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拍拍脑门子,“胖子,全力查找方筱雅的下落,证实谭老二在她的手里。”
“脏老头那里怎么解释?”胖子问。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他说听天由命,就让他自求多福去吧。”杨迷糊撇撇嘴。
“万一紫鸢闹腾,你这一关可不好过。”胖子一脸坏笑。
“也许,事情没坏到这种程度呢?谁说得准?”杨迷糊一脸诡异。
一旁的栓子恍然大悟,“所以你把青竹塞回给脏老头,而谭老二心中的秘密,极有可能只有他二人才掏得出来。”
“你精明过头了,我把青竹留在身边,岂不更占据主动,更有胜算?”杨迷糊反问。
栓子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啊'了一声,“青竹出了问题?”
胖子'唿'地坐了起来,“青竹?好儿怎么办?”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这里出了点问题,但不大。”杨迷糊见瞒不住,指指自己的脑袋。
胖子连带栓子,异口同声:“真的?”
杨迷糊点点头,“修炼催眠术弄的,但还好,与好儿待在一起,就没问题。”
“先不论这个,这样做,是不是过于大胆了些?”胖子嗫嚅道。
栓子却说:“不会,任何情况下,青竹绝对不会伤害好儿,这个我可以担保。”
杨迷糊看向二人,“这事不讨论,但青竹的事,切不可外传,连对小桃和紫鸢也不要讲。”
二人庄重的点点头。
“对了,邢江舟已被我杀了,掐断与他的所有关联。白少安,我没伤他,但对此人,不可掉以轻心。”
杨迷糊又拍拍胖子的肩膀,“别老指望那些铁皮,多动动脑子,别再发生类似的事。命是自己的,将要做父亲的人呐,别总再丢三落四,浑浑噩噩的。”
说完,他起身回了里屋,实在是困了。
胖子向栓子确认:“青竹脑子出问题,真的没问题?”
“杨子哥比我俩看得深,发现得也早,他都觉得没问题,会有什么问题?你别瞎操心,装作若无其事,别让你媳妇看出来了。”栓子警告他。
胖子叹了口气:“杨子哥对兄弟们,总是这么信任,宁可自己担风险。嗐!远远不如啊。”
“别作司马牛之叹,你这表情,你媳妇一准能看出来。我出去转转,街面上死了那么多人,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走了。”
说完,栓子转身出了宅院。
胖子手中掂着那子弹头,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他真的揉了揉脸,小桃午睡该起来了,别被她看出自己受了伤。
——
胖子不知道的是,栓子去寻脏老头了。
栓子一边逗膝盖上的好儿,一边说道:
“谭老二不知被谁抓走了。听杨子哥的意思,人应该被方筱雅带走的。”
“那小子一点也不急?”脏老头问。
“刚开始有点生气,后来又不气了,好像胸有成竹。”栓子挠挠头。
“青竹脑子出了问题,他什么反应?”脏老头换了话题。
“坚信青竹不会伤害好儿,还禁止我和胖子外传。”栓子如实说。
“然后呢?”脏老头又问。
“训了一顿胖子,说他不动脑子,差点丢命,然后回了里屋。我说,脏老头,我如实说给你听,你可别怀歪心思,我可没有义务听你的。”栓子最后警告。
“我什么时候害过那小子,净瞎操心!”脏老头撇撇嘴。
栓子鄙夷道:“没有?不说以前,就说此次镇江之行,你有多少事情瞒着他。你别以为,他对你的小心思一无所知,要不是看紫鸢的面子,肯定够你喝一壶的。”
“我也是为他好,谁知道曹子墨是他的亲弟弟?”脏老头辩解。
“就算不知道,你那封信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在利用他的亲娘!”
栓子十分不满:“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过往和心思,加上小桃在,杨子哥至少猜到了七八成,你最好尽快揩干净屁股。”
脏老头一拍大腿,“嗐,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该是揭开遮羞布的时候了。”
“你说……”栓子眼睛冒出绿光。
“先说好,有些事,还不能跟那小子讲!”
脏老头静静看着栓子,语气肃穆:
“他娘,真的有一个堂兄,就是谭老二,只不过改了姓名。别急着发问,听我讲完。
那小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这一点。因为谭老二很小就离开了家,也许他娘也不清楚,或者以为谭老二已经死了。
他娘死里逃生,被我无意间救了,刚好被曹老三看中,他娘也有意,我就撮合了二人。现在看来,他娘当时藏着小心思。
至于如何发现谭老二与他娘是堂兄妹,也是巧合。
喝喜酒时,谭老二无意间,问起他娘的身份身世,才发现是他堂妹。
但谭老二却压下未认,因为大家都是做秘密工作的,不易暴露过多的亲戚关系,以便事后牵连。此事,连曹老三也蒙在鼓里。
后来,我们因任务,各自分开,极少联系。但五年前,又机缘巧合碰到一起。
此时,三人各有际遇,各怀心思。我已脱离组织,曹老三想当汉奸,但谭老二,并不清楚啊。
曹老三为纳投名状,便把主意打到谭老二身上,以我脱离组织相威胁,逼我使用催眠术,悄悄掏出谭老二的秘密。
我鬼使神差,就做了。但我发现,谭老二脑子里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可能是我当时的催眠术能力不足,或许是他意志力太强,自封记忆,反正一问到细节时,他就强力抗争,最后把他弄得半痴半呆。
我吓坏了,撒腿开溜,去了上海。
曹老三见谭老二没有用了,也就没再找他的茬,谭老二就此消失。
后来,曹老三不知从哪个渠道,知道谭老二脑子里有重大秘密,又威胁我帮助他。我不胜其烦,便想借那小子的手,除掉曹老三。
后面的,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到了。”
栓子有一点不解,“为何不直接告诉杨子哥,谭老二心中有秘密呢?杨子哥心中有数,岂不能更好的展开行动、保住秘密?”
脏老头一哂:
“这个秘密太大。
你看,邢江舟、白少安、曹老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你以为那小子天下无敌?那小子一动,就可能给谭老二招来危险。
再说,之前谁也不知道谭老二在哪里呀!”
栓子反问:“所以,你利用杨子哥的亲娘,灭掉曹老三,也算是救他舅舅一命,他最后不会也不好怪罪于你?”
“是。”脏老头这次很干脆。
“对紫鸢,你又是怎么忽悠的呢?”栓子又问。
脏老头讪讪道:
“做法有些阴暗。
经过暗示,让她认为,我不仅仅是脱党,而且可能背叛过。
只有找到谭老二,才能赎我的罪愆,才能保我一命。但因干系巨大,不可向任何人泄露。
所以,她打死也不会说,但又必须拉上你们,因为她凭一己之力,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