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吃惊地望向了我,说道:“这么好的嘛?那简直就是我最理想的爱情啊,反正也见不着,男朋友只是一个挂名的人罢了!”
若是我不了解长安的话,一定会觉得她是在变相地讽刺我。可我若是真这么想,那便是愧对了这五年的友谊了。长安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她也期待一份纯粹且认真的感情,可这世间真的会有这种纯情的男生嘛?既然如此,那所有的人都只是一个昵称而已。而且在工作中,如果自己已经男朋友的话,也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坐在电影院的我们静等电影开场,在等待的过程中,女孩子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拍、拍、拍”,拍拍电影票,在拍拍手里的奶茶,偶尔也会附加几张和好朋友的合照。
《与尔同行》是青春爱情电影,而长安则很少看这一类的电影,若不是我硬拉着她来,估计她应该不会成为它的受众群体吧!
电影结束以后,正当我们准备离开之际,有几个人却缓缓走到了屏幕前的红色地毯上,其中有一个是我很熟悉的人。《与尔同行》的主创来西安路演?我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看见老师刘佳的那一刻,我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老师似乎也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我,他微微朝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同我有过语言的交流,也没有说出我们之间的联系。我还是喜欢泯于众人的感觉,在成长的道路上,我当然希望自己可以走一条捷径,可有些近路不但不会让我走得顺利,反而要狠狠地摔一跤。所以,此刻的我只希望老师不“认识”我。
长安并不是作者刘佳的读者,所以对于主创人员来此处路演除了有些意外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感想了。可她知晓我喜欢刘佳的事,也读过他的很多书,便想在等结束之后让我跟人家合影留念,可是我要怎么告诉她我们之间不只是作者与读者的关系呢?
以前我和顾筱风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向来都是抓不住他人影的,害怕打扰到他的工作,所以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很少会跟我发微信。可今天却不一样,从我走出咸阳国际机场的那一刻,顾筱风的消息陆陆续续地就没断过。好吧,我也承认自己的确是在期待着他的微信消息。
我:你若真这么想我,那就跟我一起回西安得了,省得你一直发消息浪费流量!
顾筱风:我用的是wi-Fi。
我:那你也是在浪费wi-Fi!
顾筱风:我也觉得是,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跟着你回西安啊?
我:等我完了跟他们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一定带你回来。
顾筱风是90后,而我却是00后,九岁的年龄差,悬殊的社会地位,不一样的工作性质,相隔一千多里的两地……我甚至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同意我们的恋爱,试问又该如何说服爸妈同意我们相爱呢?就算是我跟他们坦白了,他们就能接受他吗?若是父母不答应,我自是没法将他带回来的,毕竟谁都不想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过不了父母这一关吧!
或许,这也是顾筱风不愿意带我去见他家人的缘故吧!所以,我不会怪他!
人生总是很忙,忙到一天24个小时都想拆成25个用。每天面对着各种各样的疾病就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可医生这个职业并不只是跟疾病打交道,还得面对患者和家属。这世间总有人告诉我们说干这个行业要做到无私和大爱,却并没有人教我们该如何保护自己;我是一个害怕会被他人质疑的人,却会因为患者及家属的某一句而内耗自己。不得不承认,我也拥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每天都是小陀螺的日子让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可时间又很快,眨眼之间就到了十一月。
每天的任务就是听安排,譬如今天我就被派到了便民门诊!所谓的便民门诊,就负责开具一些检查和处方,是不用看病的,所以我也不用担心会碰到一些疑难杂症。来便民门诊的人还挺多,我基本没有啥抬头四处乱瞥的机会,向来都是前一个人还没走第二人就递来身份证的那种。
我接过对方手里的身份证,然后对着电脑屏幕开始输身份证号码“……”
我继续操作着电脑,头也没抬地问道:“你不是本地的户口?”
对方答道:“对!”
等等,这熟悉的声音,还有这身份证号码。我抬起头来望向他,果然是顾筱风!
也许是职业使然吧,平常总是登记患者的身份证号作就诊凭据,所以在工作中我拿到一张陌生的身份证件所看的第一眼一定是底下那行数字(身份证号码),而非对方的姓名、性别、年龄等诸如此类的个人信息。
望向顾筱风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即便有口罩挡住了我上扬的嘴角,可笑弯了的眉眼却出卖了自己的小心思。
“你怎么来西安了?”我激动地问道。
顾筱风故作随意地摊了摊手,答道:“路过而已!”
切,北京城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个“路过法”能够途径此处?就算顾筱风真的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来西安,却也没有必要跑到医院来,更无需在“便民门诊”处排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