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
易凌顿时想起了刺杀自己的苏冷薇,
还有她背后那个镇北王杨凌天。
不过,易凌对此并不很在意。
苏冷薇被自己救过多次,又朝夕相处、同铺而眠了半个月,
还能对自己下杀手吗?
至于那杨凌天,远着呢,有凌羽裳在,足可挡得住。
于是,易凌满不在乎的摇摇头,
一脸的大义凛然:“你我既是夫妻,你的事我自然义不容辞,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为你闯一闯!”
“切,说的好听,”
上官凤舞撇撇嘴。
不过,她对易凌这种诚恳、忠厚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是觉得易凌对情况不甚清楚,有些太过天真,很有必要好好提醒他一下。
于是,上官凤舞向苏绾儿使个眼色,
自己从桌上端起一杯热茶,优雅的啜了一口。
苏绾儿得到女帝指示,马上走到易凌身前,郑重的说道:
“帝婿大人……”
易凌截口道:“叫我皇夫大人。”
苏绾儿一怔,为难的:“这个……还没改呢,陛下也没同意……”
易凌不满的:“对我的称呼,我自己说了还不算?不行,马上改。”
苏绾儿一阵无语,两口子为一点点琐事而吵架,却让她这个中间人左右为难,尴尬不已。只好看向女帝,请求指示。
上官凤舞翻翻白眼,没好气的摆摆手:“听他的,改了就改了,什么大不了。”
“是,陛下。”
苏绾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恢复成郑重的语气,对易凌说道:“帝……皇夫大人,你这一次主动去湘州,将会面临三大危险,不可不防。”
易凌一瞪眼:“三大凶险?我靠!那我不去了行不行?”
“晚了!”
上官凤舞放下茶杯,淡淡一声冷哼:“朕本要救你,是你自己跳出来非去不可。若是再想反悔,那左冷博岂肯跟你善罢甘休?”
“那……那你说说看,都有哪三大凶险?”
易凌无奈,再转向苏绾儿。
苏绾儿严肃的说道:“第一,就是那镇北王,现在你已经是皇夫身份,陛下也不想瞒你了,镇北王杨凌天一直在觊觎女帝,到现在不足两个月,已经发来三次正式求婚了。”
易凌冷哼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得这么美,想必人一定很丑。”
“呃,是挺丑的……但这不是重点,”
苏绾儿继续道:“此人心胸狭窄,手段毒辣,你和陛下的消息一旦传到他的耳中,必然会对你采取行动。”
已经采取过啦,还不就是那样?一点没让我感受到什么凶险,
不过倒是挺刺激的,像西瓜那么大……
易凌无所谓的点点头,问道:“那另外两件呢?”
苏绾儿见易凌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
加重语气说道:“皇夫大人切勿放松警惕,须知敌在暗我在明,敌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千万要小心。”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易凌点点头。
苏绾儿这才继续说道:“第二件……”
说个开头忽然停住,扭头看向上官凤舞,露出请示的神色。
上官凤舞点点头:“说吧,他不是外人,该知道的,都让他知道就是。”
易凌奇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苏绾儿变得极其严肃:“陛下得到绝密情报,废太子很可能就潜藏在湘州,伺机反扑京城!”
易凌大吃一惊:“废太子?他没死?”
三个月前,先帝上官昌还在位之时,身染重病,卧榻不起,
太子上官文都趁机发动了叛变,想要一举夺权,
被当时的公主上官凤舞亲率御林军严防死守,激战一夜,彻底击溃了叛军,
上官文都逃回太子宫,举火自焚而死。
上官昌急怒交加,气的连连呕血,勉强坚持了一个月就撒手归天了,随后上官凤舞登基。
这件事在当时给整个京城造成了极大的震动,
易凌的前身也记忆深刻。
苏绾儿严肃说道:“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是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他烧了太子宫,自己从地道逃了出去。你若到了湘州,他必然会对你下手。”
易凌惊问:“那你们怎不赶紧出兵剿灭他?难道还要等他坐大不成?”
“目前的局势,北方有两国联军随时可能入侵,镇北王率三十万铁骑对京城虎视眈眈,朕不可能把兵力用在南方,”
上官凤舞沉重的摇摇头:“再者,就算有富裕的兵力,现在湘州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灾民,若大军一到,必然会激起民变,到时局面更加无法收拾。”
“难道,就只能任由他招兵买马,东山再起?”
易凌瞠目:“我怎么感觉,这个大周帝国都快要千疮百孔了?”
上官凤舞苦涩的叹口气,用眼神向易凌坐的凤座示意一下,
“你以为,那个位子很好坐吗?朕登基以来,每一天都如坐针毡,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易凌默然不语。
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苏绾儿,目光平静了许多。
淡淡说道:“还有最后一件凶险,都说出来吧。”
“那就是陛下刚才所说的,民变。”
苏绾儿沉重的叹口气:“天灾人祸,百姓流离失所,只会责怪朝廷救助不力。但陛下被宰相所蒙蔽,得到消息已经晚了,户部没钱,待从内库挤出二十万两银子,转眼就被贪污的无影无踪。所以,现在湘州的很多灾民都痛恨陛下,皇夫大人很可能会成为替罪羊。”
“是啊,我真得自己多加小心啊。”
易凌听完,不禁后背一阵发凉。
上官凤舞幽幽的又补充一句:“还有一件事,这次你去治水救灾,必然要花很多钱,但皇家内库也没多少钱了,朕好像听说,你刚刚赚了五十万?”
“我靠!这比那三大凶险还要凶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