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献忠仓皇出逃四川,杨嗣昌跟着跑过去,张定在发展内力的时候,信使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广西边境。
由于每日里都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之后接着再吃这种安逸闲适的生活方式,这一行人的身体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原本因为残酷的战争而身体受伤、精神萎靡不振、几近崩溃的众人,如今已经彻底恢复了元气。他们现在无论是走路还是奔跑,都变得轻松自如,仿佛之前的痛苦从未发生过一般。
而且,不仅身体上的不适消失无踪,就连胃口也变得出奇得好,无论是什么食物摆在面前,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一番。
当然啦,在这群人中,也有那么极少数几个运气不佳的倒霉家伙没能撑过去,最终不幸倒下,但好在绝大部分人都成功地战胜了疾病和疲劳,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漫长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但只要坚持不懈地前行,终会迎来走完它的那一天。而就在今天,这个被人们口口相传、视为传说般存在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支名为“八千勇士军”的队伍,心中怀着复杂的情感。他们多么希望这条征途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永无止境。
因为一旦到达终点,就意味着战争和新的未知挑战。如果可以设定一个期限,让这段旅程无限延长,那么他们期望那个数字是一万年。
曾经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王雄,自从下定决心选择摆烂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如今的他对自己的形象毫不在意,整日里都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
此刻的王雄,满脸胡茬,杂乱无章地生长着,犹如野草一般肆意蔓延;头发也乱蓬蓬的,像是被狂风肆虐过后的枯草堆,毫无章法可言。那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与迷茫。
再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更是不堪入目。衣服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和污渍,有的地方甚至还破了几个洞,隐约可见里面黝黑的皮肤。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裤脚处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穿了多久,鞋底都快要磨穿了。
这样的王雄走在路上,如果不仔细辨认,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从白山黑水之间跑出来的野人。毕竟,那些在荒山野岭中猎杀野兽为生的野人,其外表也不过如此吧。
王雄这人啊,其家族可是有着深厚底蕴的官僚世家呢!自明太祖朱元璋开国之际起,他们王家便忠心耿耿地为老朱家效力卖命。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尽管历经数代人的努力打拼,这王家的官位却始终未能有大的突破与提升。
想当年,王家祖上也曾风光一时,可即便如此,官至千户之后便再难更上一层楼了。而这千户之职,竟如同一个魔咒一般,从王雄的祖宗代代相传至今,到了王雄这儿依旧没能打破这个僵局。
由此可见,明朝时期的这份“铁饭碗”还真是坚如磐石、稳若泰山呐!
信使望着眼前熟悉而亲切的土地,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这一刻,他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和喜悦——终于,经过漫长的漂泊与等待,他再次踏上了这片曾经离开的故土!
回想过去的日子里,尽管生活并不艰苦,甚至可以说衣食无忧。偶尔,他还能幸运地被分配到一个前来劳军的女人陪伴左右。
然而,这些都无法填补他内心深处对爱情的渴望和思念。因为在他的心底,一直深深地牵挂着那个名叫小红的女子。
她那温柔的笑容、灵动的眼眸以及善良纯真的性格,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时刻照亮着他孤独的心路旅程。
即使身处异地,经历着各种诱惑和纷扰,他依然坚守着自己作为一名“纯爱战士”的信念,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如今,终于回到了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心心念念的小红,告诉她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和感受,分享这份重逢的喜悦与激动。
外面的女人虽好,却不及他的小红万分之一。
“这里就是广西了吧?”看着信使这一副反常的样子,哪怕是心如死灰的王雄都发现了信使的反常。毕竟,一个功能齐全的公猪在一群被阉掉了的猪群里是如此的显眼。
“没错,哪怕这里被烧成灰了,我被中举的范进给打了一拳,我的老爷已经不在了,只要我的小红还在,这里我就认得出来。”信使泪流满眶,小红感不感动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自己感动了。
王雄看信使像看傻子一样,眼睛里都是疑惑和无语,虽然不知道信使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是意思他知道了,这里就是广西无疑了。
“话说回来,咱们这一路走来,成群结队逃难的广西人还是没有遇到!由此可见,广西这边的治安状况还行嘛,起码不像你之前所描述的那般混乱不堪。”王雄尽管他如今已然撂下挑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尽职尽责了,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军人,那些个习惯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骨子里。
就比如这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周边环境细致入微的洞察力等等,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军旅生涯所磨炼出来的。
要知道,有些习惯可不是说不想干就能轻易改掉的。就像这一路走来,王雄尽管心里想着不要再这样做,但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打量四周的地势。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障碍,仔细审视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处起伏。
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敌人的地方。那些看似平常的草丛、巨石背后或者茂密树林之中,都有可能成为敌人设伏的绝佳地点。
而王雄凭借着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敏锐直觉,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些潜在的危险。
不仅如此,他还会留意天空中的飞鸟。如果鸟儿突然惊飞而起,那很可能意味着附近有不寻常的动静;若是它们安然地落在树枝上,则说明此处相对安全。
除此之外,王雄也不忘扫视一下周围,看看是否有可疑的势力在暗中窥视。这种对环境细致入微的观察已经深深地融入了他的骨髓,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哪怕他再怎么想要改变,在关键时刻依然会条件反射般地做出这些动作。
他很敏锐的发现这一路走来明显难民有所减少,虽然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确确实实的少了一些。这也可以理解,老百姓们常说“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杨嗣昌所率领的队伍,虽然名义上是官军,但实际上其作风纪律之败坏程度,恐怕比起张献忠的队伍都有所不及。
张献忠的人马尚且担心自身声名狼藉会导致无人前来投靠,故而在行事之时多少还存有一些忌惮之心。然而这杨嗣昌却全然没有这般顾虑,肆无忌惮地采取极端手段来补充兵力。
只要他一声令下,手下兵卒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冲进百姓家中,不问青红皂白,见着年轻力壮之人就强行抓走充作壮丁。
一时间,整个地区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民众们怨声载道,对这“官军”恨之入骨。而杨嗣昌对此却是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继续着他这种残暴不仁的行径。
杨嗣昌手底下的这些兵油子们根本拿不齐军饷,吃的喝的穿的也不如意,更别说还要面对巨大的精神压力,为了不引起兵变,因此上面的军官就对士兵们一些违法犯纪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