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谏道:“那自然是要用东西来换的,我这里有的是筹码,找一个最重的筹码换个良娣的位置,男人嘛,一生中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有个女人贴上来,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张冠来听到张之谏这么说瞬间喜笑颜开,出门安排去了。
徒留张之谏一个人在书房里。
他想,只是可惜了,要是换一下该多好。
把现在和当时换一下,李晋睿来求娶的时候他们再等等就能等到太子,现在呢,若是早一点,盈仙就不只是良娣了,太子妃也是能当得的。
还有若是能把盈瑶和盈仙换一下该多好,在他心里,盈仙终究不及盈瑶。至于盈瑶,这么多孙子辈中他最疼爱的就是盈瑶,最聪明伶俐,最得他喜爱。
只是如今......看看他到时候想办法吧,能不能把盈瑶弄出来,若是能最好,若是不能,也是盈瑶她自己命不好,怪不得他这个祖父了......
这几日,李晋睿都忙得要死,手底下的人做事不干不净,自己还要扫尾巴,他当真是憋屈极了。
奈何苏大人的动作实在是快,打开一个缺口后,苏大人便着手提审可疑的学子。只要是去过那个恭房的学子都被抓了起来。
至于是哪些学子,一时之间还看不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有些人还是个滚刀肉,实在是难弄至极。
郑彦和沈淮修依照圣旨来帮苏大人,见此情景,沈淮修就提议,既然不能打不能骂,那就派人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盯着,不让他们睡觉,若是谁敢睡,那就蜡烛照射双眼。
郑彦也道,是啊,他们刑部有个刑罚叫做水滴之刑。
郑彦道:“古语有云,刑罚世轻世重,惟齐非齐,有伦有要。有痛彻心扉的炮烙之刑,当然也有兵不卸任的刑罚,如水滴之刑。将人绑在凳子上,在头顶上方吊起一个水桶,在水桶的底部开一个小洞,这样水滴就会不断地在犯人的头顶上,长此以往,就算是骨头最硬的军汉都忍受不了。”
郑彦和沈淮修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尤其是郑彦,身为刑部尚书,对各种刑法都是相当精通的。
苏大人听从意见便对这些人用了手段。
一开始这些人还不以为意,以为不过是几滴水罢了,能有什么的,时间一长,那种折磨人的感觉,如蚂蚁啃食骨骼一般,痛痒折磨着他们,他们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这几滴的水珠给滴穿了。
有嘴硬坚持下来的,当然也有熬不住的。
有些个软骨头马上就招了,说是有人在会试之前招揽他们,让他们会试不必担心,那人自有手段。
苏大人问道是什么人。
被审问的考生就道,他不知道,那人没说他是谁,但是自己却是这样想的,京城这个地方,一板砖下去都能砸死个官儿,再说了,要真有此事,能拿到答案中了举,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苏大人在这边审问,沈淮修和郑彦在另一边帮他。
郑彦负责用刑罚逼问那些嘴硬的人,在刑部多年,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谁心虚谁是冤枉的,对于那种滚刀肉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而对于硬骨头,就由沈淮修来对付他们。
沈淮修面前坐着一个学子,那学子明显已经用了一轮刑了,身上的血和伤口虽然不多,但是终归是读书人,身体比不得习武之人。
那学子在椅子上还在喃喃道:“你们竟敢如此对我们这些进京赶考的学生,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你们这些权贵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吗?”
沈淮修也不急着审问,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权贵?王法?我倒是有些好奇,王法究竟是什么 ?你能给我答案吗?王法就是包庇像你这样科举舞弊的人,这就是王法对吗?”
那人还在叫嚣着:“你这是污蔑?!”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少人开口了,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迟早的事。我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参与科举舞弊案的人都是外来进京的考生,在京的倒是一个都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
那人没想到沈淮修会问这个,这他确实是不知道。
沈淮修也不管他,继续说道:“即使是外来的进京考生,参与科举舞弊案的也都不是大富大贵家庭,反倒是颇为平庸甚至是贫苦的家庭,要说地位还算高的,就是一个家族旁支的庶子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那人面对沈淮修,竟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这人没有对他用刑,但是他就是感到害怕。
沈淮修脸上虽笑着,但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意道:“你不知道,我倒是知道。因为这样的人好拿捏。这样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致命的弱点可以拿捏,又想着拼了命的往上爬,可以加之引诱。鞭子和糖,这是最好训狗的方法。你说是不是?你看,你不就是已经被驯化了吗?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却想着拼命守护秘密。”
那学子愣住了,他想反驳的,可是他潜意识里却觉得沈淮修说得对。
沈淮修道:“你再如何,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我现在审问你也不过是例行询问,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给我答案。只是我终究也是个心善的人,不忍心看你眼盲的母亲为你伤心操劳,我记得除却会试那九日,每三日你都会寄信回家,如今已经第三日了,你母亲没有收到信,会不会在担心你?”
那学子浑身冰凉,他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却没想到已经有人把他的家底都查的清清楚楚了。
沈淮修继续说:“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信笺穿山越岭,到你母亲手中时还散发着墨香,你母亲眼睛虽看不见但是能求人读出来。她在家里是那么的记挂你,你若是有心,就当有自己的决断。”
说罢,沈淮修也不看那学子,径直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