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姐姐,你对城渊哥做了什么?”
小姑娘声嘶力竭,就差没当场晕死过去。
而阮柠一刹那想的是,到底为什么,凡是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百分之一百得是女人勾引男人呢?
厉城渊站起来的很快。
宴月亮捂着肚子,小脸不是很白,人却虚弱的往地上瘫去。
她弱弱的喊,“城渊哥,肚子好疼,你……你快过来看看我们的宝宝……”
“阮柠,你起来。”男人下意识的,居然不是去关心爱妻?
阮柠只觉得脑子发昏,她没多想,拍开厉城渊朝自己伸来的大手,忍着额头剧烈的疼痛,站起身。
她不心虚,也不闪躲,径自走到宴月亮身前,半蹲,专业的做起检查。
小姑娘有点抗拒,嘴里嘟囔着,“我不要让第三者帮我!”
“看来厉夫人还是不够心疼孩子,都难受成这样了,不怕胎死腹中?”阮柠语气很冷,甚至都有点刻薄了。
试想一想,莫名其妙被折腾,被威胁,被报复,为了解决分院的麻烦,喝酒喝到差点没酒精中毒。
一觉醒来,人躺在已婚死敌的床上,还被人家妻子堵在门口。
谁的心情能平淡无波?
圣人吗?
呵呵,反正她阮柠算不上这一类!
“呜呜呜,阮姐姐,你就一定要这么恨我吗?即便你对城渊哥依旧余情未了,但咱们就不能好好的当朋友吗?”
宴月亮可怜巴巴。
阮柠嗤笑,“厉夫人,我若是恨你,你信不信,你的这个孩子,早死了!”
她的手,不轻不重摁压了一下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小姑娘恐惧的“啊呀”一声。
厉城渊一个箭步上前,似乎已经忘了她还在宿醉中,身体很弱,一把推开。
阮柠跌坐在地,隔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也仍旧觉得实木地板硬的要死。
宴月亮扑进男人怀里,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娇俏,“城渊哥,阮姐姐好可怕,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和阮姐姐在一起?我担心宝宝会受到影响的。”
“好,不怕,我都听你的,小心孩子。”
若说爱一个人,那往往就是中蛊一样的没有自我,逆来顺受。
此时此刻的厉城渊,正是如此。
五年前的阮柠,何尝不是这个样子?
她扶着晕眩的额头,压着喉咙里不断上反的酸水,再次从地上站起来,道:“厉总放心,稚子无辜这点道理,我比你们夫妻俩晓得,厉夫人没什么事,孩子健康的很。”
话毕,也不顾身上还穿着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人就往外走。
这别墅不小,从三楼到一楼,电梯和楼梯具备。
而每一处角落,即便是家里佣人的穿着,都粉嫩嫩的,很卡通,很稚嫩,很宴月亮!
“阮柠,你给我站住,身上那么脏,人刚醒,就这么出去,你想死?”厉城渊安抚好了宴月亮,就牵着小娇妻的手,追了上来。
的确,阮柠经过巨大穿衣镜的时候,看到里面的自己,基本可以用“乞丐”二字来形容。
但这一切,是因为谁?
小姑娘软软的靠在丈夫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笑眯眯,“阮姐姐,sorry啊,原来你是因为陪男人们喝酒,才醉倒的,城渊哥好心带你过来,怕你身为分院院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跟着为难呢。”
哦,原来如此。
阮柠莞尔一笑,她最绝艳的就是,无论外在形象如何,骨子里的高贵典雅,那是一览无遗。
宴月亮嘴角的笑容一僵。
羡慕吗?
她神色淡淡,挺没情绪的,“那麻烦替我告诉厉总,我哪天就算死在大街上了,也请他不要多管闲事,可以吗?”
话音甫落,换好鞋子。
阮柠指了指厉城渊的方向,白生生的手指,虚空点了两下,“还有,总被误会成第三者,我真的很无奈,要不然,厉夫人,我也去找个男人,交往一番?”
好看的女人,尤其是单身好看的女人,活该被一次次腹诽?还得是带颜色的腹诽?
砰!一声,别墅大门从外面关闭。
厉城渊的俊脸,是前所未有的,黑!
“城渊哥,你……”
“月亮,我有没有说过,这栋别墅,还有新买的那一栋,你都不能过来?”
对待孕妇,他也很无奈。
不出意外的,宴月亮捂着脸,抽哒哒,“呜呜呜,城渊哥,人家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晚上宝宝想爸爸了,总是闹腾我,我想你来陪我,可……可是……”
“行了,总是这么哭,对孩子不好,你快生了,回去好好歇着,我会过去看你。”
厉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也是大哥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了。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确保这孩子平平安安,从宴月亮的肚子里生出来。
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城渊哥,你是不是想留阮姐姐在这里养身子啊?她走了,你很不开心?”
小姑娘声音嗡嗡的,小心试探。
厉城渊敷衍,“我和你说了很多次,阮家与厉家,不共戴天。”
“那你呢?你跟阮姐姐呢?你是想让她当敌人,还是当妹妹?亦或是……”
“情人”两个字,不好说出来。
多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却生生难住了聪明一世的厉大谈判专家!
宴月亮撇撇嘴,嘟囔,“难道不应该是仇人吗?城渊哥,你是厉家的希望,我想,叔叔阿姨也希望你不要和阮姐姐再有牵扯的,否则,他们会特别难过。”
狠狠一击,精准击中要害。
他开车,亲自把人送回市中心最昂贵的公寓。
一路上,愣是没憋出答案来。
这一次,敷衍都变得艰辛!
“城渊哥,你不陪我上去?”宴月亮也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追问。
厉城渊看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很俗气的表,他戴着,就偏偏别具一格。
“郑源从北极项目组滚回来了,我和他见一面,还要开会,你先回家休息,晚点来看你,听话,嗯?”
男人的鼻音,最具诱惑力。
小姑娘乖乖的,脸蛋红扑扑的点头,“嗯嗯嗯,城渊哥,人家和宝宝都会很听话哒~”
库里南驶远。
宴月亮揉揉肚子,跟孩子说,“儿子,你快点出生,有你,妈妈才能更有胜算,我就不信,有哪一个男人会不喜欢能继承家业的,哼!”
晚上下班。
阮柠把一份签好字的第三方委托协议,交给陈蕊,“刚传真过来的,你让院里法务核对一下,没问题,一式三份,留档备案。”
“呵,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啦?阮院长,这些做猎头的,什么时候这么讲信誉了?”
陈蕊也算大家闺秀,家里不少做生意的,对于这行业里的弯弯绕,也多少懂一些。
她也诧异,“算我幸运?还是喝酒发疯,把他们给吓到了?算了,合同没问题,别的就不用多想了,这些老狐狸,心思最难测,也没必要费这个心思。”
“嗯,阮院长,我最近觉得你越来越有成功女企业家的风范了,特酷。”
陈蕊夸起人,很夸张。
阮柠逗她,“你之前不是说,Selina更像是女强人?”
“嘿嘿,人嘛,外表气质再出众,心术不正也完蛋,总之我一直以来,最爱阮院长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了分院行政楼。
一辆玛莎拉蒂,大红色,极其嚣张扎眼的,卷起地上的尘土,横停到阮柠面前。
敞篷。
冷尘拨了一下香奶奶家的墨镜,大冬天,就穿了一件稍微厚一点的及腰亮面棉服,上面盖满了图章,光一个logo刺绣,就得几万块。
“上车,陪我喝一杯。”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