做法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尔等妖魔,切莫嚣张,且看我接下来这招!”
被质疑职业技能的明大仙大声喝斥,下巴上的胡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一个挥剑转身,他从袖子中又掏出一颗圆球,对准其神秘的口呼一口气,然后趁女孩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其脚下。
“砰——”
落地瞬间,怦然爆炸,火光灰尘四溅。
明大仙脸上稍显得意,就算躲过了符纸上的迷魂香又怎么样,这次的剂量可比刚才的多得多!
“大仙,这不会把她给炸死吧。”
安耀天被这爆炸产生的烟灰气,呛得后退咳嗽了几声,缓和过来后他看着被烟灰遮挡到看不清的走廊,有些担心。
倒不是他担心人会死,而是觉得死在这个地方,有点棘手。
“放心,我只除妖魔,不伤凡人。”
明大仙掏出手帕在燃烧的桃木剑上一擦,火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桃木剑本身也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仿佛从来没有收到过灼烧一般。
“多谢大仙,请仙费我回头就打到您的账上去。”
安耀天对此深信不疑,大仙刚才那一招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想必那个妖精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对方请仙费要的不少,但是至少能给他解决掉一个麻烦,这钱花得值。
“我替仙家多谢安先生的供奉了。”
明大仙嘴角上扬,轻轻颔首,一派凛然正气的模样。
“这位明大仙供奉的怕不是一位假仙。”
迷烟散去,一道倩丽身影浮现。
古兰九这次倒是见识了,原来世间还有一位擅长使用迷幻药的假仙。
“大仙,这是怎么回事!”
安耀天这笑容在听到古兰九的话后,直接凝固在脸上,对着同样懵的明大仙就是一阵质问。
“安先生稍安勿躁,待我重新卜卦一番。”
明大仙在这一行干了也有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两次用迷幻药都晕倒不了的人,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但为了已经装进口袋里的一半请仙费,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想办法。
“巧了,我也学过些许卜算之术,不如我先帮你算一算。”
“你今年五十有二,中年失业,四处碰壁,十五年前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一自称大仙的神棍,趁其不备,你偷走了他身上所谓的秘籍,并以诈骗之名将其送进了牢狱。”
“此后,你凭藉秘籍上记载的东西,招摇撞骗,以请仙之名,为自己大肆敛财。”
“咦?”
古兰九将明大仙的经历一次一句地说出来,语气平静地好像是在讲故事。
甚至安耀天刚开始听着都以为是她胡编乱造的,可是到后面,越听越觉得耳熟。
“咦什么?你接着说啊!”
可是对方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安耀天抓心挠肝,出声催促道。
“孽畜!休得胡言!”
而着急的人不止安耀天一个,他旁边的明大仙也同样急的胡子乱颤。
旁人确定不了对方话语中的真假,但是当事人明大仙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心中一个劲儿的懊悔,如果早知道对方是这样的硬茬,这份请仙费说什么他都不会接的!
“卦象上还显示你有四段姻缘,可是我记得,华国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我说得对吗,王伟。”
这位大仙不仅打着仙人的名义敛财,还借仙人的名义续建姻缘,也不知道那位被他供奉的仙人作何感想。
“胡言乱语!你简直是在妖言惑众!”
王伟眼见自己被揭穿的裤子都不剩了,彻底站不住了,手指着古兰九就是一顿输出。
“刚才看你拿出来的符纸有点眼熟,我也有一张,不如你亲自试一试,我到底是不是在妖言惑众。”
上次赖清远给的符纸还剩下几张,就是不知道分别是什么作用了,正好现在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不试白不试。
安耀天见古兰九拿出来一张黄纸,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往旁边躲去。
这东西,他昨天可是刚见过的!那个被贴了符纸的兄弟整个人从白天跳到了黑夜,原本180公斤的人,硬生生地跳瘦了10斤!!10斤啊!什么概念!
“本大仙可没有时间和你这般妖孽在这里浪费时间……”
明大仙预感不好,脚底抹油就想直接溜走,可是他强行挽尊的话还没有说话,额头就凭空飞贴上了一张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