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庭对刘管家说:
“云彩往西披蓑衣,这话可灵验了。”
刘管家点着头东家说的是老话讲:
“东风雨上不来,上来没锅台。东家这场雨下来地里的庄稼可就遭殃了。”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下来,刮起了北风,天上的云彩才渐渐的散去房前屋后的菜园子被浇得绿绿的。
腐朽的篱笆下长出了蘑菇,路边的排水沟里汪着水,刘管家穿着靴子出了村口,来到柳河边上,一眼望去柳河的水涨了好多,河滩地里的庄稼被砸的东倒西歪。刘管家一拍大腿全涝了,这老农一年的收成全泡汤了。
刘管家心情沉重的跟东家汇报,庄稼今年遭了大涝家里?贷给庄户的粮食算是泡汤了。借贷这块得出上千个大洋的窟窿。
那就有大聪明说了,借给穷人的钱不行就收地收屋,实在不行拉人家闺女抵债。
刘管家要是听到了能呸他一脸,穷家小户有啥抵债?房子村里的东家收回来干啥?做牲口棚?至于拿人家闺女抵债可去你的吧,先不说有没有闺女抵债,乡里乡亲的以后还要在这生活呢,哪里至于做这么绝?
得罪穷人你一亩地都少收几十斤粮食,鱼肉乡里那都是蠢的没边的人干的事。名声臭了长工短工都不好找。这么些地都让东家自己种吗?猴年马月才能种完啊!
李文庭看着垂头丧气的刘管家:“家里还有多少石粮食?”
刘管家答道:“东家家里现在有粗粮2000石,细粮二百石。咱家大牲畜处理的差不多了,粗粮消耗就少了。”
李文庭:“刘管家真有那过不下去的来借粮可周济一二。”
刘管家一顿拍马屁:“也就是东家心善,这些人啊借粮借钱从没准时还过,一说要钱那真是死鸭子就剩下嘴硬了。
平时我是管家,我这一要债的时候他们是大爷,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们是真不还钱啊。
李文庭穷则独善其身,李文庭有这条件,在乡亲们受灾的时候拉上一把。救急不救穷。
李文庭一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让原主一家耿耿于怀的生死仇人还没解决呢!
大亮子山的土匪韩老疙瘩,劝业公司的倭国浪人渡边太郎,这两个人必须要除掉,不然这心魔都受不了。李家三口总能想起记忆里原主一家惨死的情景。
在柳河的一片河滩地里住着一伙胡子也就是土匪,没事就在河面上卡水钱勒索过往客商,韩老疙瘩这个人鹰钩鼻,朱砂掌,招风耳,平日里有了钱就爱去高丽人开的暗娼馆里嫖女人开洋荤。每天不是躺在炕上抽大烟就是和女人胡搭连。
在大烟馆和倭国浪人渡边太郎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渡边看上的地碰到卖主不愿意出手,他就派韩老疙瘩把卖主绑票,韩老疙瘩剁下受害人的一根手指威胁受害人,不卖地就撕票。
被害人没办法,就以极低的价格卖了自己的土地,就靠这条狗腿子,渡边太郎在新民府抢了上万亩地。
可以说韩老疙瘩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韩老疙瘩这条走狗,正在倭国人开的妓院里享受人生呢,却不曾想到等待他的报应马上就到了。
韩老疙瘩脚步虚浮的从妓院出来,骑着马跨着枪回到河滩地。
一屁股坐到炕上,拿出大烟枪吧嗒着嘴抽了两个烟泡,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就喝了一口,哪一个就这一口茶水喝下肚子韩老疙瘩浑身鸡肉僵直,都不会动了,想大声喊,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更恐怖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条藤蔓,围着韩老疙瘩的脖子就绕了两圈。
这两圈藤蔓越来越紧,韩老疙瘩觉得呼吸困难,不一会韩老疙瘩就放弃了挣扎,手也垂了下去。
一夜之间河套里的土匪韩老疙瘩灰飞烟灭。
韩老疙瘩和他手下那一群作恶多端的小弟都去见了阎王。
李毓锦摸着懒娘子的叶子,不停的夸好样的。一边让懒娘子打扫战场,看看韩老疙瘩有没有给自己留下点啥值钱的私房。
结果懒娘子挖地三尺只找到一千多块大洋,和几根小黄鱼,李毓锦看着炕桌上的大烟枪,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败家的玩意有钱都抽大烟去了。
下一个就是渡边太郎,这家伙知道树敌太多,没事就龟缩在倭国妓院里不出来。
可李毓锦觉得这孙子今天就是跑到老鼠洞也是必死无疑。
懒娘子像黄花鱼一样溜边进入松茂里妓院的二楼,小蒲平时虽然爱耍小性子,但是盯梢那是手到擒来。
二楼左手第二间房间里,渡边太郎正在听两个倭国娘们唱小曲儿。
倭国娘们那像哭一样的破锣嗓子让懒娘子一阵恶寒,好好的跟死了娘老子一样的嚎丧真让人感到晦气,愁的懒娘子的枝叶都抖了两下。
渡边太郎:“自从离开故乡就再也没听到过这么美的歌声了。幸子小姐唱的可真好,花子小姐的琴弹的越来越好了。”
不一会房间里就响起了儿童不宜的声音,就在这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一股白色的粉末进了渡边太郎那张大喊大叫的嘴里。
过了能有两分钟屋子里跑出两个披着被单子的女人放声大叫:
“心大心大心大”
不一会整个妓院里的男男女女都跑二楼来看热闹。
渡边太郎张着大嘴,好像一口气没倒上来的样子眼睛大大的,光着身子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不一会来了好多倭国士兵,用担架把渡边太郎抬走了。
乱哄哄的二楼谁也没注意在房间地板下有个皮箱被趁乱收走了。
渡边太郎的诊断出来了,倭国医生检查到,渡边太郎由于情绪激动,脑袋里一根大血管破裂了。
死因查清楚了,渡边太郎的死因并不光彩,倭国人把渡边太郎烧成灰装在一个坛子里运回本土。
李毓锦整理了渡边太郎留下的皮箱,这货比韩老疙瘩富裕多了,三百根大黄鱼,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二十斤烟土。
李毓锦我与赌毒不共戴天,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李毓锦把烟土烧成灰扔进了滚滚流淌的柳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