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计划,您扮演的是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遭遇刺杀后侥幸生还,上海的特务机关会对您的忠诚进行考验,这种考验不同于星机关的测试,它是如影随形的,它会渗透到您生活的方方面面……”
荣夏萱:“A计划是明着发疯,b计划是暗戳戳的发疯,总之,都是疯子才能想出的计划。”
吉永:“在疯狂中保有理智,这是您的独到之处。”
算了,她就不该指望脑残粉有什么真知灼见。
“你到上海任职,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吗?”
“是的。”
“我们在这里见面,可瞒不过特高课的眼睛,是不是太高调了?”她就不信南田会放过这个重要消息。
“我是星机关的特工,这一次到陆军医院担任外科主任,也是执行军部的命令,他们需要安插人员到上海驻军的各个部门。”
他笑了笑,补充说:“我来见您,是带着任务的。”
荣夏萱:“你不要太乐观,特高课的南田已经知道中村秀夫窃取了恩尼格码的图纸,并且带上了繁星号,她不会放过这件事,我已经和她周旋过好几次,她并不信任我。”
吉永皱眉说:“中村秀夫是星机关的情报课课长,无论他的行为是否合规,也轮不到特高课插手,南田想绕开星机关,就是对秋草机关长的蔑视。”
“这里是上海,不是德国,秋草机关长想要抗议,还要上报给外务省或者军部,一套繁琐的流程走下来,我们的尸体都凉透了,南田就是看准了星机关鞭长莫及,才打起了密码机图纸的主意。”
“如果您批准,我可以马上向星机关报告这件事,甚至可以亲自去军部申诉。”吉永很着急,看得出非常关心“前辈”的安危。
荣夏萱可不能浪费装逼的机会,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告状只能当做备用选项,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南田想要恩尼格码,梅、兰、竹、菊四大机关,还有派遣军情报部不想要吗,只要把水搅浑,我看南田敢不敢拿这块烫手山芋。”
“我就知道是这样。”吉永夸张地挥舞手臂,差点蹦起来给她跳个舞。
日本中年男人都这么不矜持吗,荣夏萱默默后退,生怕这家伙激动起来邀请他加入。
“抱歉,吓到您了,我太激动了,您就算失去了记忆,也不会失去厉害的本领,我们在您的领导下,一定会在这片血与火的战场上,建立功勋……”
吉永又来了一大段复杂修辞,荣夏萱直接忽略,既然吉永是他的联络人,就意味着她还得替苏联人干活。
打这么多份工,能领几份工资啊,她对原身充满了怨念,做间谍二五仔都要内卷。
“有人在梧桐路使用了军统的电台,76号截获了电波讯息,已经破译出部分内容,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是苏联间谍组织在上海的潜伏人员,我和他有过联系,至于您说的电台……”吉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您亲自安排的,我并不知晓。”
荣夏萱脑子卡了壳,“也就是说,我还有别的联络人,这个家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想不起来,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实施?”
“我相信您一定有周密的计划,到了启动时间,那个人会来见您。”吉永说得非常笃定。
呵呵,她就不信了,“荣夏萱”计划周密、料事如神,还能把她从未来穿越过来都算计进来。
万一她找不到相关的记忆片段,这个潜伏人员得潜伏一辈子。
荣夏萱想起前世玩过的一款古早谍战游戏,有一条bE结局就是能证明主角身份的资料被人烧了,知晓他身份的上线死了。
那种深深地绝望,至今让她印象深刻。
“那么你今天来见我,还有别的事情吗?”
吉永正色道:“是的,苏联方面非常关心恩尼格玛机图纸的下落,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把它交给我。”
荣夏萱摇了摇头:“不必了,他们很快会从其他渠道得到图纸。”
“其他渠道?”
“上海地下党,这是我的另一个身份。”
“原来如此。”吉永激动地冒了句日语,“这是最保险的办法,您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间谍。”
荣夏萱心累,再强调一遍,日本中年男人太不矜持了。
明台在海军俱乐部邂逅了一个日本女孩,年轻漂亮,被人骂哭的时候尤其可爱,明台好心帮她捡起了掉落一地的文件,又非常温柔地安慰她。
这个叫桃子的女孩以为自己邂逅了爱情,非常开心地邀请“小野先生”参加星期天在领事馆举行的酒会,他们一定会成为宴会厅里最靓丽的一对璧人。
于曼丽调侃他:“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也忍心利用呢,事后追查起来,她第一个倒霉。”
明台晃晃红酒杯:“就因为天真才可爱,你有空同情敌人,还是先想想怎么混进去策应我吧。”
在他的计划中,他会利用桃子进入领事馆二楼,这位可爱的小姐刚好是机要室打字员,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利用她都对不起她挨的那顿骂。
但是领事馆二楼有宪兵把守,必须有个人在楼下制造混乱引开宪兵,因此于曼丽得进入领事馆策应他。
郭骑云不想抢功劳,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是我去呢?”
明台:“好问题,如果郭副官在星期天之前,勾搭到一位日军高层女性,让她邀请你做舞伴,我们就有了一位强大的助力。”
郭骑云苦笑:“我就不该多嘴,您不是寒碜我嘛,就我这模样,上哪儿找眼神不好的日本娘们。”
军统平常有收集过日本人在上海各部门的人员信息,这回正好派上用场,于曼丽在照片墙上摘下了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人的相片。
“岩井公馆的翻译官高桥诚一,你眼光不太好吧。”明台嫌弃地说。
高桥诚一经常出入舞厅、夜总会,自认为是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只想借酒浇愁,并不打算发生点什么,偶尔带了舞女回家,那是酒后没控制好。
他很懊悔,所以就不打算给人家钱,好几次还闹到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