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自己食言了,对不起她的信任。
男人的手指轻轻地拨开温梨脸上的碎发,轻声说道:“抱歉,是我食言了。”
心底是难以言说的情绪,惆怅和微微的心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一身常服,将两人的行李都放置在一旁,随后站在床榻边看着她。
见她幽幽转醒,轻柔问道:“醒了?”
“嗯……”
她从床上起身之后,径直走到了卫生间洗漱,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靳煜辞。
昨晚他答应了早点回来的事情,而自己食言了,但她却提及,可能是在怪他。
按照往常温梨的性子,这时候应该对他言语讥讽了,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什么都没说的吗?
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在她心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一想到这,靳煜辞的眼底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这次回兰尼小镇,是他亲自开车。
座位上的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你就不好奇我昨晚去了哪里了?”
汽车开出别墅,沿着环山道路行驶,他突然问了一句。
温梨眼神直视前方,淡然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是你的私事,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我追着你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一副伶牙俐齿的姿态,让他有些吃瘪,忍不住沉声问道:“我是你的丈夫,难道我去了哪里你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好,那我就关心一下,请问你昨晚去了哪里?”
温梨突然扭头,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十分的坦荡。
靳煜辞正想回答,但是手指却不小心按到了方向盘上的广播键。
娱乐频道内,女主播轻柔又热情的声音突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今日娱乐新闻板报,有网友拍到,靳氏集团董事长靳煜辞前日在机场与一名神秘女子亲密相拥,而后更是亲自将其送到市区的一幢豪宅内,许久都未出来。昨日还有网友拍到,这位靳氏董事长陪同这名神秘女子一同前行,画面里两人看起来举止亲密,宛如神仙眷侣。”
新闻里,女主播不断在说着这位靳氏董事长的花边新闻,八卦的意味很明显。
靳煜辞闻言皱了皱眉头,立马伸手按掉了。
在等红绿灯的途中,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旁女人的反应。
温梨此时眼睛瞥向他关掉的广播器的方向,眉心微皱。
靳煜辞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心情莫名地变得开朗了一些,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但却被人打断了:
“宛如神仙眷侣?靳煜辞,你还有多少个老婆?”
……
靳煜辞僵着脸,握紧方向盘的手一紧,“重婚是犯罪的,别把我想得那么饥不择食。”他嘟囔着:“还有,我只有你一个老婆好吧,你这么在意,是不是吃醋了?”
温梨笑了笑,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慌张。
可很快,她就换上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上他打量的眼神:
“你想多了,我说过你的私事我不会干预,你喜欢谁我也管不着,所以我是不会吃醋的。”
她说得很轻松,好像真的不在意他跟谁在一起。
靳煜辞的眸子瞬间就冷了下去,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就响了起来。
是傅景恒的电话。
他眉宇间都是不耐烦,手指粗暴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急促的呼喊声:
“煜辞,云柔割腕自杀了。”
车内沉静,温梨面色淡然地看着前方。
下一秒,车子一个急刹,让温梨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往前冲击了一下,吓得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皱眉,一张素净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靳煜辞抿唇,俊朗的脸庞此刻正散发着冷厉,激起淡淡的寒意,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温梨,抱歉,我临时有些事情,你在这等着,我让司机来接你回去,今天就先不陪你回去了。”
她眼中闪过失望,但却转瞬即逝了。
只幽幽地望着他,道了句:“没事,如果你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开车过去,这里不算偏僻,我打车过去就可以了。”
正说着,便下车去拿行李。
靳煜辞皱眉,紧跟着下车,握住她拉行李箱的手,命令的口吻道:“不行,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在这等一下我已经让高助理过来,等会送你过去。”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好像是在训自己的员工,说出的话硬邦邦的。
温梨见此,也便知趣地点点头。
两人站在环山公路过道上,远远看过去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仿若神仙眷侣。
靳煜辞在等待来人的时间内,偷偷地侧眸看着她,在犹豫是否要说些什么话时。
高助理刚好赶来了。
他第一次觉得高助理的工作效率有点太高了,考虑是否要把他派去非洲工作才好。
高助理偷偷地打量着自家总裁的脸色,打开一辆黑色的奔驰后座,请他进去。
靳煜辞快要关门的时候,转头对着她叮嘱了一句:“等我,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就过去。”
他和上次一样,对她许下了承诺。
只是事情不过三,她已经不相信他了。
温梨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淡然地看着他离开。
司机师傅打开车门,对着温梨做出“请”手势,“夫人,您请上车。”
温梨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迈开脚步,侧身坐了进去,脸色平静冷清,看不出情绪……
靳煜辞到达医院的时候,傅景恒正焦急地在病房门口等着他,阴沉着脸。
一看到他的身影,立马对着他的脸挥了一圈。
好在靳煜辞学过跆拳道,以极快的速度躲了过去。
他从容淡定地看着傅景恒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淡淡道:“景恒,你干什么?”
傅景恒眼中抑制不住的愤怒,一脸责怪的看着他,斥责道:“我干什么?与辞,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云柔伤心,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靳煜辞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屑,略微愤然,只是脸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看着面前的人,低沉出声道:“景恒,你冷静一点。”
二人僵持着,病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对着两人问道:“你们二位谁是家属?”
二人同时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