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小心地说:“王爷,属下看王妃这是生气了,您要不去哄一下。”
“本王凭什么去哄她,她为什么不哄一下……”
话说了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沉眸看着凌影,“本王怎么交代你的,厨房为什么不给她送吃的?”
凌影无奈望天:王爷您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您交代的事,下人们哪敢不办?
“你去给她送些吃的,不要说是本王吩咐的。”
“属下领命。”
“等一下,她要是问起,你也可以暗示她一下。”
凌影:“……”
“你说她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不想当本王的王妃,难道是想……本王记得璟越已经十六了,是时候该娶妻了。”
凌影:“……”王爷,你想的真多。
“本王记得孙迟的女儿和璟越年龄相仿。”
凌影腹诽:王爷您要不要这么狠,那孙小姐是九皇子的良配吗?
那是一人单挑一头豺狼的存在啊!
——
陈静溪气冲冲回到梨香院,灌了一壶水充饥。
心里抓狂,要不是还得在人前,维持王妃的形象,她现在就叫。
“啊啊啊啊!!!”
这声尖叫惊天地泣鬼神,春梅以为她受什么刺激了,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你还正常吗?”
“你看我像不像癫痫发作?”
春梅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我去杀了楚璟怀。”
春梅抱住她,“王妃您先别发作,您这样是杀不了王爷的,还可能被王爷打死。”
陈静溪捶着胸口,“今天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啊!春梅,我心里的苦,这日子没法过了。”
春梅默默望天,做奴婢的生存空间已经很艰难了,为什么她的主子,一言难尽啊!
陈静溪哀嚎一会,发现更饿了,便停止鬼叫。
坐下来,仔细想了想,楚璟怀今天能不给她饭吃,明天就能不给她水喝,这吃喝拉撒睡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特么憋屈。
她得想办法,搞钱。
“春梅,本王妃的嫁妆呢?”
春梅笑道:“王妃,您这么把这事给忘了,不是您觉得要管这些麻烦,所以让夫人帮您管着。”
陈静溪点了下头,原来如此。
“王妃,您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这么多年,我也该自己管理这些事。”
春梅惊呼出声:“什么?王妃您不是嫌弃管这些一身铜臭味?”
陈静溪笑道:“今非昔比,我现在就喜欢铜钱的味道。”
春梅正想开口。
这时寒雨提着包东西进来了。
陈静溪闻着味,连忙站起身,“寒雨,你拿的是什么?”
寒雨打开叶子包着的东西,笑道:“这是属下刚去买的烧鸡,还热乎着,王妃你赶紧吃。”
陈静溪抱着寒雨,笑道:“还是寒雨你对我好,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这句话刚好落到屋外凌影耳里,他停滞脚步,看着手里的食盒,这是进还是不进?
“王妃,王爷他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
陈静溪正吃着鸡腿,有些含糊不清的说:“你别…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
寒雨笑了笑,“王妃你慢些吃。”
“寒雨你也吃,别跟我客气。”
寒雨摇了摇头。
“寒雨,你听我说,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听着里面的对话,凌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翌日一早。
陈静溪仔细地装扮了一番,正准备出门。
这时,一个嬷嬷急匆匆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严肃地说:“王妃,王爷特地让我来教您规矩,您这是要去哪?”
陈静溪冷道:“规矩?本王妃没空学那些东西,更不需要别人来教我,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别挡我的路。”
杨嬷嬷闻言,脸色一僵,她板着身子,还想说些什么。
陈静溪却没耐心听她啰嗦,轻哼一声,没再去理会她,径直走出了院子。
等走了一会,春梅才问道:“王妃,我们这么走了,真的好吗?”她刚才回头看了一眼,杨嬷嬷气得不轻。
“她一个嬷嬷能拿我如何?楚璟怀想处置我直接处置就行,用不着这些弯弯绕绕的。”
春梅一时愣住了,王妃自从上次醒了之后,变的她都快不认识了,以前的王妃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敢公然与王爷作对。
这样的王妃,她总觉得不对劲,可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她又说不上来。
到了陈家,陈静溪直奔陈老夫人的院子。
王氏听说陈静溪来了,也匆匆忙忙的赶来。
“王妃回来,怎么不事先知会一声,我们也好出门迎接。”
陈静溪回头,看到笑盈盈的王氏,“只是有些日子没回来看祖母了,便想着回来看看。而且,女儿回娘家本就是一件寻常事,何必弄得劳师动众呢?”
陈老夫人听了,眼中满是赞赏,轻轻拍了拍陈静溪的手背,笑道:“溪儿说得对,回娘家本就是一件家常事,无需太过张扬。”
王氏也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是儿媳太过紧张了。”
说着,陈老夫人笑容慈爱的看着陈静溪笑道:“溪儿,听说你在宴会上赢了西齐公主?”
陈静溪点了点头。
“溪儿不愧是我陈家的嫡女,先是得了第一才女的头衔,这回赢了西齐公主,现在全京城都在称赞,咱们陈家教女有方。”
陈静溪抿唇淡淡笑道:“祖母过奖了,都是祖母和父亲教导有方。”
“好好好,这才是我陈家的好女儿。”
陈静絮有些酸酸地说道:“你的棋艺也能赢了西齐公主,看来那西齐公主的棋艺也不过如此,我若有机会与她下一盘,定也能赢她。”
陈静溪笑了,“三妹说的对。”
王氏看着眼前的陈静溪神情很是复杂,她竟不知她还有这样的本事,想到这些日子,各府之间提起陈静溪在春日宴上的表现。
她心里就发酸,如今又在宴会上让她赢了西齐公主。
王氏心里默然想着,是以前小看了她,还是她装的太深了,若是后者,王氏不由的一个颤栗。
再看看自己的女儿,王氏更苦闷的是,陈静溪为什么不是她的女儿。
寒暄一番后,陈静溪直抒来意。
王氏听完不由惊呼出声:“什么?你要将嫁妆拿回去?”
陈静溪笑道:“是的母亲,这些年有劳母亲帮我打理。”
“这也不妨事,我在这府中也是无什么要紧的事,只是王妃怎么突然想起要管理嫁妆,你之前不是说……”
“之前是我不懂事,懒得去理这些,不过这些日子女儿想通了,女儿作为肃王府的当家主母,若是连自己的嫁妆都要娘家人帮着打理,王爷如何放心将王府交给我管理。”
“若是让王府的掌家权落入其他人手里,这以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陈家的教养,祖母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