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北方,有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被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里竟然驻扎着多达十万之众的朝廷大军!
而这个消息,自始至终都处于绝对保密的状态,知晓此事的人数加起来甚至不足三人。
张定深知这一消息一旦泄露,将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此时此刻的广西地区,其统治尚不稳定,犹如一座根基未牢的大厦。
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部却隐藏着诸多问题。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缺乏足够数量且称职合格的官员来管理这片广袤的土地。
正因如此,相当大一部分的权力实际上掌握在了当地那些势力强大的豪族手中。这些豪族们各自为政,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与官府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微妙异常。
他们凭借自身的财富和人脉,对地方事务有着不可忽略的影响,短时间因为张定的铁血手腕而不敢有任何动作,长时间就不好说了。
这些豪族就像是那风中摇曳的墙头草一般,他们的屁股永远都不可能稳稳地坐在任何一边。因为对他们而言,自身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追求,其他一切皆可抛诸脑后。
倘若让他们得知北方存在着一支实力强大、随时有可能挥师南下政府的军队,那么真难以想象这帮唯利是图之人究竟会做出何种举动来。
而对于社会中的绝大多数普通民众而言,或许保持一无所知的状态反倒是最为理想的选择。毕竟即便知晓了这样令人忧心忡忡的消息,他们又能如何呢?
既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既定事实,亦无法阻止那潜在的威胁步步逼近。到头来,所剩下的唯有满心的痛苦与无奈,以及因此而被彻底打乱的原本平静且正常的日常生活罢了。
……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李大口中的八百里加急送人没有真正的八百里加急那么快,但是仅仅过了几天,好几天没闭过眼睛的王雄就被送到了南宁。
由于张定这些天一直在军营里,王雄进了城之后又被倒腾到了军营。军营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身体倍儿好的男人,他们一个个光着膀子进行着严厉的训练,王雄被人压着一路穿越到中军大营。
张定的中军大营门外整整齐齐的站着盔甲整齐,武器齐全的近卫士兵,他们身姿笔挺,目视前方。
王雄虽然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过了,但是他对军营里的生活无比熟悉,依然能够看出军营里的士兵和明朝士兵的与众不同。
明朝的士兵各个都是衣衫不整,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黑乎乎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反观这里的士兵,不说衣服有多好,但是都穿着整洁干净的军装,看上去就更舒服。
每次训练的时候,除了少部分精锐在认真操练,大多数都只是摸鱼,能听懂前进和后退以及一些简单的命令就好。
反观这里,各个都在在操练基础的杀人术:最简单的刺,砍等操作。王雄知道虽然这几招看起来十分简单,但是一旦练好了,面对大规模的军队会战时,这几招足以压制大多数毫无章法的军队。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士兵各个昂首挺胸,一招一式之间都充满了力量,哪怕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斗志十分昂扬。
早在春秋时期,曹刿就说了:“夫战,勇气也。”不至于人家早在公元前684年齐鲁长勺之战时就知道的道理,过了几千年后还不知道。
不过这都是一瞥而过,王雄忽然对那个“大人”很感兴趣,不知不觉间就拿下了整个广西省,而且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如今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都知道军心可用,那么,这个大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王雄忽然有点期待这次会面了,哪怕他是作为一个俘虏,还被五花大绑。看着那个占地最广,门外站着很多士兵的军帐越来越近,他就知道应该马上就可以见到正主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享有这么大一个军帐,还有如此多精锐的士兵拱卫,王雄只是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些士兵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种味道他是不会认错的。
不过,故事的开头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人才刚被几个胳膊比常人大腿粗的士兵压着进去,什么也没看到,腿弯就挨了一脚,这一脚他就是做好准备也遭不住,更别说还是偷袭了。
“跪下!”话音刚落,王雄就已经跪下了,王雄被五花大绑着,根本无法平衡自己的身体,脑袋直直的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砰!”声音很清脆,王雄龇牙咧嘴,和大地直接来了个热情的贴面礼。
张定放下手里的文件,这是叶伏波今天刚刚递上来的。科举考试已经接近尾声了,现在留给张定的工作就是把一二三名给点出来,不过张定还想缓一缓,等李大回来这两件事情一起办,反正也就是多等两天的事情 。
张定打量着地上脏兮兮的男子,看着他身上缠着的胳膊粗的绳子,再看看他蠕动的样子,庆知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爬起来了。
“把他扶起来,我看一看。”张定的脸色如常,没有一点点变化。敌人嘛,对待他们那么客气干嘛,对待敌人客气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是,大人。”几个军汉同时动手,明明已经被好几根粗壮的绳子牢牢束缚住了四肢,这几个牛高马大的军汉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有人负责牢牢按着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没有睡觉的王雄,有人则是一把扯起他的头。
就这样,王雄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态第一次见到了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