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渊最终也没回话,开门走了。
苏鸢失望的垂眸。
宋泱淡淡的开口:“大哥好像并不认同这门婚事,他好像对苏小姐没有意思。”
顾宴城喂她喝汤:“豪门子弟,婚嫁之事不由的他做主,大哥那么明智,他会听家里的。”
“我倒希望,大哥能做自己,娶他自己喜欢的。”
“为什么?”顾宴城表情一下就不好了。
宋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大哥从小就是好孩子,好学生,是父母眼里的骄傲,是顾家的最棒的孩子,为了不让长辈失望,他样样都做到最好,却没有管自己的心意,只是长辈希望他怎么做,他就会怎么做。”
大哥每次都会对她说,开心点,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实际上也是对他自己说的吧。
顾宴城不喜欢从她嘴里提到别的男人,那个人还是顾北渊,前倾吻住了她。
舌尖抵死缠绵,好一会儿才松开她。
他的吻带了些赌气意味。
宋泱纳闷,突然发什么神经。
顾宴城闷闷的说:“我买的全是你爱吃的,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了,今天十五,顾家人都要回老宅吃饭,我先回去了。”
“好,你去吧,要是时间晚了你就直接回御景睡吧,这睡得也不舒服。”
顾宴城抬起她的下巴,幽幽的问:“你这是在心疼我,还是在赶我?”
她只是没想好怎么去面对他,她也无法好好像以前那样和他说话,推搡着:“快去吧,快去吧,奶奶该等急了。”
顾宴城有些失望的离开。
他走了,宋泱也好像一瞬间没了力气,连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手又无意识的摸着肚子。
鹿清雪醒了,但是神情哀思,一副悲苦相。
别人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一直流眼泪。
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宋涟急坏了:“清雪姐,你究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给你报仇去。”
鹿母翻了个白眼:“还能是谁?不就是你那个好姐姐吗?清雪昨晚去见了她一次,回来就想不开了,你倒不如去问问你的姐姐。”
“妈,你别胡说,不关宋泱的事,你怎么能当的小涟的面这么说他的亲人?”
“她不是!”宋潋恨恨的说,早在那年她抛弃自己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清雪姐,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个委屈的。”
宋涟转身,出门,上楼。
就那么闯进了宋泱的病房,宋泱正在看书。
他抢过手里的书摔在了地上:“你还有脸看书?你把清雪姐害成那个样子,凭什么心安理得的看书?”
好好的书被摔了,宋泱的眼底有了愠色:“你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大呼小叫,有没有点礼貌,在国外读书读了这么多年,读到狗肚子里了?”
“我就算没礼貌也比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清雪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眼里的恨意不作假,他是真的会为了鹿清雪对她这个亲姐姐动手。
宋泱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她一直都把她当亲弟弟,他们一同被养在顾家的时候,和别的小孩玩的时候,她受了欺负,他会护着她,狠狠的揍那些欺负她的人。
姐弟俩相依为命,一切都那么好。
直到十五岁那年,有一次宋涟叫她去游乐场玩,她去了却始终没有见到宋涟,突然听到有人说设备控制室着火了。
她下意识就往那边跑,路上听到人说有个小孩子被困在里面了,她想也不想的往进冲,看到了里面已经晕过去的宋涟。
火势越来越猛,那样的情况下,她把宋涟背在身上,用尽全力往出跑。
后来,他们逃出来了,可是宋涟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见她像见了仇人一样,对鹿清雪的态度则是一改从前,维护着鹿清雪,鹿清雪出国他也跟着出国,好像他们才是亲姐弟一样。
“我出车祸那天,需要家属签字,医院给你打了电话,你为什么不来?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看着我死?”
宋涟唇角扯动,想说什么又没说,那天清雪姐也出事了,他在医院里帮着照看,医院的人打来的时候他以为是骚扰电话,没听全就挂了。
他不知道她会那么严重。
他不把她当姐姐,她也做了很多努力想要维护这段姐弟情,但事实并不如愿,宋泱疲惫的揉揉眉骨:“你走吧,我们姐弟关系缘尽,从此就是陌路人。”
宋泱躺下闭上了眼睛。
宋涟睁大眼睛,有些没想到她会和自己断绝关系。
咬了咬牙:“行,断绝就断绝,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反正你这恶毒女人也不配做我姐姐!”
门被摔的砰砰响。
宋泱摩挲着肚子,又一个亲人离她远去了……
楼下病房。
鹿母还在吐槽:“你怎么对别人家的弟弟这么好啊?那个宋涟出生卑贱,他妈到现在还卧病在床,配做你弟弟吗?”
鹿清雪看着自己昨天自残的被纱布包着的伤口,十分的不屑:“谁认他做弟弟了,那就是个傻子,当年我就是冒认了个功劳,他居然真信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从那以后对我是掏心掏肺,就是一个舔狗。他现在跟在我身边,能给宋泱添添堵,我就高兴,被自己的亲弟弟那样对待,她的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鹿清雪看了看门外:“父亲呢?回家了吗?”
“你父亲去顾家老宅了。”
鹿清雪立马就懂了:“是关于抽血的事。”
“嗯,你放心吧,我们做的天衣无缝,理由也已经编好了,不会被查出真相的。”
鹿清雪放心的躺下了。
无论是那个血包,还是宋泱,都不是她的对手,顾宴城也绝对不可能是她们的。
顾宴城刚回老宅,看到了鹿父也在。
顾老太太坐在主位,脸色不太好。
顾青霆还在旁边一直安抚,老太太不想理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家宴吗?鹿伯父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