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沈飞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试探对方的态度。
老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这坊间的传闻可信度,应该在七成。
沈飞旭:“唐家对外得罪了多少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们现在受了重创,你觉得会少了人想要趁虚而入吗?”
老张:“那又如何?若是唐家倒霉了,我们又哪里有生存的余地?”
沈飞旭:“为何没有?我能够帮你逃出唐家。”
老张:“你知道唐家人的亲信,为什么都是人,不用妖吗?”
沈飞旭:“因为人短命,忠心不过几十年,好控制。”
老张点点头:“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是这堂家人作恶多端,若是真找几个人对他们忠心了几十年,那也是难的,他们选中的人,都吃过他们的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找他们要解药,他们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控制我们的。”
沈飞旭:“原来是这样。”
老张:“我若是说了,不等到唐家被灭,我自己就先行一步了,可是不到最后的关头,我是真的不想死,我还想活着呢。”
沈飞旭:“若是我说我可以让你活呢?”
老张:“什么?”
沈飞旭:“沈清月,我们的假死药,就是她给的。”
老张既然是唐善义的亲信,那他自然就清楚他们逃跑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个药,而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老张:“沈清月,二少夫人……她的药,这次连二少爷,在事后,都夸过她。”
沈飞旭:“我希望你能够考虑考虑,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我的一个兄弟,为救我们死了,我想要给他一个真相,我想知道,我们究竟失败在了哪里。”
老张忽而笑了,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
“沈飞旭啊沈飞旭,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蠢,为什么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我开口?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何不以性命相威胁?”
沈飞旭:“我讨厌被别人威胁,我知道被威胁的感觉,所以我不愿意用这种方式,何况,我心中,对你有愧。”
老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二少爷最开始,确实是被你们给骗了过去,只不过后来大少爷找了他,带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中一身白衣,带着斗笠,我当时正在给二少爷汇报事情,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是在他的身边的,他们的事情我就下人自然就出去等着,他们在屋里面没有谈多长时间就出来了,二少爷的脸色很不好,大少爷也是一脸凝重。”
沈飞旭可以断定,那个戴着斗笠身着白衣的男子,就是吕景平,果然,是吕景平出卖了他们。
可是,吕景平,是怎么知道他们做了这场戏?
“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做了一场戏?”
“二少爷最开始也不能断定,他们出来之后,大少爷和那男子先走一步,二少爷吩咐我做事,就是安排在镇门那边的人手,我便多问了两句,二少爷说,等会确实是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便不再多问,准备去做事,临行前,我向他请罪,你们两个毕竟是我带过来的,除了这档子事,我总是要去请罪的,若是时候被有些人查出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二少爷却说,今日这件事,就是看你们几个人有关,你们几个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死,不过具体的他还不确定,得到时候才能知道,还说,如果你们没有死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沈飞旭:“看来我还是把这件事情给想简单了,那今天白日那批人,究竟是谁的人?”
老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是你们的人吗?你们是为谁效力的?难道忘了?”
沈飞旭:“我们的人?吕景平说的?”
老张听着他这么问,便明白了:“原来不是吗?我是听二少爷说的,是二少爷是听谁说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沈飞旭悄悄的握紧了拳头:“那你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吗?”
老张:“是白教的,领头的那个人,是白教的二当家,反正我得到的消息是你们在这里面传递消息,他们趁唐家乱的时候打过来,里应外合。”
沈飞旭冷笑着,心中道,这吕景平当然是好算计,这真是好一招,坐山观虎斗啊。
唐家元气大伤,白教沈飞旭虽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和唐家,也是有仇的,不然也不会打起来了。
吕景平设局,他成了旁观者,等到最后的时候,再出来,将他的敌人,一起消灭,不仅是唐家,这白教,也会在其中受到重创。
这其中,他们三人的作用,便是他的踏脚石。
或许从一开始,吕景平这个人,就已经把这个计划成形了。
徐志说的没错,果然,吕景平才是那个最危险的人,只不过他们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个人,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踏入这场局里面,成为了他的棋子。
沈飞旭满腔愤怒,因为吕景平,那么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徐志死了,吕景平,应该给徐志陪葬的。
老张:“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唐家在这场争斗中,确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不过也没有像坊间百姓传闻的那么严重,当然了,目前对于唐家来说,还是很危险的,毕竟他们在外面树敌太多了,一旦这个消息传到了敌家那里,那一定会趁你病要你命。”
沈飞旭:“现在沈清月那边怎么样,没受为难吧?”
老张:“二少爷是真喜欢她,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责怪。”
沈飞旭起身,将老张身上的绳子解开。
“多谢,今日你就当作我没有来过。”
“小徐他,哎,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但是,节哀,就算是现在唐家有点难,那也不是凭借着你一人之力就能够怎么样的,别犯傻,既然你们现在想逃离了,那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