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梦叫上荣夏萱陪她去旗袍店,荣妈曾经爱好收集旗袍,所以荣家入股了好几家高档旗袍店,一般人去订做旗袍起码排队一个月。
她是刷脸都能插队。
“等一下,你真的是来做旗袍的?”荣夏萱还以为所谓逛旗袍店,是为了接头的借口呢。
“我不爱穿旗袍,但玉姐喜欢,我给她做的。”顾晓梦美滋滋挑选着绸缎。
“喂喂,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订制旗袍就是要量体裁衣,否则穿上不合适就不好看了,宁玉姐自己不来,怎么给她做。”荣夏萱拿起扇子拍她。
“我的记性好呗,玉姐的尺寸我都记在脑子里,绝对不会出错的。”顾晓梦特别骄傲地说。
荣夏萱贼兮兮地笑:“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记住的?亲手量的吗?”
“目测!”顾晓梦瞪她,“收起你的龌龊心思,我怎么可能冒犯玉姐呢。”
“有贼心没贼胆吧,我就不信你不想抱抱她,牵牵手之类的,这怎么就龌龊了?”
“我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是喜欢看笑话。”她和荣夏萱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对这个家伙的恶劣性子是非常清楚的,她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乐子。
有一年学校发生火灾,大家都在拼命往外跑的时候,就她率先爬上墙头,对着校长办公室大喊:就算没穿衣服也赶紧出来啊,实在不行可以穿裙子嘛,不然要出人命了。
当时顾晓梦就怀疑这把火是荣夏萱放的。
因为校长要求所有女生必须穿裙子上学。
荣夏萱露出受伤的表情:“你怎么凭空揣测呢,人家是想找到志同道合的知己,认真讨论一下不符合公众普遍认知的爱情,也有坚持下去的必要性。”
顾晓梦被她绕晕了,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施法,“麻烦说人话。”
荣夏萱:“我也喜欢女人,而且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并且我们已经发生过超越友情的关系,所以想告诉你这不是什么龌龊的事,而是正常的人类需求。”
“你说的是谁?”顾晓梦看了眼在外面忙着登记的裁缝,心想这种事能在大街上说吗?
“汪曼春。”荣夏萱回答得非常坦然自信。
“谁?”
“非得让我重复一遍啊。”
顾晓梦不知道怎么组合语言了,“不是,她,她是女特务啊,是敌人啊,你跟她这种……它合法吗?”
“当然了,我是跟你爸爸报备过的。”
顾晓梦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她是不相信荣夏萱的胡扯,但是她这么理直气壮,又不太确定了。
“我爸爸也跟你一样敌我不分了,那是汉奸特务!”
荣夏萱一脸悲壮:“经过我以身饲魔,忍辱负重地对她进行改造,你看看她已经离开了76号,这就是兵不血刃挖敌人墙角。”
顾晓梦不想肃然起敬,但是她必须表达自己的佩服,“那么你具体牺牲了什么呢?”
荣夏萱捂嘴咳嗽了两声:“大白天的不方便聊细节,你要是想知道,我给你送本书,你回去慢慢研究。”
“还有书?”顾晓梦震撼一百年,仿佛再次认识了荣夏萱。
“哎呀,就是一点心得体会嘛,我这个人呢就是擅长反思和总结,要不断改进和创新,让伴侣得到更优质的体验。”
顾晓梦真不想要,因为她知道这本书是肯定不合法的。
荣夏萱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好不容易抓到了推进cp感情的机会,当然要好好鼓动啊。
但是顾晓梦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已经吃撑了,害怕荣夏萱再给她灌输不合法的思想,所以紧急打断她的施法。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有正经事。”
她们把阵地转移到了咖啡馆的包间里,这是一家专做情侣生意的店,所以隔音效果特别好。
荣夏萱试过,表示用过都说好。
“什么事,你在76号都闲的关心起股票了,还能有正经事?”
顾晓梦:“今天早上,酒井美惠子突然到76号视察,而且直接闯进了梁仲春的办公室,当时我也在场,她邀请我去特高课工作。”
“嗯?”荣夏萱瞪圆了眼睛:“不早说!顾晓梦啊,你现在怎么也堕落成恋爱脑了?”
顾晓梦没好气怼她:“谁恋爱脑了,我已经报告给了玉姐,她只说让我处于静默状态,不要擅自行动,又没说我不能去特高课。”
荣夏萱捂脸:“那是因为宁玉姐只知道酒井美惠子阴险狡诈,非常地难对付,但是不知道她的特殊癖好。”
不然的话,恐怕李宁玉要连夜安排顾晓梦跑路的。
不怕女魔头凶残,就怕女魔头爱好独特呀,而且顾晓梦这气质,这小脾气,正好是酒井这类熟女喜欢的类型!
是的,在反调查酒井期间,她甚至摸清了酒井喜欢的女人类型。
“她有什么特殊癖好。”顾晓梦有种不祥地预感。
荣夏萱:“她喜欢女人。”
顾晓梦:“……”
现在木已成舟,安排顾晓梦跑路是来不及的,所以荣夏萱加紧给她科普了一下酒井的种种事迹。
比如曾经跟自己的下属南造云子不清不楚啦,回到上海之后,先到接待女客的烟花间卧底了一个多月,还混成了头牌,期间迷倒不少的阔太和小姐们。
总之就是抛开立场和善恶不谈,酒井性别女,爱好女,属于男女通吃特别受欢迎那种。
不愧为土肥原贤二精心培养的帝国间谍之花,一般人还真抵挡不住她的魅力。
顾晓梦倒吸了一口凉气:“荣夏萱我在国外读书的,乱七八糟的书看得少,你别骗我,真有这种女间谍?”
“少见多怪啦!你可不要小看了酒井走的路线,通过这些太太、小姐们,她成功打入了新政府高级官员的后宅,挖出了不少黑材料,前段时间军统上海站b区损失惨重啊,好几个跟他们有来往的商人都遭了殃,就是被酒井抓住了小辫子,那么以前南田为什么没发现呢,就是路数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