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大姐何出此言?”姜锦心望着姜玲珑坦然地问。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二妹妹和那位锦衣公子说说笑笑,二妹妹还盯着……他看,他手中的扇……子,扇子……”
姜玲珑声音低了下去,不安地握着帕子。
“扇子怎么了?”老夫人敏锐地听到最后一点低微的声音。
“祖母,可能是我看错了。”姜玲珑低下头。
“说!”老夫人大怒,一拍桌子厉声道。
“祖母,这扇子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就是觉得和二妹妹之前画的有些像,当时二妹妹画的那幅后来还绣成了图,祖母也是见过的。”姜玲珑不得不往下说,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锦心,你怎么说?”老夫人沉着脸看向姜锦心。
“祖母,我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只是他扇子上的画的有些类似并不算什么,人有相似更何况是画,我当时的确多看了他的扇子几眼,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姜锦心脸色平静的看着老夫人,道。
“真的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老夫人狐疑地看了看她们两个,最后又落到姜玲珑身上:“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你脸上没有缚纱巾?”
姜锦心进门的时候脸上还系着纱巾,姜玲珑进门的时候,是哭着进来的,老夫人这才想起,姜玲珑脸上没有系纱巾。
“玲珑当时也是系了的。”
“为何现在没了?”
“不小……心散了,飞走了。”姜玲珑噎了一下。
“大姐,你就算是再想护着秋云也得实话实说,这帕子是秋云不小心给扯掉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会让人缠上。”姜锦心缓缓地道。
秋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秋云一眼,厉声道:“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出去跪在院子里。”
如果不是在法华寺,老夫人是必然不能轻饶了她的。
“大姐纱巾上有什么标志吗?”姜锦心又问道。
姜玲珑又急又恨。
“你的纱巾没取回来?”老夫人听懂了,厉声问道。
“祖母,纱……巾……飞出去,被那人给抢了。”姜玲珑不得不说实话,姜锦心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她不能不说。
“纱巾上有标志吗?”
“有……一个小小的印记。”
“什么印记。”老夫人冷道。
“有一个小小的玲字,在边角处,很……小,不一定能看到。”姜玲珑僵硬地道,她手里现在也捏了一块帕子,却不是之前那块大纱巾。
原本想蒙混过关的,却让姜锦心直接给揭了出来,这会只恨当时她只顾着告姜锦心的状,却没把这事先禀报老夫人。
“祖母,我怕这会已经让人瞧见了。”姜锦心苦笑。
“祖……母……”姜玲珑一慌。
“你是什么身份,是能随便走动,让人看到脸的吗?方才就不能随意的出去。”老夫人没好气地斥道。
姜玲珑被骂和委屈,却也不敢争辩。
“行了,先下去吧,就在屋子里哪里也别去。”老夫人冷声道,这件事情恐怕现在还不算完,幸好有一点还是让她松了一口气,义阳伯夫人来的是正好。
如果没有义阳伯夫人在,这事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如今倒是可以借了义阳伯夫人之事说事。
把两个孙女全斥责了一顿,老夫人这才让她们两个回去。
打听消息的婆子回来禀报的和姜锦心说的相似,只是比姜锦心说的更难听,什么两男争一女,说什么一女子身姿态曼妙,国色天香,引得两个男子香客为之争斗,后又有说商贾之子拦着女子,这才知道居然是义阳伯之女。
说义阳伯之女容色过人,正是青春年少,和那位锦衣公子也算是一见钟情,不过后来一个富商之子也对她一见钟情,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待听完,老夫人的脸色大变。
江妈妈摆摆手两个打听消息的婆子下去。
“你去请义阳伯夫人过来。”老夫人沉声道,这事她得补救,如果真的落到姜玲珑的身上,可能就是灭顶之灾了。
此事既然是义阳伯夫人主动插手的,这事就落到义阳伯夫人身上,浑浊的眼睛转了转……
义阳伯夫人很慌,她今天是跟着姜府的人过来的,目的就是败落姜锦心的名声,让姜锦心无人可嫁,最后就算是嫁到自家府上,求着自家娶了她。
没成想,这事没做成便罢了,现在居然好多人都在传自家女儿。
听到这个传言,义阳伯夫人差点晕了,梅玉温更是哭倒在桌上,她好好地坐在这里,一口锅天降。
“母亲,母亲,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我……我还是死了算了。”梅玉温站起身,就要往墙上撞。
义阳伯夫人吓了一跳,急忙抱住女儿,一边安慰:“玉儿,你别急,这件事情不是你的,就一定不是你做的,母亲会让人去解释清楚的。”
“解释?怎么解释?母亲会去说是姜玲珑吗?那个女人是姜玲珑吗?”梅玉温抹着眼泪道。
义阳伯夫人噎了一下。
梅玉温立时看懂了,又失声大哭起来:“母亲,女儿不活了。”
说完挣扎着就要往前撞。
丫环、婆子帮着义阳伯夫人一起拖住梅玉温。
“玉儿,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义阳伯夫人眼眶也红了。
“有什么办法,明明是姜玲珑的事情,母亲何故一定要过去帮她解围,母亲可曾考虑过女儿,母……亲,母亲害了我。”梅玉温大哭着跺着脚,眼泪一串串地落下。
她方才知道,之所以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全是因为母亲那会护下了姜玲珑,让所有人都这么误会。
义阳伯夫人额头上冒汗,当时她真没考虑这么多,这会也后悔,早知道会连累女儿身上,她怎么也不会为了向姜府示好,特意过去帮忙。
“母亲,我还是死了算了。”梅玉温见她噎住,蓦地就要撞出去。
几个丫环、婆子死死地抱住她。
义阳伯夫人也哭了:“儿啊,你可不要寻了死路,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伸手拉住梅玉温的手,眼中闪过凶戾:“玉儿,还有姜锦心,一定是姜锦心,必然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