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顿时面露难色:“你怎么不早说?我明天约了几个老乡的姐妹去烧烤……”
宋琦也是一样的为难:“我明天要去给一个妹妹辅导作业,你们也知道,我家条件不是很好,我要自己勤工俭学。”
“没事……我理解。”陈悠然失落地笑了笑,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我。
不等她开口,我便自告奋勇:“我可以陪你去!”
她的符因我而毁,我理应赔她一个。
正好,我也想去这紫云观看一看,见识下那位霸气的吴仙道。
“好,那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紫云观!”
第二天周六,我起了个大早。
正打算收拾一下出门,福伯便贴心地给我准备了登山专用的功能水,还有一些防止毒虫蛇蚁、消暑防晒的药膏。
我诧异地望着他:“福伯,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爬山?你监视我?”
福伯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飘忽起来:“这个……”
见我目光灼灼,并不打算放过他,福伯眼尾朝院子里的假山瞟了一眼。
我快速地扫视而过,隐约看到一抹红色身影,悄然掠过花草之间。
那是……胡玉卿?
他不是在闭关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且还鬼鬼祟祟的?
我疑惑地望向福伯,却对上了一张皱巴巴的苦瓜脸,福伯一脸无奈地压低嗓音:“气着呢!”
我盯着假山的方向,难怪这几天我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原来胡玉卿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不肯露面罢了。
知道他在关注着我,也知道他肯定在竖着耳朵偷听,我举起手里的袋子,大声地说:“谢谢你的心意,准备得很全很贴心,我出门了……”
我跟福伯挥手告别,走出巷子就打了个车,来到了紫云山步道的起点站。
本以为我来得已经很早了,没想到陈悠然比我更早,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阳光下暴晒。
“姑奶奶,你总算来了!”
陈悠然见到我,就像见到了救星,拉着我就往山上走,步伐之快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
我累得气喘吁吁:“没看出来,你体力那么好啊!”
陈悠然梗着脖子,始终不敢往身后看去,只一个劲地催着我快走。
“怎么了?”我意识到了不对。
她颤抖地对我说:“别提了,我刚才在下面,看到了一个老太太在捡瓶子,我就好心把手里的空水瓶递给她,结果……结果她抬起头,我俩对视一眼,那老太太竟然没有脸!”
她都要吓尿了,好在老太太也受到了惊吓,突然就闪身不见。
难怪她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还顶着太阳暴晒,原来是见鬼了。
如果她只是单纯的见鬼,那也没什么稀奇的。
可就在刚才,在我们踏上这条步道时,捡瓶子的老太太又出现了,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经她一提醒,我这才发现,我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驼背的老太太。
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衣,灰白的头发披散在脸上,看不清脸上的五官。
我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尾椎骨蔓延至了后脑勺:“我们俩的脚步也不算慢,那老太太却始终能跟上,确实不太对劲啊!”
正说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们前方传来,打破了林中的寂静。
咣当咣当……
一个空瓶子顺着台阶滚落,朝着我们俩的方向逼近,吓了我们一跳!
就在那瓶子经过我身边时,我手上的香灰琉璃珠急促地闪了起来!
我去!
不会这么巧吧!
我低下头,顺着这瓶子看去,身后不远处的阶梯上,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掐住了滚动的瓶子。
瓶子瞬间就被那只手掐得变了形!
老太太弯腰将它捡起来,丢到了身上的破布袋子里。
见状,我和陈悠然吓得拔腿就跑,刚跑了几级台阶,我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拉扯力,从我身后传来。
刚才捡瓶子的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我们身后,两只手抓着我们的背包,硬生生地将我们给拽停了下来。
陈悠然哇的一声,双手抱头蜷缩在地:“老人家,我没有得罪过你,没有害过你,你不要吓我啊……”
相比她的惊慌失措,我显得淡定不少。
或许是有青狐纹身和龙神傍身,我硬气地转过头,怒目瞪着那个老太太。
本想给她点威慑力,把她给吓走,没想到是我吓得小腿肚子直打哆嗦。
这个老太太果然没有脸!
她脸上的位置只有一张白白的面皮!
除此之外上面什么都没有!
见我能看到她,老太太将头扭向了我,下巴一个劲地朝阶梯上方努着,似乎在努力地表达着什么,阻止我们前进。
感受到老太太没什么恶意,我拍了拍陈悠然的脸:“别哭了,老人家是有话要说。”
陈悠然身形一颤,眼尾还挂着半滴眼泪,半信半疑地抬起头,只是盯了老太太一眼,就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老太太终于松开了手,指了指手上的水瓶,又指着上面的步道。
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强行挤入了我的脑子里。
“姑娘……你们是好人……我老婆子不能白要你们一个瓶子,今天这条路不太平,你们千万别上去……”
沙哑的嗓音还在我脑海中盘旋,我就听到前方发出了一道很响的轰鸣。
就好像是在用炸山,轰的一声,还有石头掉落的声音。
就在这声巨响消失的刹那,我手腕上的香灰琉璃珠也彻底消停,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疯狂闪烁的状态。
等我们回过神,身后哪还有什么老太太,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我和陈悠然对视一眼,脚步飞快地向上蹬了几步。
转过前方的转角,我们看到就在距离几十米远的路上发生了塌方。
步道连同那半边的山坡全都滑落,变得一片狼藉……
好险!
刚才若不是老太太强行拉住我们,我一定会心急着寻找残魂,奋不顾身地被瓶子牵引着往前跑去,而那个位置,正好就在塌方的正中间!
事发得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逃,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埋在哪方泥土之下。
想到这儿……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后怕。
陈悠然也小脸蛋煞白,整个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伫在原地。
“新月……我们刚才,真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啊……”她害怕得声儿都变了。
我点点头,心有余悸道:“是啊,感谢那位老婆婆及时出手,也感谢你悠然,你再次救了我。”
“我?”她不解地看向我:“我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