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乔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夸张的直接把盒子塞到了阿如的手里。
阿如虽然不能言语,但她不傻,这位面冷心热的少卿大人,受姚山所托帮她们送到了他的住所,替她们守住了最后的容身之处。
而现在,把姚山的骨灰给她,也是在给她生的希望。希望她不要忘记,姚山对自己的嘱托。
“阿如,你自由了。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哪有什么想要的生活,没有你,我将没有归属。
阿如的眼眸,犹如死灰般不断挣扎,像是陷在泥泞中无助的人,挣扎着寻找生的可能。
许慕荷看着这样的阿如,心里为杜泽珩的细腻刮目相看。阿如的状态显然不对,有种行尸走肉般,没有了灵魂。
“张夫人还好吗?”
“疯了。”
难怪,最重要的两人疯的疯,死的死去,这对她心灵的伤害得有多大!
“你是想要用姚山,激励她活下去?”
“不确定有用。但姚山确实希望她活下去。”
杜泽珩把她们安置好后,让人关注过她们一段时间。杜泽珩清楚,张夫人是怎么疯的,阿如又是一个怎样的状态。看多了人生百态的少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们面临的结局。
杜泽珩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可这次却想到了某个小姑娘会如何做。他也就鬼使神差的,按照这样做了。给了阿如活下去的一种可能。
许慕荷看明白了杜泽珩所做的一切,内心高兴,也真心的希望姚山能给阿如带来活下去的力量与勇气。虽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她相信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该努力争取。
用阿如在意的人,留在身边时刻提醒着她,一直有人在鼓励她活下去。这或许能够让她感受到温暖和关怀,重新点燃生活的希望。
送走阿如,杜泽珩与许慕荷坐在回家的马车上。
突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破了沉静的马车氛围,许慕荷好奇的掀开帘子,清爽的雨水扑面而来,直接浇醒了她沉重的内心。
她一直都知道,在医学领域里面有个心理疾病类,她对这方面的研究不甚了解,可以说是最不拿不出手种类。可是现在她渐渐发现,这块的知识非常重要。如果能熟练掌握这门技能,今日阿如是不是就不会进入这般危险的境地。韩司遥的姐姐也会有治愈的可能。
可是,无论是爷爷的藏书还是外翁的药典里面对这块研究的信息都不多。
许慕荷看着外边下着大雨,再次陷入沉思。
杜泽珩看着她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的眼睛。忍不住,打断她的思绪。“我们好久没有单独相处了,你不会来回路上都要与我沉默相对吧。该不会你是已经厌弃我了,不喜欢我了吧!”
杜泽珩的话脑洞太大,让被唤醒的许慕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才欣然一笑。学着他不着调的道:“确实和你没什么想说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知道都是在开玩笑,可是某人却好像当真了。看向许慕荷的眼神瞬间从幽深变成了灰暗。
许慕荷看着他的变化,瞬间就哑了唇。“你不是....”开玩笑的嘛!
许慕荷无措的看着杜泽珩落寞的目光,真就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杜泽珩无奈,反应过来懊恼的用手捂住眉眼,不想承认的解释道:“你是喜欢姓应那个小子的性格吗?”
“啊?”许慕荷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有那般眉飞色舞的和我聊过天。”
“哪有眉飞色舞,不就正常沟通吗?”
“我是旁观者,我看得很清楚。你和他很有共同话题。你看他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是不是只要入了你眼的都是喜欢。”
这个解读倒也没错,许慕荷确实是个爱看脸的。应祖的骨相柔和精致小巧,与平常大骨骼的男子相比,有一种让人容易产生保护欲的秀气美。
许慕荷的沉默像是一种默认。不待她解释,杜泽珩心如死灰般冲然就下了马车。想要跟随一起的江语,被杜泽珩制止,头也不回的,冒雨独自离开。
这时的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吃醋了?”
担心杜泽珩被淋到没人照顾,刚到家就让江语赶紧回去,还不忘写个花笺让其带给他。
收到信的杜泽珩,还以为是许慕荷的表白信,哪知里面就三个字,不是他想要的,而是让人无限遐想的“对不起”。
杜泽珩瞬间气血上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拒绝的意思吗?结束的意思吗?还是...”
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好,许慕荷觉得是不是应该多说些,解释清楚。杜泽珩却是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伊一和他分手了,明确的和他说不喜欢自己了。梦太过真实,惊醒时连心脏都疼的真实。
第二日,一早。
许慕荷就急忙起床,直接去了少卿府,按了敲门。门外认识她,直接就让她们进了府。
“许小姐,不好意思,我家大人昨夜就离府了,具体去了哪里小的真是不知道。这是府中的规矩,大人的去向不可以打听。”
扑了个空的许慕荷,无奈。只好再次留下话来:“等你大人回来,麻烦帮我转达一下,就说我想见他。”
在古代,女子这样表达已经有些露骨,但是许慕荷也管不了这么多,有些事不应该拖太久,晚了各自难受还解决不了问题。
没见到人,许慕荷只好回到自己的医馆坐诊。默默等着某人的来信。
杜泽珩自从昨夜惊醒后就再也不想睡,就直接带着江语去了郊外的马球场。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平时尘土飞扬的球场变得泥泞。可这样也完全制止不了,杜泽珩想要宣泄的欲望。直到天都亮了,马都累了,才去到这附近不远的别院中洗漱。
直到再次来到球场,许菘蓝才刚刚到。“你怎么这么早。”
杜泽珩没有回话。随后就听到许菘蓝一声惊呼:“谁干的,这是谁干的。球场怎么会踩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