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听完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心中的不快也尽数消解,微笑应了声:“嗯。”
“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明事理。不高兴就直接和我闹,我会在,不会因为你在闹就转身离去。”
燕景瑜听完,咬住下唇,低下头偷笑。
燕景瑜克制住内心的雀跃,抬头看向他的目前淡笑始现,却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的?”
东方既白郑重道:“真的。”
燕景瑜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东方既白神情严肃道:“还有一件事。”
燕景瑜追问道:“什么?”
东方既白认真道:“你今日是可以躲开的。
你是故意被他擒住的。我没说错吧?”
燕景瑜心里一紧,神情动作瞬间变得像个干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慌张无措,嘴里忙问道:“你生气了?”
东方既白也不反驳,神情严肃道:“是!燕景瑜,你未免太胡来了。
你怎么能随意让自己落入险境?”
燕景瑜自认理亏,试图糊弄过去,“阿瑜知错了,哥哥~”
东方既白愤愤道:“别打岔,我不吃这套!”
燕景瑜低着头,语气微微道:“嗯。”
东方既白微恼道:“嗯什么?
没当回事是不是?
下次还准备胡来?
要真有什么,我有几条命能救你?”
燕景瑜伸出三根手指作出保证道:“没有下次了。”
东方既白闻言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燕景瑜伸手捏住他的袖子轻轻晃了一下,娇声切切道:“真的知错了,哥哥~”
东方既白故作严肃道:“嗯,行。我记住了。”
燕景瑜心里反而更加雀跃,他对自己展现出越多的情绪,说明对自己越在意,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不过让自己落入险境确实不太好,下次得换个法子了。
东方既白也在想,她这样试探自己,也是因为在乎,想要得到自己更多的关注罢了。
其实他最讨厌被人试探了,不过觉得还是得说出来为好。
“我不喜欢被人试探,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只管来问就是。
我想我为人还算坦诚,不至于满口谎言让人难辩真假。”
燕景瑜应声道:“知道了。”
当然,知道是一回事,实际怎么样,还不是她自己看着来。
东方既白总觉得她没往心里去,怕她下次又胡来,再度嘱咐道:“下次不能这样了,太危险了。
我不希望我的出现让你忘了要爱惜自己。
万事当前,先保全自己,才能有余力保全别人。”
燕景瑜点了点头,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知道了。”
东方既白叹息一声,“知道就好。”
东方既白看到她双眸泛着柔色瞧着自己,心里防线崩溃得一塌糊涂,微笑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语气不自觉带着几分宠溺:“真拿你真是没法儿。
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装得什么?”
燕景瑜飞速转移话题道:“哥哥,打过雪仗么?”
东方既白点头道:“打过。”
燕景瑜趁他还未回过神来,蹲在地上捏了一小团雪扔到他身上,然后快速跑开。
东方既白冷不丁被砸了一团雪,愣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那个在他身上散开的雪团的功夫,始作俑者已经跑得老远,一时间胜负欲上来了,冲她大喊道:“给我等我着!”
燕景瑜又抓了一团雪,用力向他一扔。
东方既白见状赶紧躲开,快速从梅花树上抓了一团雪打了过去。
燕景瑜反应很快地躲开了,还得意洋洋地挑衅道:“哥哥,莫不是没吃饱?打不着,哎,打不着!”
东方既白干脆双手并用地抓雪,然后向她扔雪。
燕景瑜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疯狂捏起雪团往他身上招呼。
两人互不相让,越玩越凶,雪团在空中飞舞片刻后毫不留情地砸向对方。
不多时,两人身上已经是雪满头了。
两人即使到了这地步还是没有停下来,不知疲倦一边扔,一边跑。
最后不知是谁扔的一个雪团调皮地砸到看客的额头上,疼得那个看客直呼哎呦。
听到动静后,燕景瑜先停了下来,结果一个雪球直接砸到她脸上了。
东方既白心知是皮猴子们来了,朗声道:“出来吧!”
赵恒逸看到自家主子的囧态,没忍住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燕景瑜忙拿了帕子擦脸上的雪花,听到笑声后,羞耻感不听话地从心底漫了出来。
看客们知道暴露了,干脆一个两个地现身了。
东方既白略看了两眼,好家伙,都来了,连不爱吃瓜的楼倚歌都来了。
再看一眼,哦,原来刚刚被砸的是萧万顷啊。
东方既白没有过多理会他们,大步走向燕景瑜,给她拍落身上的雪,又运起真元给她暖手。
此时不爱犯脸红的楼倚歌都红了脸,被余慕看见后好一通调侃:“大木头,你脸红什么?”
楼倚歌强装镇定道:“没什么。”
宋齐饶有兴趣地看着东方既白二人,然后对萧万顷耳提面命道:“看看人家,好好学。”
萧万顷声音弱弱道:“知道了。”
燕景瑜的手回暖后,东方既白才开始抖自己身上的雪。
燕景瑜悄悄伸手捏着他的衣袍,不轻不重地晃了一下,又羞又恼道:“你看他们,都看着呢。”
东方既白按耐住笑意,一边用真元暖手,一边轻声哄道:“放心,一会儿我好好治治他们,给你找场子。”
燕景瑜得到答复,满意地松开了他的衣袍,下一刻却被他温暖的手握住。
东方既白拉着往回走去,对着那几人吩咐道:“既然如此清闲,不如从这里到城主府走十个来回。
走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用轻功!”
楼倚歌倒没觉得有什么,立马应道:“是!”
萧万顷瞪大了眼睛看向楼倚歌,心道,不是吧大哥,你是真敢应啊。
赵恒逸指了指自己问道:“主子,属下呢?”
燕景瑜单手摸下巴作认真思考状,然后毫不留情道:“刚刚那么大声笑话吾,你得多加两个来回。”
东方既白低笑了几声,拉着燕景瑜从他们身边略过,嘲讽道:“可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