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胤再次来公主府,娃娃脸都小了一圈。
萧黎说的那个地方,凤胤去查了,最开始只看到母子三人,他还没有明白。
可他相信公主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个地址,这三人肯定有问题。
所以他亲自蹲守了两日,终于让他看到了公主想告诉他的东西。
何长宇提着酒肉和点心过来,敲门之后两个孩子来开门,高兴的喊他爹爹。
门缓缓关上,从越来越小的门缝黎,他看见那个温柔的女子迎了上来亲密的挽着何长宇的手。
他姐夫在那里待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出门当值去。
凤胤去问姐姐昨晚姐夫为什么不在家,她却说何长宇出城办事去了。
细细询问之下才得知,何长宇不着家不是一天两天,几乎每隔十天就会出去一次,有时候一去还是好几天,凤语都习惯了。
凤胤打听到那个女子叫吴秀云,那宅子是她父亲留下的,她家就她一个女儿,她的丈夫叫李长顺,因为李长顺是入赘,所以他们生的一儿一女都是跟着吴秀云姓的。
在周围人眼里,李长顺是在城外给皇亲国戚当管事,每隔十来天才能回程一次。
但他对妻子很好,夫妻恩爱,一双儿女也很聪慧。
李长顺每次回来都会买好多好吃的,那母子三人吃穿都极好,所有人都说李长顺是一个有本事且顾家的男人。
凤胤越查越觉得难以置信。
李长顺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那他姐夫又是谁?
他姐姐几年生不了孩子,为此愧疚不已,何长宇总说不急,缘分未到。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体谅凤语,可谁能想到,也许他本来已经有儿女了,并不在乎凤语生不生呢?
凤家觉得他是好女婿,外人觉得他是好男人,姐姐说他是好丈夫。
可就是这么一个好人,竟然在外面用别的名字拥有一个家,还有一双儿女,大的那一个都六岁了。
六岁!
六年前他还没娶他姐姐呢!
凤胤读了无数的书本,但没有一本书教他该怎么处理这种荒唐的事情。
萧黎看着他那憔悴的样子,真是好笑又心疼。
“可怜的小公子,这就怀疑人生了?”
萧黎靠在榻上支着头:“你要是不敢戳破真相,那就不用管,反正你姐什么都不知道,活得也挺开心的。”
凤胤正色道:“这是欺骗,我姐不能被骗一辈子。”
萧黎:“那你就解决事情呗。”
萧黎翘起脚尖想了想:“那李长顺不是说自己在皇亲国戚家里当管事吗?你就叫人打扮贵气点儿过去,说是李长顺的朋友,李长顺出事了,被人打断了腿,需要家属过去领人。“
“带走那个女人,剩下两个孩子要是缠着,那就一并带走。”
“你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把那母子三人找个地方关起来,等他发现人不见了之后,你就看他还能不能用李长顺的身份把人捞出来。”
“你要是不想让你姐知道,那就把那三人送得远远的,何长宇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你姐也不必知道这件事。”
凤胤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儿,绑架人属实有点儿为难他,他心里天人交战,板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很凝重的样子。
明明是很严肃的表情,可他这张脸做出来,莫名就觉得好玩。
萧黎随手从花瓶里摘了一支孔雀的羽毛,拿着戳他脸蛋。
凤胤痒得不行,一把抓住,无奈又好气的看她一眼,嗔到:“公主,莫闹。”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萧黎唇上,那红艳的色泽烫得他连忙转开,羞得手足无措。
楼魇就是这时来的,远远就听到笑声,绕过回廊就看见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公主,以及坐在旁边矮凳上害羞的小公子。
两人眉眼含笑,气氛欢快,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形成一副美好的画卷。
明亮美好,刺得人眼睛生疼。
蓝月:“公主,楼公公来了。”
萧黎手里还拿着那根孔雀毛,微微晃了晃,掀开眸子看过去。
楼魇一本正经的行礼:“奴才奉陛下命令,给公主送来一斛东珠,以及给岑大夫的赏赐。”
乖宝宝凤胤起身:“公主,那我先行告退。”
萧黎拿着羽毛摆了摆手:“去吧。”
凤胤脸上还有没退下去的羞涩,想跟公主说点儿什么,可碍于旁人在场,只能离开。
等人走了,楼魇才询问:“不知岑大夫何在?”
萧黎不可能让宫里的人去宋君湛那里,只道:“东西留下,等下自有人给他送去。”
楼魇表示懂了,然后让其他人跟着蓝月一起去把东西放好,而他却单膝跪在了萧黎榻边。
皇帝赏赐的珍珠被他随意放在一边,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以及一块紫色的水晶吊牌。
“这是奴才在宫中的心腹,任凭公主调遣。”
“靠近太后和陈娉婷的宫人都被奴才处置了,还有那些可能知道公主入宫的人,奴才一个没放过。”
“陈娉婷的尸体发还陈家,不得厚葬,陈家官爵全部降了两级,皇帝也彻底相信那一场意外。”
公主不缺宝物,也不要真情,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和这张脸。
他缓缓伸手,试探的抓住萧黎捏着羽毛的那只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朝自己这边拉过来,然后放在脖子上。
仰头,看着她,幽冷的眸子里此刻微微颤抖,薄唇抿起,下颚绷直,仿佛那压抑的疯狂即将喷涌而出。
“现在,知道这一切的只有奴才。”
“公主,要赐死奴才吗?”
萧黎说过,楼魇和她很像,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灵魂能达到高度的共鸣。
但也有一点儿不同。
萧黎是疯狂的掌控者,她可以接受死、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屈居人下被人掌控。
而楼魇很强,杀人如麻,他拼命的往上爬,看似没有感情,实际上是因为没有值得在乎的。
一旦遇到了另他心动的,所有感情倾泄而出,必定浓烈到令人窒息。
而且他在宫中多年,身上不免沾染了些许太监的奴性。
比起掌控别人,他更享受被掌控。
看看他这样子,明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她,自己却兴奋得快晕厥了。
像个抖m变态似的!
她现在要是拿起鞭子抽他一顿,那不得让他爽死?
萧黎不想奖励他,可他实在是太撩人。
羽毛尖尖自下而上,划过胸膛、脖子来到下巴,毫无力量,却能让他跟着仰头,将自己最脆弱的命脉奉上,一副被完全掌控的样子。
萧黎放开羽毛,换手捏住他的下巴:“掌印大人,好乖呀。”
话落,一把将他拉过来,重重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