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傅亦璟的脸上很是疑惑,他对凌姝墨道,“殿下请在这里稍作等待,臣侍现在就去隔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执棋也真是的,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半点稳重的样子也没有。”
傅亦璟朝着书房走了过去。凌姝墨并没有在原地等待,她也紧跟了上去。
推开房门,就见执棋无比狼狈的跪坐在地上,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通红的木偶人,那个木偶人的肚子是鼓着的,他的肚子一共小小的不到半掌的距离,被插上了至少十根钢针。
傅亦璟快步走上前去,夺过了执棋手里的木偶人,他的声音十分的愤怒,“上官序,你真是太恶毒了,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凌姝墨走到了傅亦璟的身旁,她也看清了傅亦璟手里拿着的东西,那是一个通体涂满了红色染料,肚子高高鼓起来的木偶人,明显是照着孕夫的模样制作出来的。
上官序这个时候,也跟到了书房的门口。
傅亦璟将拿着木偶人的那只手放在了身侧,然后微微转过身来,确保上官序站着的角度看不见木偶人后,他怒瞪着上官序,“你怎么能用巫蛊之术来诅咒人呢?”他这句话问的极为讲究,只说了上官序用巫蛊之术来诅咒人,却没有点名诅咒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上官序先入为主的,就以为傅亦璟手里拿着的,是肚子里塞了傅亦璟生辰八字的那个木偶人。他见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脸色有些发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傅亦璟却不能让上官序这么沉默下去,他开口激将道,“上官序,你不是一贯标榜自己最有胆量吗?如今这是什么表情?你是敢做不敢认吗?”
上官序看着面前一脸咄咄逼人的傅亦璟,又想到傅亦璟今日对自己的种种陷害,他一时气血上头,冷笑道,“对啊,那个木偶人的确是我做的,它就是活该被扎的千疮百孔。”
听到上官序承认木偶人是自己做的,傅亦璟心中万分得意,面上却做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样,“你终于肯承认是你害了薛芜的孩子了。”
上官序直接愣住了,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承认我害薛芜流产了?”
傅亦璟没有去看上官序,他将钢针从木偶人的肚子里拔出来,然后从木偶人的肚子里拿出来了一个纸团。纸团被展开来,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了薛芜的名字,他怀上孩子的日期,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图腾。
凌姝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纸条,几乎要将纸条上薛芜的名字给盯出个窟窿。过了许久,她一把将木偶人从傅亦璟手中夺过来,朝着上官序的脑袋就砸了过去,“上官序,孤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凌姝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别的什么都不想说了。她一直都知道上官序嚣张跋扈,她也愿意纵容上官序娇纵的脾气,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不能够接受上官序残害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这个时候,上官序仍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执棋却又是一声惊呼,“天呐!太女君主子快看,奴在这几本书下面,又发现了一个大着肚子的木偶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执棋,只见执棋手举着一个红色的木偶人。
凌姝墨几步上前去,用钢针将那个木偶人的肚子粗暴的划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纸条上面赫然写着“陆今安”的名字,他怀上这胎的日期以及,密密麻麻的符号图腾。
凌姝墨再也忍耐不住,抬手就给了上官序一耳光,“你害死薛芜的孩子还不够,连陆今安你也要害。是不是除了你怀的,别的男人怀了的孩子,你都容不下,你全都要害死!上官序,你是想让孤绝后吗?”
上官序甚至都来不及委屈自己被打了,他蹲下身去,捡起凌姝墨扔在地上的那个木偶人。这根本就不是他做的木偶人!他做的那个木偶人肚子是平的,而地上这一个,和凌姝墨刚才往他脑袋上砸的那个木偶人,肚子都是鼓的。
他又去看凌姝墨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条,那张纸条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东西,显得异常郑重和高深莫测。
而他当初往木偶人肚子里塞的纸条上,除了傅亦璟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别的什么都没有。
到了现在,上官序才明白,自己这是被傅亦璟的语言陷阱给害了。
上官序上前去,想要扯住凌姝墨的袖子,他委屈道,“太女殿下,这两个木偶人都不是臣侍做的,这些东西肯定是太女君拿进来的,他这是在陷害臣侍……”
凌姝墨后退了一步,让想要上前来拉她的上官序的手落了空,“太女君刚才质问你的时候,你说,‘那个木偶人的确是我做的,它就是活该被扎的千疮百孔’。上官序,孤的耳朵没聋,也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就失忆了。”
上官序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却突然发现自己百口莫辩。他现在要是说,他做的木偶人是用来诅咒傅亦璟的,凌姝墨非但不会相信,还会认为他这是为了替自己脱罪,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上官序去看傅亦璟。傅亦璟也正在看着他,用那种悲悯和痛心的眼神看着他,无声的指责他是个天大的恶人。
上官序的愤怒几乎达到顶点,下一息就要喷发出来,偏偏这个时候,薛芜又开始哭诉,“上官侧君当时踹完臣侍的肚子,就应该给臣侍的脖子也来上一脚。太女殿下,臣侍的孩子没了,臣侍也活不下去了,臣侍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在这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