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姝她们这一趟出去可谓是满载而归,下人送来供她选和自己亲自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沈淮修直到太阳下山才看见李倾姝和侍卫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心情复杂极了。
李倾姝陪笑着说:“忘和你说了嘛,干嘛这个表情,看我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呢。”
沈淮修没注意看那些东西,只是拉着李倾姝的手,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说:“受委屈了吗?”
李倾姝听出来沈淮修知道今天的事儿了:“谁敢给我委屈受。只是,你怎么和你老师交代。”
沈淮修放大了笑容:“蛮蛮不必担心我,老师和我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自然不会在意的。只要蛮蛮开心就好。”
李倾姝有点难为情的说:“万一是我无理取闹呢?”
沈淮修揉了揉李倾姝的头说道:“蛮蛮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不同于沈家的甜蜜,张盈瑶那里可谓是愁云惨淡。
“蠢货!”张盈瑶扫落书案上的纸张,“让她嚣张,这下让李倾姝抓住把柄了,坏了殿下的大计可如何是好。”
贴身侍女回话道:“小姐息怒,二小姐惯是个没脑子的。只是现下不可得罪二房,毕竟二房老爷颇受太夫人宠爱。”
张盈瑶阴沉个脸,眼下是没了办法,只能找祖父了。
张之谏本在写字,听说大孙女来了开心极了,立马让人唤进来。
没想到难得见大孙女失态,张盈瑶和张之谏说了前因后果,张之谏大怒,自己本就约束下面的人要低调行事,在即将成婚的关键时候,决不能马虎,没想到却闹出这个事儿。
张之谏正要让人传张盈仙过来,没想到张老夫人带着张盈仙过来了。
张盈仙哭得梨花带雨,好叫人看的怜惜,但那双眼睛时不时在偷瞄,眼神中带着心虚。
张老夫人心疼二孙女:“多大的事儿啊,不就是不能做全福人吗,再找一个就好了。我上次见了李倾姝,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这么不识抬举。”
张之谏面对老妻也说不出重话:“夫人啊,殿下本就有安排,这样一闹不就是打乱殿下的计划了吗?”
张老夫人不以为意的说:“可是我的盈仙受委屈了,老爷,盈仙本就身体弱......”
张盈瑶在一旁听的咬牙切齿,祖母惯是疼爱二房,就因为二叔娶的是钱家女,祖母要扶持钱家就得偏爱钱家。
张之谏没办法,只能让人带着重礼去沈家,还特地吩咐找沈淮修,张之谏笃定,沈淮修因为师徒情分定是不好拒绝的。
“三爷,张家派人来了。”
沈淮修正写信,头也不抬的说,“嗯,回了吗?”
薛管事回道:“按照您的吩咐,好吃好喝的供着,问起来就说您被赶到前院了,现在正在静安堂请老夫人当说客呢。张家那人听了之后,脸色难看的回去了。”
“嗯,得罪了我夫人还想让我当说客,老师真是老糊涂了,他忘了是他教我糟糠妻不可欺。”
薛管家低头不敢说话,上一个帮张家说话的人已经消失在地牢了。
张之谏听到下人来话,脸色阴沉,他没想到沈淮修这么不给他面子,怎么,他是觉得有皇帝和日薄西山的姜家做后台,就可以摆脱他这个老师了吗?
张盈瑶听了脸色煞白,她没想到沈淮修会一口拒绝,难道李倾姝那个女人真的那么好?明明她爱慕他这么久,现在面都不见就回绝了她的请求,那她这些年的一厢情愿都是什么?
张盈仙在一旁看祖父的表情,才明白自己是真闯下大祸了,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张老夫人还想说什么,但看见丈夫的表情也不敢再说了。
张之谏开口道:“此事我会和殿下商议,大婚在即,全福人更换不吉利。至于你!”
张之谏目光一厉看向张盈仙:“从现在开始禁足院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外出,给我好好学学规矩。”
张盈仙晴天霹雳。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赴宴,那她怎么有机会让那些贵公子们看到自己,张盈仙正想说话。
张之谏就疾言厉色地说:“再有异议,你就不用嫁人了。到庵里当姑子去吧,你这样的性子出嫁是给家族结仇了。”
这句话掐住张盈仙的命脉了,张盈仙诺诺的点头答应。
只是这样张家大房和二房终究有了龃龉。
“父亲,这该怎么办,昭华公主不当全福人后面的计划难以开展了。”张大老爷急切的说,“原定计划是递给昭华公主的福盘底有字,以此嫁祸公主诅咒胞弟,悔其清誉。再让嬷嬷来搜身,趁机搜出公主联络姜家旧部造反的信件。现在公主不答应,后面的计划就......”
张之谏沉声:“莫慌,看殿下怎么说。”
父子二人在房间说话,却不知这些话都被门外的人听进去。
“哼,都是些臭鱼烂虾。”他本想来房里要点银子,没想到却听到这出戏。
......
沈家
“大人,红宵楼来报。”暗卫呈上书信,连信封都未包,可见是急事。
沈淮修拿过信件看,脸色阴沉了下来,眼底一片冰冷,显然是动了杀心。
“柳家是该动了。”沈淮修强忍着怒火,安排下去。
“是。”
李晋睿接到张之谏来信,气的险些破口大骂,但又忍了下来。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晋瑞都怀疑选张家女做三皇子妃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还不如在清流党中选人。
李晋睿思索着正想着对策。没想到柔妃和李倾颜来了。
柔妃焦急的说:“睿儿,听说李倾姝拒绝做全福人了。”
李晋睿皱着眉问:“怎么你们也知道了。”
柔妃回到:“不是我们知道,而是你外祖父知道了。你外祖父本就不满意正妃侧妃都没选柳家人,现在全福人都没考虑柳家,你外祖父很是不满。这不听说李倾姝拒绝了,就想让你大舅妈来。”
“糊涂。”李晋睿真是要被柳家烦死了,“真当全福人是什么好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