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空被一层薄薄的云雾笼罩,像是给这个宁静的小镇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透过缝隙,晨光懒洋洋地洒在地上,照亮了街道的每一寸石板。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湿润气息,夹杂着些许草木的清香。
远处,似乎有家不知名的小店开始营业,飘来一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
街道上人影稀疏,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清晨的宁静。
夜星野的胃随之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提醒他该填饱肚子了。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默默抱怨:做饭?那是不可能做饭的。这个世界的食物,连调料都不多,简单得令人发指。想吃精致的食物,除非你是贵族,否则只好凑合着过日子。他决定出去买个肉饼子,再回来烧壶热水,勉强应付这一顿。
然而,就在他打开店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门口静静地站着两个人,像两根木桩似的,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夜星野心头一颤,眉头本能地皱了起来。暗自腹诽道:‘这大清早的,没事站别人门口干嘛?是打算随机吓死一个店家吗?妈的,这个世界比闹鬼的世界还惊悚,这条命,迟早得吓死。’
尽管心里有些不爽,夜星野脸上却依旧平静如常,波澜不惊。他仔细一看,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雷蒙。
雷蒙一看到夜星野出来,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显得十分热络。他深知夜星野的性子——这个傀儡师不爱掺和麻烦事,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说话做事总是直来直去,干脆利落。雷蒙笑呵呵地迎上来,开口道:“昨晚回去就收集了材料。”
夜星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店里一摆手,示意他们进来再聊。
雷蒙和他身旁那个腿部残疾的男人跟着进了店。店里依旧乱糟糟的,但在夜星野眼里,这乱中有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几张简单的桌椅,随处可见的零件和材料铺在地上和桌子上,虽然看似凌乱,但每一样东西都在夜星野心中有着明确的位置。
几人各自落座后,夜星野习惯性地想倒点啥给客人,却懒得准备茶水,便随手倒了些小麦果汁,推到雷蒙面前。雷蒙毫不客气,拿起杯子美滋滋地喝了半杯。他本就是个自来熟的人,见夜星野推过来酒坛子,也不多说,自己动手满上,喝得满心欢喜。
雷蒙一边喝着,一边继续说道:“这果汁真好喝,我喜欢。”他恭维了几句后,转入正题,“材料都挺常见的,就是蛮熊的皮不多。这种皮一般都做成地毯,没处理过的完整蛮熊皮我只弄到了一张。不过,我找了几张岩熊的皮,不知道能不能用。”
夜星野听着,微微点了点头,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蛮熊和岩熊的属性不一样,制作出来的傀儡也不尽相同。蛮熊傀儡更为暴躁,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而岩熊,虽然攻击性稍逊,但防御力更为突出,倒也可以替代。夜星野沉吟片刻,开口道:“也行,岩熊皮虽然属性上没蛮熊皮那么暴躁,但防御高些,能用。”
几人继续讨论了制作过程和价格的细节。雷蒙不愧是夜星野的老朋友,谈判过程干脆利落,双方都没有过多的纠结,商量得差不多后,夜星野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断腿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有些紧张,目光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雷蒙见夜星野目光投向他的朋友,立刻笑呵呵地解释道:“他上次出事,腿没了,想了想,没去找治疗师,直接来找你了。”说着,雷蒙抬起自己那只炫酷的傀儡手臂。手臂上没有覆盖人类皮肤,露出的是精致而复杂的机械结构,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显得既神秘又充满力量。
显然,雷蒙对自己的傀儡手臂相当满意。这手臂可比他以前的手臂强多了,不仅坚硬耐用,还充满了力量,徒手捏爆骨头不成问题。他晃了晃手臂,像是在展示夜星野的手艺,同时也在给断腿的朋友打气。
夜星野扫了一眼雷蒙的手臂,又看向那个断腿的男人,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的工作台可以造出各种各样的配件,制作一个手臂轻轻松松,但看着男人的断腿,他知道还需要跟对方商量一下,制作出一条既实用又符合对方需求的傀儡腿。
“你的腿需要什么样的功能?”夜星野开口问道,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中多了一丝专注。他知道,对于这些依赖傀儡部件生活的人来说,功能和舒适度都是至关重要的。
男人看了看夜星野,又瞟了一眼雷蒙的手臂,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希望它能让我跑得更快,而且……还希望能有点防御力。”
夜星野点了点头,开始在脑海中构思合适的设计。对于一个傀儡师来说,每一个部件都是艺术和实用的结合。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期待,也明白这个男人并不只是想要恢复普通的行走能力,他想要更多,想要变得更强大。
单独一条腿跑的更快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直接给另外一条腿安装外骨骼装置,配合这一条腿才能奔跑。
几人接下来继续讨论细节,夜星野详细记录下男人的要求和一些细微的调整建议,准备为他打造一条独一无二的傀儡腿。
在这个世界上,傀儡不仅仅是工具,更是这些人生活的一部分。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清晨的冷意也逐渐消散,店内的气氛随着讨论的深入变得热烈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