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种时候最麻烦。不要对我提一些做不到的事情……总是觉得凭你的能力,这个肯定能做到吧?每次都用那种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被那种纯粹无邪的目光注视,我几乎就会下意识地说:“没问题!”虽然有些事情我确实能做到,但根本不想去做。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总是很自信地回应“这当然能做得到”,可现在我学会了——
问题并不在于能否做到。
经历了几次轻易上钩并栽了跟头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在行动之前先设想后果的重要性。露克蕾蒂娅伯母、纳西莎和卢修斯总是嘲笑我,说“你真是个傻瓜”,而韦斯莱家族的族长则表扬了罗恩,说“不愧是我的侄子”。其实罗恩更像是阿瑟,不过阿瑟那个人虽然很严厉,但至少不像罗恩那样说些我意想不到的事。
罗恩总是提出一些超出预料的问题,这让我难以应对。有一次暑假,比尔不在,我实在应付不了,只能放下自尊去找斯内普帮忙。我为霍格沃茨时的事情向他道歉过几次,也因此他偶尔会替我解决问题。虽然他总是带着嘲讽说“你连这种事都做不了”,但还是会帮我……我真的太傻了。
我还向哈利坦白了,当年我和詹姆斯曾经一起执意欺负过斯内普。哈利温柔地对我说:“我早就从姨母那儿听说了,在被收养之前我就知道了。”当他问我有没有正式道歉时,我坦率地说前阵子刚刚哭着道过歉。哈利轻拍了我的头,称赞我说自己能意识到错误并主动道歉,真了不起。
除了暑假,我还曾去找过卢修斯帮忙。虽然他也总嘲笑我“你连这种事都做不了”,但依然会帮我……大家都好善良啊。我明白了,斯莱特林学生其实拥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温柔。我以前只看表面,确实是个傻瓜。
虽然常常麻烦别人,但我终于学会了不被别人牵着走,并且知道如何拒绝别人。不能轻易上当挑衅,只要明确地表示“不愿意”,他们就不会勉强我。而过去那个傻傻的我,总是在罗恩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下,无法拒绝。每当他问“你不行吗?”时,我总是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行”,而没意识到其实完全可以拒绝。
比尔不在的时候,我只能独自面对这些问题。双胞胎经常附和罗恩,觉得这很好玩,反而会让事情更加糟糕。而看似理智的珀西也总是旁观,虽会为弟弟们提出建议,但从不制止他们对我的挑衅。珀西对弟弟们的温柔从来不曾给过我。
只要我说“不”,他们就很快会放弃。这是他们的好处啊!如果我一开始就这样做就好了,过去的我实在太蠢了……回想起被别人称为傻瓜时,我心里总会抱怨:“我怎么会傻呢!”现在看来,他们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傻瓜。不过我还是个能从中学习的傻瓜。
在罗恩离开后,哈利还称赞了我,说我这次没有轻易被引诱去阿兹卡班观察摄魂怪,真是长进了。
我又变得聪明了一些。
“在释放摄魂怪之前,恐怕得分析那些魔法师在阿兹卡班进行的危险实验资料。也许现在的守卫系统就是研究分析后的成果。如果有人主张释放摄魂怪,至少也得先调查清楚数量。他们会不会增加呢?魔法部可能私下已经进行过调查了。毕竟,除了囚犯,阿兹卡班里还有一些其他人。如果释放后,摄魂怪涌入魔法界,恐怕会引发混乱。不是所有人都会使用守护神咒的。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那场面就太可怕了。”
“不过,我不觉得这座房子里有相关资料。如果有,那可能会在别的黑魔法家族的书库里。魔法部如果有管理,那应该在神秘事务司里。不过,摄魂怪的起源魔法或许还藏在某个黑魔法家族的记录里。不论黑暗与光明,研究家族的资料才是最实际的。光是研究摄魂怪就已经有足够的价值了。”
“毕竟,我们以前从许多名家里发现了各种魔法书和资料,但那些家族自己都未必完全掌握他们的资料。”
“哪个时代都有疯狂的研究者,为什么不派他们去呢?他们应该会很高兴接受这个任务吧?不过,我更想看看主张释放摄魂怪的那些人能不能被派去。”
比尔果然也是个韦斯莱……
“那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要放逐它们还得有个理由。你可以试着招募一些人来做生态调查,或许会有好奇的人愿意参与。
或者,看看囚犯中有没有对摄魂怪感兴趣的人,让他们代替你进行研究。跟他们说可以减刑,也许会有铤而走险去尝试的家伙。
无论是创造摄魂怪的黑魔法,还是利用现有的摄魂怪,那位黑巫师都是个天才。我们无法确定他是创造了它们,还是只是发现了它们并加以利用。但无论如何,能够把像美咲那样的摄魂怪关在那里,真是了不起。他到底是怎么控制它们的?最后自己也变成了摄魂怪吗?”
