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时迹白清了清嗓子,微微眯起双眸望了望窗外正中的日头。
“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我们不如先用膳吧?”说罢,他呵呵笑了起来。
“公子,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子墨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他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稳步走了过来,托盘上的菜肴被盖着,却也隐隐飘出诱人的香气。
“我们都给端过来了,刚刚李先生特意叮嘱,说吃个饭休息半个时辰就去书房找他,他要给你们讲讲那些疑难的题目呢。”
在子墨的身后,小黑以及陈寂他们的书童也都依次跟了过来。
小黑微微低着头,脚步沉稳,他手中的托盘稳稳当当,上面摆放着几样精心烹制的饭菜。
而陈寂的书童则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托盘,那上面不仅有饭菜,还有几样精致的甜点。
陈寂抬眼望去不禁惊叹道,“哇,今日怎会有这般丰盛的饭菜?”
说罢,他赶忙起身,将桌面上杂乱堆放着的书籍、纸笔等物归置整齐。
一旁陈寂的书童见状,笑着解释道,“李先生说了,这些日子大家一心扑在读书上,甚是辛苦。”
“李先生心疼诸位,想着要让大家吃好喝好,多多进补,也好补补这因苦读而劳累的脑子呢。”
“这不,还专门吩咐厨房精心炖了一锅滋补的猪蹄汤。”
时迹白看着这满桌佳肴,心中甚是欢喜,转头望向云沐,热情地邀请道,“云兄,不如也留下一同吃点?”
云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摆摆手,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季若瑾,冷冷道,“不吃了,看到某人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季若瑾自是听到了这阴阳怪气的话语,他也不恼,只是鄙夷地回看了云沐一眼。
沈钰见状,赶忙拉着季若瑾坐下,而后又起身,打算送云沐出门。
待行至门外,云沐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对沈钰说道,“你年纪尚小,可莫要被他人的表象给骗了。”
“那季若瑾可并非如他表面看上去那般纯净。”
“他呀,平日里总是一副对世间万物皆不感兴趣、无欲无求的模样,仿佛满心满眼就只有读书这一件事。”
沈钰微微皱起眉头,“那云兄的意思是……”
云沐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其实他一肚子的坏水。你可知他为何要逃出京城,躲回那老家去?”
沈钰轻轻摇了摇头,“在我看来,季兄不像是那种人……”
云沐却撇了撇嘴,“这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那季若瑾,他相中了一位学子家中的妹妹,竟还与人家起了冲突。”
“结果,那学子被他害惨了,受了重伤不说,脸上也被毁了容。”
“那学子本有着大好前程,经此一事,今后这仕途之路算是走不通了。”
云沐见沈钰不信又接着说道,“他还因此被关进了顺天府大牢一段时间呢。”
“若不是他叔叔出面,他哪能这么轻易就出来,恐怕现在还在那大牢之中呢。”
“后来他就灰溜溜地逃出京城,回了老家。”云沐边说边流露出一脸的嘲讽之色。
沈钰沉默片刻,抬起头来问道,“云兄你方才所说之事,你是亲眼看到他欺负那个姑娘,还是亲眼看到他伤人了?”
云沐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那倒没有。不过,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就只有他一人。”
“而且有人可以证明,事发之时那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二人在,并且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自己也承认他们之间起了冲突。”
沈钰微微摇头,缓缓说道,“季兄平日里行事还是很光明磊落的,或许这其中真的存在误会。”
“若他真的犯下如此大错,又怎能从顺天府大牢之中出来呢?”
云沐却不以为然,“他二叔可是户部尚书,以他二叔的权势,捞一个人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大门之处。云沐伸出手,拍了拍沈钰的肩膀。
“你可要小心了。那个被他毁掉前程的学子,学问可是在他之上。”
“你在与他相处之时,可别掉以轻心。”
沈钰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
云沐这才满意地登上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马车,扬尘而去。
沈钰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思绪万千。
片刻之后,他转身回到屋中。
此时,时迹白他们已经将饭菜摆放得整整齐齐,就等着沈钰回来一同用膳了。
林岩老远就瞧见了沈钰的身影,他连忙热情地招呼道,“沈钰,快来。”
说着,还特意给他在那方桌中间留了一个位置。
沈钰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坐下后略带歉意地说道,“你们怎么不先吃呢?”
陈寂看着他,脸上笑意盈盈,“这不是等你嘛,你不回来,我们谁也不能动筷子。”
众人这才开始动筷,一时间,房间里只有餐具轻轻碰撞的声音。
季若瑾却不时地看向沈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放下筷子,轻声问道,“季兄,你可是想跟我说云沐的事?”
季若瑾点了点头,微微皱起眉头,“对,这个人根本不值得结交。”
“他为人极为跋扈,在京城之中,常常仗着自家的权势,肆意地践踏那些寒门子弟的尊严,将他们踩在脚下,丝毫不留情面。”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满是关切地继续说道,“你与他结交,定要处处小心,莫要被他给欺负了。”
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两人之间有着深深的隔阂。
这时,时迹白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季若瑾的碗里,“季兄,你先吃饭。”
“我觉得你说的那个云沐可能是有些狂妄,但或许也不像你说的那样无端地欺人。”
林岩也接着说道,“对,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有太多的人讨好他、奉承他。”
“他可能只是不喜欢那些趋炎附势之辈,所以才表现得这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