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练随后把程普和他妹妹的事简略给谢烬野讲了一遍。
程普原本有个美好幸福的家庭,妈妈是老师,父亲是律师,父母都很爱他,从小培养程普各种兴趣爱好。
程普喜欢射箭,父母也全力支持他成为职业运动员。
他十一岁那年,妹妹程瑶瑶出生了。
程普从小就沉默寡言,但他特别喜欢软软糯糯,总是抱着自己小腿撒娇叫哥哥的小团子妹妹。
喜欢到砸了辛辛苦苦攒满的存罐子,给妹妹买奶粉、买衣服。
父母们忙的时候,都是程普在照顾妹妹,后来程普入了省队,经常会给妈妈打视频看妹妹。
程瑶瑶头发自然微卷,嘴很甜,经常扎着可爱的双马尾,在和程普通话时见到别人,都会软糯糯叫哥哥。
看到薛教练也会甜甜地唤一声,教练叔叔好。
可世事无常。
有时候不幸总是突然降临。
程瑶瑶6岁那年得了癌症,化疗一年,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程普,还有程爸程妈受到的打击都不小,程妈妈整日以泪洗面,抱着孩子的洋娃娃自言自语,程爸爸也辞职回了家,照顾精神恍惚的妻子。
那一年,刚好是上一届奥运会。
18岁程普正是参赛的黄金时期,可因为妹妹的离世,打击太大,状态严重下滑,根本无法上场。
于是。
他只能让出自己的名额。
薛教练背靠着墙,望着天空,双手抱胸,慢慢讲述着程普和妹妹的过去,期间连叹了好几声气。
“哎……”
“这些都是之前我们去参加瑶瑶葬礼,我跟程普爸爸提起程普状态的问题,他跟我说的,程普真的很爱他妹妹,他经常拿着的那个大耳狗就是他妹妹送给他的。”
“瑶瑶的离开,对他打击太大了。”
谢烬野跟着靠在墙壁上,听到薛教练说完,眉头也皱成了一团,因为自己经历过,他特别能理解程普当时的痛苦。
怪不得……
上次问起妹妹多少岁的时候,程普说的是算起来11岁。
哎。
他把妹妹去世后的时间也算上了。
还有,程普的自己的那两种排解焦虑的方式,估计也是他用过的。
“奥运会四年一届,程普错过上一届,要是这一届再有遗憾,估计……他会陷入更深的心结里面,我们现在已经上了战场,没有回头路了。”
薛教练神色惆怅,摸了摸外套包里的烟,想抽一根,转眼想到有孩子在场,又硬生生忍住。
他侧过身,看向谢烬野语重心长道:“烬野,你之前状态很快就找回来了,那时我记得你男友还没醒吧?不知道你当时用的什么方式,哎,总之,这次换你来帮帮那小子吧,和他好好聊一聊吧,看看能不能帮程普走出来。”
“行……”
谢烬野刚发出一个音节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沉思片刻,觉得直接去安慰程普不妥,神情严肃认真道:“教练,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去安慰程普。”
薛教练疑惑地问:“为什么?”
谢烬野解释道:“因为我和程普的经历过程一样,但结果不同,我是幸运的,他是不幸的,如果由我去安慰他的话,程普可能会更难受。”
“也对!”薛教练猛地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我考虑不周全,等下还是我和宋弛去安慰他吧。”
谢烬野正要点头,忽地,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程普之前提起过妹妹今年11岁,一个注意翻涌而来。
“等等!”
他迅速抓住低喃着准备出去买苹果的薛远山,激动道:“教练,我突然有一个特好的办法!”
薛教练闻言,黑眸顿时亮起,面露喜色,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洋溢着期待:“什么办法?你赶紧说,我听听!”
谢烬野嘴角勾起,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拉着薛远山的肩凑近,神秘兮兮道:“教练,这个办法温和治愈,就是需要让我家乖宝来一趟。”
“嗯?”薛教练听懵了,满脸疑惑:“你家小男友,为什么需要他来,他跟程普也不认识吧?”
“因为……”
谢烬野眼中迸射出自豪,恨不得立马把自己小竹马夸一百遍,“雾雾可以送他一个特别的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