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怎么会出这种事?”
易凌刚刚踏进湘州城北二十里的云中客栈,马上就听到一条传闻,不禁大吃一惊。
东卢帝国的太子,纳兰仪被刺杀身亡!
易凌一惊,马上联想到了纳兰晴,那个喜欢蒙着双眼吹箫的清幽女子。
“算算时日,他们也该正好回到东都了,而东卢太子纳兰仪却刚好被刺?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不成?”
易凌面色一沉,与苏冷薇对视一眼,却见苏冷薇缓缓摇头,也是满眼困惑的样子。
“这位兄台请了,”
易凌索性直接走到谈论这个话题的酒桌前,双手一拱,客气的问道:
“敢问两位,方才所提东卢太子被刺,此事可当真?”
“呵呵,阁下对东卢之事也有兴趣?”
酒桌上,两位客商模样的中年人正相对饮酒,谈兴正浓,
忽被易凌从中打断了一下,两人同时一怔,却也不恼,
见易凌颇为有礼,两人便含笑招呼一声,请易凌落座。
易凌含笑告个罪,打横坐在两人中间,先向店小二招呼一声:
“店家,再来两个拿手菜,添一壶好酒,今日这桌算我的。”
两位客商连忙拱手笑道:“公子客气了。”
易凌笑道:“应该的,在下有事请教,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两人连称不敢,当下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左边微胖的这位,名叫耿鸿运,右边白面无须的这位,名叫欧兴学,
两人俱是徐州人,长期行走东卢采办货物,这次正是从东卢回返大周,路过此地稍事休息之后,便准备返回徐州销售货物。
“原来是耿先生、欧先生,两位独具慧眼,想必定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小弟易凌佩服佩服,来来来,小弟敬两位一杯。”
店小二端来一壶好酒,两道好菜,摆放在桌上。
易凌客气了一句,举杯相敬,两人也客气的连称不敢,与易凌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易凌放下酒杯,一边举筷夹菜,一边随意的问道:
“小弟听两位刚刚谈起,东卢太子纳兰仪被刺杀了?”
“是啊,听说那刺客来无影去无踪,将太子一剑穿心便逃了,呵呵,”
耿鸿运笑道:“不知易兄何以对东卢如此关心?”
易凌笑道:“不瞒二位,小弟虽是读书人,无奈囊中羞涩,有心想学二位,去东卢做一点小生意,如今又怕那边时局动荡,怕是有去无回啊,故而先向两位请教一下,如此比较稳妥。”
“呵呵,易兄倒是颇有我辈之风,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欧兴学笑道:“可是巧了,我们两人正是刚刚从东都过来,在下大胆说一句,易兄但去无妨,绝无性命之忧。”
易凌目光一动,忙问道:“欧兄请指教,何以见得?”
耿鸿运捋须笑道:“那东卢太子纳兰仪虽然被刺身亡,但恰好二皇子纳兰枫与公主纳兰晴回到东都,不待城中闹起风浪,便迅速平定了局势,因此,现在的东都依然和平常一样。”
易凌眼珠转了转,马上抓住关键问题:“敢问,纳兰枫纳兰晴回京,与太子被杀可有关联?”
耿鸿运、欧兴学两人呆了一下,对视一眼,
随即笑道:“这个就天知道了,除非他们自己说出来,否则我们这些小百姓如何得知?”
“来来来,小弟再敬两位一杯,”
易凌马上热情相邀,两人连忙含笑举杯。
酒过三巡,易凌再次“无意中”说起:“想必那纳兰仪一死,太子之位就要落到纳兰枫头上了,听说纳兰枫与我国女帝交情不错,这倒是件好事。”
“未必未必,我说易兄啊,你看的太过简单了,”
三四杯酒下肚,欧兴学摇头晃脑的畅谈起来:“纳兰仪乃是皇后唯一的亲生骨肉,而皇后与纳兰晴素来明争暗斗,恩怨已久,纳兰枫站在公主这边,恐怕想当太子不太容易啊。”
“欧兄高见,在下佩服……”
易凌正要再谈几句,忽然眼角一瞥,视线中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
不禁心中一惊,马上低下头去,紧紧皱起眉头。
略一思忖之后,站起身来双手一拱,
匆匆说道:“这顿算我的,今日受教两位,改日有缘相遇再多饮几杯。”
说罢也不待两人回话,急急一转身,拉着苏冷薇就往角落走去。
耿鸿运、欧兴学两人一怔,扭头看看,
客栈中人来人往,有人在吃饭,有人准备打尖,也没有什么异常,
随后互视一眼,俱都一脸诧异。
“公子,你怎么了?”
苏冷薇看到易凌一副警惕的样子,不禁也紧张了起来。
“你看那边,能不能认出来?”
易凌下巴微抬,给苏冷薇指了指。
苏冷薇转头看去,只见易凌所指的方向那边,正有一个粗布裙衩的村姑,在跟掌柜的低声交谈,似乎想要住店。
苏冷薇仔细看了看,只看到那个村姑的背影,看不到她的容貌,以她的经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不禁奇怪的问道:“公子,她是谁?”
“我有七成把握,不,九成!”
易凌紧盯着那村姑的背影,面色凝重,
沉声说道:“她就是那天与你互刺一剑的那个刺客!”
“什么?”
苏冷薇顿时一惊,立刻提高了警惕,
再次仔细观察一下,果然,那村姑身形走动之间,右侧腰部似是略有不便,如果是受伤未愈,那也完全说得通。
“我不能确定,当时也没看到她的脸,”
苏冷薇观察了一下,依旧没有看出底细,
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怎么有把握的?只看背影就认出是她?”
“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啊,”
易凌微笑道:“看女人嘛,我是天下第一。”
“切,”
苏冷薇脸上一红,似是想起了两人之间的那些往事。
见易凌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自己胸部,不禁心中一跳,急忙转过身去。
耳边只听易凌说道:“她要上楼了,快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