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柳玄冥这是干嘛啊,修建魔宫吗?
还万蛇林、万人坑、万血池……他咋不上天呢?!
锦绣很认真地朝我说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但从他修建的这处宫殿,倒像是在准备一个祭坛,而这些东西都是祭品,祭奠着最高位的熔炉。”
他这一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如果他没撒谎,也没猜错,这地下宫殿就是个祭坛,那十有八九是为了唤醒邪物而准备的。
想到这儿,我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连一向乐观的胡若尘也变得脸色煞白:“这……特么就是邪术啊,我要让四哥禀告天庭,让天神们派天兵天将去灭了他!”
见他这么冲动,我赶紧拽住了他:“不行,不可以!我奶奶还在他手上,再说了,你现在抄了他的老巢,若是能一击歼灭还好,若是让他逃了,再想找到他、抓住他的把柄就难了。”
与其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还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让他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实则却早就被我们给盯着了。
等到他真的启动阵法,危及到三界安危时,才是最佳的时机。
胡若尘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行啊,这都能沉住气。”
我说那当然了,他目前只是造了个宫殿,还没有正式启动,还未危及到三界,就算被人查封,也判不了什么刑期。
只有等他真正运作起来,触犯到了天界的底线,天界才会认真地处罚他!
而我们只需要等,等待这个时机。
见我如此冷静沉着,锦绣发出了一声佩服的笑:“我果然没有选错人,跟你合作,总比当他的一条狗要强。”
锦绣说,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之所以虚与委蛇,完全是因为他的阿婆。
“最近,柳玄冥没有动静,其实一切都是假象,他一边派我来盯着你,事无巨细都要禀告,而他自己,则是在地宫之中试炼那鼎熔炉。”锦绣说,待我跟暮司晨结婚那日,就是我的死期!
柳玄冥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出嫁那天。
他会亲手将我夺走,至于夺走我之后会发生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但我却心知肚明。
还能怎么办?熔了呗!
谁让我这个女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呢?宁可嫁给一个千万年的老神,也不肯接受他。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心中有数了,至于你提出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光口说无凭,未免也太儿戏了!想要让我完全信任你,得拿出点诚意来。”我的意思很明显,需要他的一个投名状。
不然,谁知道面前的人是人是鬼,是何居心?
这可不是我冷血无情,毕竟我和他之前还是死对头来着,我身上的痋引就是他种下的,我可没那么弱智,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我都信。
锦绣也知道,以我们的关系,我还不足以信任他,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就真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与我联手。
毕竟,我手里握着他心心念念的骨哨。
“如果你真能帮到我,化解这次危机,让柳玄冥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保证将骨哨完璧归赵,另外,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救回你的阿婆,因为我也想救回我的奶奶……”
一想到奶奶我就头大。
人家锦绣的阿婆好歹还是被掳走的,被幽禁的,而我奶奶……就像中了他的蛊,是心甘情愿追随柳玄冥的,要不是她七老八十了,我还真以为她看上柳玄冥了,不然为啥那么死心塌地?
只是不知,奶奶有朝一日发现,柳玄冥其实并不是真心待我,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这邪物而来,甚至给我建造好了祭坛,要拿我祭奠邪物,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不知她会不会后悔,错信了柳玄冥?
这些都是后话,总之,我和锦绣这次见面,算是达成了一致,由他在柳玄冥身边当我的内应,他单方面朝我输出信息,而我则不需要向他透露任何。
他告诉我,很快他就会送上一份投名状,让我拭目以待……
从敌人到友军的转变,就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回去路上,我问胡若尘怎么看。
胡若尘皱着眉头,满脸愁容地思索着:“我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愿意倒戈相向,成为我们的内应,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说,我不是问他怎么看锦绣,而是怎么看柳玄冥的那处地下宫殿。
“怎么看,用眼睛看啊,放心吧,我立刻就派人去瞅瞅那个祭坛,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地看。”
我成功被他给逗乐了,
这些天以来,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胡若尘见我面露笑意,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新月,你放心,祭坛这边我派人去盯梢,有机会的话就悄悄地搞点破坏,高低不能让你真的进入那熔炉中。”
我说好,但是要派些激灵点的,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胡若尘拍着胸脯。
原本的阳光大男孩,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突然一瞬间长大了,如今我们的小八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见他在不知不觉中就长大,我真的很欣慰,但同时也很心疼。
如果可以,我宁可他永远都不要长大,依旧是那阳光灿烂、天真无邪的大男孩。
毕竟,成长的路上,总是伴随着惨痛。
但好在,我们都是一家人,可以相互扶持。
一眨眼,到我出嫁的这天了!
大清早,一只类似于乌鸦,可是体型比乌鸦更大,羽毛更加炫彩,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五颜六色的黑的大鸟,落在了我的窗前。
开口就是说的人话,而且还是暮司晨的声音!
“乔新月,开门,抬起头往天上看……”他这一声号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鸟就是他的化身,其实这鸟只是个传声筒罢了。
我正在对镜梳妆,听到他的话,我起身走到了门边,刚打开门,就看到漫天的金色花瓣,在簌簌地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