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x？”
沈江沅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x是谁？”
为首的女网红闻声，先是一愣，暗瞪了一旁的小跟班一眼后，又露出轻蔑的笑。
“大家看呐，他们连x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自称自己是警察，我看就算是警察，也是个花瓶摆设。”
话落，剩余的直播和拍照的人也紧跟着露出嘲讽的笑。
而小金这时在沈江沅和王朝阳身旁低声解释：“王队，小沈，刚刚我查了一下网上，他们说的那个x，就是这几次爆料真相的营销号的统称。”
？
“为什么非要叫x？”
王朝阳有些不解，沈江沅看了一眼带头的女网红后也问：“是他们私下已经见过面，还是他们已经知道那幕后推手是谁？”
小金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查到的版本是，姜玉在那天直播审判的时候，
她直播间后面曾不小心闪出过一个x字符，再加上几次营销号的头像背景也有的有x，
所以那个幕后推手的狂热粉丝，就自发给幕后推手取名叫x。”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江沅也恍然发现了不对劲。
那天姜玉审判李晴晴直播间的直播她一直盯着，但在跑出警局到上车后赶去姜玉出租屋曾有一个空隙。
她没发现有x字符正常，但小金说的后面的那几个营销号，
她现在仔细回想了想，好像的确是有几个是用黑色的，模糊不清的头像。
想到这，沈江沅立即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
而在将那几个头像点开放大后，果然发现有模糊x字符！
那就更加说明，这几次的案子，背后的神秘推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只是，为什么她之前一直没发现，是疏忽大意，还是这些头像是后换的？
而且这特别扭曲的x字符，她看着怎么还有点眼熟呢？
像是很久之前就见过一样！
只是在哪？
就在沈江沅拧眉，准备细想之际，就听见小金狐疑出声。
“王队，怎么了？”
“没事。”
王朝阳原本眼神有些复杂，但在发现小金和沈江沅都朝自己看来时，当即摇了下头。
正准备清一下嗓子驱散人群，却不料被对面的人群抢了先。
为首的女网红再次咄咄逼人：“要我说，该走的是你们才对，这里有我们直播和拍照上传给大众以及x，肯定会比你们快一点破案！”
“没错，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事！”
其余几人连声附和，人群中更是故意趁着众人情绪高涨的时候带节奏，“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把他们这帮草包警察赶走！”
“对，赶走，赶走！”
话落，众人纷纷伸出手来推搡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漆黑的空间里，黑影看着女网红直播间里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随后又收了回去，退出直播页面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知道收到对方的回复，黑影嘴角的笑容才重新勾起。
而沈江沅王朝阳这边，因顾及直播，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只能和其他警员一起，一边朝后退，一边安抚面前的众人。
奈何众人被故意煽动带节奏，根本听不进他们的劝阻，甚至还越来越过分。
尤其逼迫沈江沅的人最多，有的甚至还故意趁机想要摸沈江沅一把。
虽然被沈江沅眼疾手快闪身躲过，但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她不知被谁拽了一下。
拉扯到后背的伤口，吃痛之余，后推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而其中正好有人发现，并逮住她停下的这一空档，一双咸猪手飞快的穿过人群，朝她身上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沈江沅的手腕被人抓住，随后用力一拽，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后。
同时也导致咸猪手落了空，而原本想要推搡和趁机殴打沈江沅的手掌，最后重重的落到了来人的后背和肩膀上。
“住手！”
王朝阳发现一味的退让不管用，忍无可忍，最终掏出腰间手枪举起来。
砰的一声！
众人听见枪声，瞬间吓得纷纷停下动作。
“我再说一遍，这里已经被封锁，请你们立刻离开，如果还有谁不愿离开，那就别怪我们警方以故意滋事带去警局！”
话落，小金也立即掏出枪举起面向众人。
“没错，直播不是你们的挡箭牌，不是只要拿起镜头，你们就是高高在上，正义的一方！”
“万万姐，怎么办？”
为首女网红身旁另一个小网红，看着王朝阳以及小金手里的枪有些胆怯的询问道。
女网红闻声，面露心虚，吞吞吐吐的也不敢说话。
而沈江沅见他们停下，立即转过身，发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居然是苏青宇，她愣了下，随后立即询问：“小师傅，你没事吧？”
见苏青宇摇头，她这才松了口气。
转脸看向面前闹事的众人：“我知道在场的各位今天来，有一部分是想知道死者是谁，凶手又是谁，
但如果你们再不离开，破坏了现场，混乱了线索，只会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而且，还有一部分人只是为了蹭流量涨粉，
如果不想因小失大，被以蓄意破坏现场为由带去警局问责，你们大可继续！”
“……”
众人被戳中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即使还想继续待着，也没那个胆量。
而这时为首的女网红在收到一条消息后，也改了口有事离开。
剩余的人在看见带头的人都走了，自然也没继续待着，也紧接着四散开离开现场。
“王队，现在怎么办？”
小金看了一眼面前已经被破坏的现场，顿时头疼不已。
“没事，岸边老曲在第一次验尸的时候就已经勘察过，并拍下照片作为证据，对了，打捞队有没有打捞出什么结果？”
小金摇头：“这河里除了鱼虾之外，就是和之前一样打捞出一些动物的残骸，以及大小不一的断裂的骨头。”
“那些都是他们西下村的陋俗，祭祀时所丢进河里的，既然没什么异常，就让打捞队撤走。”
“那王队，现场怎么办？”
“留几个人在现场看着，等打捞队撤走你们再走，如果在此期间有人还想拍，你们继续赶走，另外……”
小金听完王朝阳在他耳旁最后叮嘱的几个字，先是一愣，随后会意的点头，转身，大步朝打捞队走去。
而王朝阳又看了一眼现场后，就带着沈江沅和苏青宇坐上警车回警局。
不过在路上，王朝阳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透过后视镜询问。
“对了小师傅，你不是说有事耽搁来不了吗，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