“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他或许真的想要成为一种更高的精神生命体。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能他不断进行实验,最终创造了摄魂怪。”
“魔法师中这种人还真不少呢?一心追求这些东西,结果反而离更高的存在越来越远。”
“追求这种东西的人,为什么总显得那么庸俗呢?”
“正因为他们庸俗,所以才追求这些吧?”
“确实如此。也许他们内心深处其实很讨厌自己,现在的自己无法让他们满意。明明应该接受自己的缺陷,却不愿面对它,于是才会沉迷于这些奇怪的研究。其实,最重要的是审视自己的内心。”
“比尔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哥哥!”
罗恩真是非常崇拜比尔……比起我来,他确实要成熟得多。比尔总能很好地控制住那些调皮的弟弟们。我呢?总是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而比尔只要轻轻提醒一句,那些弟弟们立刻乖乖听话。而我无论怎么说,他们都完全不理会。
唉……真希望比尔快点毕业啊。还有一年,真是遥不可及……
之后,我偷偷去问了魔法部长,果然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和那些反对摄魂怪当狱卒的巫师聊了一下,他们也都非常认真地听着。他们同意,确实不能贸然释放摄魂怪,毕竟没有任何科学验证。我建议他们进行调查,但他们却不停地摇头。听说他们现在正在寻找一位疯狂的研究者。据说连疯狂的凯尔特·巴恩也拒绝了,表示对摄魂怪不感兴趣。他们还在找能够化身为动物的人来帮忙,但连丽塔都拒绝了。其他能够化身为动物的也都拒绝了。当然,我自己也明确表示绝不会参与这种调查。
嗯……估计是找不到这样的人了吧。
后来,有人提到摄魂怪与亚洲的怪异“美咲”相似,于是有人去询问了亚洲的阴阳会。阴阳会表示,如果只需要日文版的调查资料和受害报告,他们可以复印后寄送,但要支付复印费、工作费和邮费。于是,反对摄魂怪当狱卒的那群人集资支付了这些费用。
几天后,他们收到了大量的资料。我问他们,这么多的日文资料该怎么办。他们说,他们请克拉布和高尔的儿子帮忙翻译,因为他们精通语言。
啊,那个两位大胃王?不过他们居然接下了这个任务,真是难以置信。毕竟除了吃以外,他们似乎对其他事毫无兴趣。我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说,其中有一个活动成员是运输部的员工,曾去过很多国家。他向那两人展示了自己去过的国家和地区的名单,并许诺在下一次假期带他们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还会替他们处理繁琐的旅行手续。于是,渴望进行世界美食探访的那两人立刻答应了。
几个月后,翻译成英文的资料终于送到了。不得不说,那两人真是太有能力了,资料量相当庞大。虽然他们的能力在不涉及食物时完全不会发挥,但一旦有吃的牵扯,他们简直无敌。
结果,所有人都转为反对释放摄魂怪。
的确,这些资料显示,亚洲的“美咲”和摄魂怪有不少相似之处。虽然两个国家不同,但同为岛屿国家,被海洋环绕的地理环境或许促使了类似存在的出现。我们不得不推测,摄魂怪可能是某个黑巫师以美咲为原型,或者改造、操控后创造出来的。
因此,释放摄魂怪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它们封印在阿兹卡班,利用囚犯作为食物,让它们继续被困在那片孤岛上。虽然我们不能说摄魂怪和美咲完全相同,但也不能断定它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亚洲的受害规模之大,简直令人无法想象。那个国家的人民竟然还能生存下来,真是令人敬佩。而且,它们的猎物标准不明,也没有有效的应对方法。即便术士偶然遇到并击退了一只,也还有无数类似的存在不断出现,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即便封印它们,总会有人愚蠢地破坏封印,导致它们再次复活。封印这种东西,本身就说明这些存在强大到难以完全消灭。它们不分巫师和麻瓜,谁都可能成为猎物。这样可怕的存在竟然在那片岛屿上到处都是?而且还有各种不同的种类。哦,难怪他们会供奉这么多神明,应该是为了祈求保护吧。那地方的危险简直太多了。我真庆幸自己是英国人。
这些资料最终被提交给魔法部,所有高层人员都进行了审阅。后来,魔法部还专门设立了一个“美咲”资料室,任何魔法部职员都可以预约查阅。即便是普通人,只要预约,也可以查阅这些资料。外部的活动家、研究人员和记者纷纷前来阅读。结果,整个魔法界很快就达成了共识,没人再主张释放摄魂怪,也没人再支持它们作为阿兹卡班的狱卒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