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亦有传闻称,据某些消息灵通之人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自从张傅自韩老将军营帐归来之后,双方之间便几乎再无往来。此后,张傅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这一切似乎跟韩家毫无瓜葛,反倒极有可能牵涉到京城某位举足轻重的权贵人物。
“如此厉害之人物,其府邸竟会简陋至斯地步?不仅连个体面些的丫鬟仆役都不见踪影,甚至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听闻他都是装的,其实家暗中藏匿着巨额财富,可不知为何当初官府查封之时却未见半分端倪呢?”
“哦,此事我倒是略知一二。不久之前,衙门成功侦破一起连环盗窃大案。原来,张府那笔巨款正是遭此贼所窃。所幸如今犯人已然落网,失窃钱款亦已追回。”
一时间,大街小巷、闲暇之余,老百姓的谈资都从张傅身上,跑到了强盗案上。毕竟张傅涉及朝廷机密,不好拿到明面上说。相比之下,这桩离奇的强盗案显然更有吸引力,也更神秘。皇城脚下百姓对危险有敏锐的嗅觉,谁也不想得罪人触犯了谁,不值当。
府衙对这个案子的披露肯定比张傅的案子多,老百姓了解的途径也更广。一时间,大家对韩将军府、苏家军还有张傅的谈论越来越少,倒是强盗案的主谋王大牛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哇塞,这人简直就是神偷啊!这家伙到处偷,从南到北,又从北偷回南边,一次都没失手过呢。咱们那位大理寺少卿也太牛了吧,连这样逃脱了好几年的惯犯都能抓到。”
“这可不光是少卿的功劳哦,我听说许家的小姐,就是那位许大夫,也帮了大忙呢。她验尸的本事可真是神了,居然能从尸体上查出凶手的神高,还有惯用哪只手。”
“是啊,我也同感,他俩简直就是人中龙凤啊!不仅如此,他们一个出身医学世家,一个身为国师之子,真可谓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如此般配的两人,恰似两颗耀眼的星辰,在这尘世中相互辉映。他们的结合,无疑是书香门第间的一段佳话。”
人们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国师毕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许家虽得皇帝青睐,但势却远不及国师府。
既然是闲聊谁也没把这话放心里,开个玩笑就这样过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身边正好经过一辆马车,而里面坐的正是许家的大小姐,许大夫。
安乐坐在外面赶马车,听到此话正想发落几人,车里的许慕荷率先一步开了口:“安乐,管不过来的,嘴长在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更何况说的事实,你又又什么理由管人家了。”
“小姐...我只是...”
“好安乐,我知道,你觉得你小姐太优秀,谁都配不上。”
“本来就是嘛!”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安乐气呼呼的,嘟着嘴跟个被刺激到的河豚一般。听到许慕荷的话,瞬间喷笑。
主仆俩今日出门主要目的地杜少卿府。
自从圣旨下达后的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给整个京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韩老将军身披铠甲,英姿飒爽,他率领着韩家众人,踏上了前往北地之路。
送行的人群中,哭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这些女子们送别自己的丈夫或兄长出征,眼中满含泪水,心中充满不舍。然而,在这悲伤的氛围中,却有几个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杜泽珩、她和许菘蓝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地望着韩老将军渐行渐远的身影。
更令人意外的是,潞王赵元恒竟然也出现在这里。他默默地注视着韩家队伍离去,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而曾经被冤枉的苏家军首领孙尧,则紧握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战争的期待。
就在这时,王公公匆匆赶来,代表皇帝送上了一件珍贵无比的雪狐皮斗篷,以及一封寄托着皇帝深情厚意的书信。韩老将军感激涕零,接过礼物后,向皇宫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然而,正当人们以为一切都结束时,那些一直隐匿在暗处的人才慢慢浮现出来。他们或许是出于各种原因没有露面,但此刻已经错失了表达心意的最佳时机。看着远去的韩家人影,韩司遥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
在这一瞬间,那个倔强的少女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曾经的荣耀与风光如今已不再属于他们,只剩下无尽的寂寞和哀伤。但她知道,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艰难险阻,韩家都会坚定地走下去……
这是爷爷,父亲,哥哥,以及族中数以千计的韩家人誓死的诺言。
杜泽珩就在那个时候不见了,既没去大理寺,也没去韩家。许慕荷没了主意,怕他出事,只好向哥哥借了马车,打算去他府上看看。毕竟当初送行时,许慕荷就察觉他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
那时她只顾着照顾韩司遥,没顾得上找他,这事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因为坐的是哥哥的马车,许慕荷让安乐大摇大摆地出正门。门卫的老头安乐见过一面,知道他是位聋哑人,跟他比了几个手势后,就放她们进去了。
“小姐姐,少卿大人肯定交代过,看到我们直接让进就好。我都还没说话呢,就放我们进来啦。”安乐对杜泽珩的安排非常满意,瞬间就把十几分钟前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许慕荷没理她,自顾自地下了马车,用手语问老人杜泽珩在哪里。老人似乎也不知道,摇了摇头,然后叫人去喊杜泽珩。
没过一会儿,江语就出现在她面前。
“许小姐……你来啦……”江语说话有点结巴,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心虚。
许慕荷眼神犀利,像一只不好惹的猫,高冷地说:“不方便?”
“哪能呢,方便,方便的。”许慕荷跟着他,一直走到前厅,也就是上次她来的时候杜泽珩等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