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帮我拿一下那个。弗雷德,你过来——”
我正想让弗雷德帮忙时,猛然意识到他已经不在了。
再也没有双胞胎会回应我的声音了。
以前,弗雷德和乔治总是帮我一起干活。他们两个人充满好奇心,对麻瓜的东西特别感兴趣,问这问那,三个人一起工作得很愉快。
……现在好像不再那么有趣了。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聊呢……
曾经快乐的世界,那个我以为幸福的世界,忽然之间变得黯然失色。
不久前,家族的人来了,把我的儿子们全都带走了。监护权被彻底剥夺,还禁止我与他们接触。后来甚至不允许我向邓布利多或凤凰社的成员寻求帮助。我被迫撤回所有的请求。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处理得太迅速,我一时茫然不知所措,但最近我终于开始冷静思考了。
如此孤独……而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想到这里,我感到悲伤,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明明我没有资格哭泣。我呆呆地回想起曾经和弗雷德、乔治一起愉快地工作的情景,心情陷入了低谷。
“爸爸,午饭好了哦?”
金妮走过来叫我。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她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只是以前和弗雷德、乔治一起工作很开心,现在一个人感觉有些无聊……突然觉得有些寂寞了。”
“金妮,你不觉得寂寞吗?”
“为什么要觉得寂寞?爸爸你真奇怪。我一点也不觉得寂寞啊?
他们俩以前吵得很厉害不是吗?还总是欺负我。还有,罗恩老是说让我不开心的话,我也讨厌他。珀西太认真了,和他在一起很无聊。查理有点可怕,只有比尔是我喜欢的。所以比尔走了我可能有点难过,但他很早就去了霍格沃茨,平时也不在家,所以他走了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以前有哥哥们在,还要和他们分享糖果,但现在可以独占所有的东西,这不是挺好的吗?
所以,他们不在,反而是好事吧?”
她一脸天真地问我,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恶意。但听了她的话,我忽然感到害怕。我想起了哥哥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让孩子们学会分辨善恶,宠溺并不是唯一的关爱。”
“可是,大家在一起时不是也有更多的快乐吗?大家都在的时候,不是更有趣吗?”
“嗯……我不太懂。我只是觉得现在更开心。”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啊,我真的……彻底错了。
我们吃午饭时,莫丽和金妮看起来很开心。以前,餐桌上总是战场,尤其是双胞胎,总会把手伸到珀西的盘子里,闹得不可开交。现在那种热闹的氛围早已不复存在。但她们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午餐吃得很愉快。我在一旁发呆。
“怎么了?爸爸,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没什么……只是觉得没有儿子们的餐桌好安静啊……”
“你怎么了?他们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嗯……确实是这样,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一阵寂寞……”
“是吗?安静了不是挺好的吗?以前可累死了,尤其是弗雷德和乔治,吃饭的时候总是特别吵闹。”
“是啊,我虽然讨厌罗恩,但他吃饭时很安静,这点我倒是喜欢。”
不,其实不光是吃饭,罗恩一直都很安静。
“我只是有点怀念那时的热闹……”
“你真是的,怎么突然这样?孩子们不在这段时间,你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感伤呢?要不我晚饭做你最喜欢的菜吧?”
“好啊,听起来不错。”
对,也许我只是有些感伤吧。毕竟,儿子们离开后,我从没这样想过。
可就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吹进了一股寒冷的风。
我真是个最差劲的父亲……当他们还在时,我却从未意识到他们的存在。正如莫丽所说,自从孩子们离开后,直到今天,我从未有过这种感受。我甚至没意识到,他们其实构成了我幸福的一部分。或许……我根本不配称为他们的父亲。
突然间,我意识到,尽管我一直是莫丽的丈夫,但从未真正履行过做父亲的职责。我总是以莫丽为优先,按照她的意愿行事,却忽视了孩子们。我从未问过他们的感受,从未关心过他们想要什么。因为我以为莫丽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幸福不仅仅是这样。
我和儿子们的时光也是无比珍贵的。
饭后,莫丽和金妮一起去了房间,我听到她们两个人在里面开心地聊天。
我忽然觉得自己被彻底孤立了……我无法融入她们的世界。或许是因为性别不同,以前家里男孩多,所以我觉得更自在吧……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孤独感。
以前,窗边总是有珀西和罗恩,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而双胞胎的欢笑声则从外面传来。珀西和罗恩几乎不怎么说话,要么在读书,要么在下棋,一整天都很安静。可如今他们不在了,客厅里却变得空荡荡的,心中的虚无感迅速蔓延。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慌。
明明是我忽视了他们,视他们为无物……现在才意识到我曾经多么伤害了他们。当他们被带走,所有的权利都被剥夺时,我仍未察觉自己的错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突然间,我明白了……我真是愚蠢至极。
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些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