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人疼呀……”
顾晓梦捂着耳朵跑了出来,在院子里冲她喊:“荣夏萱,你能不能闭嘴,唱的太难听了。”
荣夏萱哭嚎:“有本事你跪上一小时搓衣板,再来跟我说这种话。”
“玉姐才舍不得让我跪搓衣板呢,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应该不会吧?顾晓梦想起玉姐曾经的警告,不准跟荣夏萱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后果,不至于跪搓衣板的。
她安慰着自己,又瞥了眼花园里悠哉悠哉喝茶的汪曼春,心道:
找女朋友,还是要找温柔的。
像汪曼春这种,那就不是温柔不温柔的问题,而是看她的心情是想杀人,还是想打人。
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居然只是跪搓衣板,她觉得女特务头子还是手下留情了。
听说汪曼春以前有过未婚夫,后来就莫名其妙失踪了,至今不知道是掉进了海里,还是灌了水泥丢进了黄浦江里。
“咳咳,荣夏萱,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像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活该受罚。”
顾晓梦跟她就没有共患难这一说,互相落井下石才是真正的好姐妹。
荣夏萱龇牙咧嘴:“你别得意啊,总有一天让你尝尝这个滋味,什么人嘛,不帮我求情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伯母,您尝尝,云南的勐海的红茶,有百年树龄呢,非常适合女士滋养美容。”汪曼春不仅很会煮咖啡,最近还学会了泡茶,今天就在荣妈面前露了一手,虽然荣妈挑三拣四,绿茶太苦不喜欢,黑茶颜色不好看也不行。
汪曼春完全不在意她的挑剔,又换了红茶,这才把荣妈哄得露出了笑脸。
“嗯,难得汪小姐有这份耐心呀,换做是我们家夏萱,早就跟我讲,姆妈,你干脆喝白水好了。”
汪曼春:“夏萱是知道您不跟她计较,所以才敢放肆,我真是很羡慕荣家的氛围,您和荣伯父都那么宽厚。”
荣妈摇头:“宽厚有什么用,我就是太宽厚了,把这个丫头娇惯得无法无天,今天谁都不许求情啊,必须让她跪满三个小时。”
汪曼春:“您消消气,夏萱太调皮了,自然要教训,不过,明天特高课说不定还要找她问话,我是担心这么一折腾,她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荣妈想了想,又看了眼客厅正中央跪得东倒西歪的宝贝女儿,到底是心软了下来。
“好吧,今天先给她记下来,过几天再跪,必须让她长记性。”
得到了荣妈的恩准,荣夏萱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扑向了她的亲亲女友。
荣妈:咳咳!
“妈,你别瞪我,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姆妈了。”荣夏萱悲愤地说,“人家被绑架了,你还要罚我。”
汪曼春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你不要怪伯母,是我建议要对你有所惩罚,伯母也不忍心的,但是你这次太过分了。”
荣妈对于汪曼春主动承担责任的行为非常满意,像个威严的太后点了点头,“汪小姐说的对,被人绑架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整天参加危险活动,大街上那么多人,明台怎么不去绑架别人?”
“你们太过分了吧,我坚决反对受害者有罪论。”
她的抗议自然无效,荣妈对她们的亲昵举动接受程度大大提高,基本上是放任不管了,所以汪曼春直接打横抱起荣夏萱,在顾晓梦羡慕的目光中,把她抱进了洋楼里。
“晓梦啊,你不要学我们家夏萱,她就是没出息的,你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把眼睛放亮一些,不求长相多好看,要对你温柔体贴。”荣妈知道自家的白菜已经是这个德行了,就眼不见心不烦,作为长辈,好心劝说一下顾晓梦。
顾先生既当爹又当妈,肯定对女婿要求严格的,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其实能管住我也是件好事。”顾晓梦羞涩地低下头。
荣妈:“???”
怎么恋爱脑还传染吗?
其实汪曼春是帅不过三秒,走到楼梯拐角她就不行了,“荣夏萱,你就不能少吃一点,怎么这么重呀。”
“曼春姐,有没有可能我这是肌肉。”荣夏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确实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自从跟你在一起,我一直努力锻炼来着。”
汪曼春冷笑:“中看不中用。”
“你注意言辞,这种伤害感情的话,属于家庭暴力!”荣夏萱气冲冲道,“我可以找律师告你的。”
“哦,好啊,就你这种厚脸皮,有什么暴力的语言能伤到你,我倒是很想看看呢。”
虽然嘴上扯皮,但汪曼春该心疼她,还是很心疼。
一边上药,一边给她按摩,荣夏萱舒服得直哼哼。
“待会儿呢,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怎么是阴谋诡计呢,明明是非常精彩的剧本构想。”
荣大导演为最佳女配角汪曼春小姐讲解起了下一阶段剧情。
明楼的危机基本解除,王天风必死无疑,他自己也没什么求生意志,阿诚现在处境危险,但还能应付。
唯一的麻烦就是明台,他还不能死。
一来如果他死了阿诚就再也不能回到明家,明镜或许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二来,荣夏萱打算利用明台给酒井挖个大坑。
该怎么救他呢?
负责审讯的明台的人是梁仲春,想救人可以从他入手。
明台和王天风一样,不可能会招供,所以留着他根本没用,还不如早一点处决了,以免夜长梦多。
这时候,曾经对明家有深仇大恨的汪曼春就可以闪亮登场。
“你是让我去找梁仲春,买通他杀了明台,还让我亲自动手?”
“我会安排好的,你打中他之后,马上有医生接应,给他注射假死的药剂,他会陷入呼吸停止状态……”
汪曼春都气笑了:“我是明镜的仇人,凭什么去救明台?”
荣夏萱:“就因为你是最不可能救他的人,所以你去杀他,梁仲春才会相信。”
“梁仲春?他好像更讨厌我吧。”
“但他不讨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