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任带着队伍回到定远保障关下,看着千疮百孔的外墙,心里叹了叹,抬头看向城墙上的武安日和高顺,笑了笑,“我回来了!”
“开门!”武安日下令,然后和高顺下了城墙。
当城门开启的时候,张任通过城门上破旧的洞孔,看到了武安日和高顺的靴子,两人在城门内两边立着。张任下马牵着马进入定远保障关,后面所有骑兵都下马牵着马进入定远保障关。
“破鲜卑校尉,我的县尉,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能守住这定远保障关,只有这定远保障关在,我们的胜利才有意义!”
“恭喜少主,取得大功!”
“不,弹汗山是因为天火焚烧,我只是痛打落水狗而已!”张任眨发眨发眼。
武安日会心一笑:“好,回去庆功!”
“就在这定远保障关庆功吧!”张任笑道,毕竟定远保障关都是自己人,但是平城耳目众多,张任转身跟马也说,“你去将徐晃将军前来!”
“少主,我还要守城!”高顺说道。
“伯弈,待会让其他人守,我们来庆功!”
“少主,我这次立功少,我来守城,我怕轲比能返回,这段时间跟在破鲜卑校尉身边,这城墙熟悉了很多,让我多看看!”高顺一躬身,实际上高顺还是担心,对方来个回马枪。
张任知道高顺的性子,的确他这时候是最适合替代武安日的,而且说得没错,这轲比能杀个回马枪,虽然未必会关破,但是损失惨重是正常的,自己就这点人了,舍不得。
进入守将府,张任立即问道:“最后你们关内最后还剩多少人?”
“三千五不到!你们呢?”
“一千四百不到!”
“不是说有两千五么?”
“还有些蒙胡的骑兵!”
“你是说……”武安日指了指张任,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毕竟蒙胡的领队蒙信就在外面。
张任趴在武安日耳朵边说道:“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瞒你说,我想将他们留下!”
“这么大动静,陛下那肯定不可能不知道,你这奏章怎么写?”
“我路上想过了,就写你和我在这定远保障关死守城门,将定远保障关棱型设计画清楚,讲解清楚,然后告诉他,天火焚烧弹汗山,大单于和阏氏归西,轲比能大军撤军,就这样!”
“那杀敌多少呢?”
“万余!”
“你真不可惜这功劳?”
“你可惜么?”
“我是跟你混的,你说了算!”
“万余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这棱型建筑送上去更是天大的功劳了,但是你我都不想离开这,所以太大的功劳我们不能要。”
“好,反正我是准备待在边疆卫国戍边的,校尉一职对我来说不错了!”
“报,校尉!蒙胡头目蒙信前来有话说。”
武安日看了一眼张任,没有什么见怪:“带他进来吧!”
一会儿,蒙胡族打扮的蒙信大踏步走进来,朝着两人一拱手,拿出一封信给武安日:“族长有封信交给你!”
张任和武安日都知道这老族长老早准备好的,只是蒙信一直没有交出来而已。
武安日没有看,将信交给张任,张任也没客气,拆开信看了看,然后将信交给武安日。
“族长让你们跟着我们,这你们族长有嘱托你么?”
“有!”
张任看了信里,经过此一役,这蒙胡族长有心了,特地选了一些期望出去闯荡一下的,一些想回归大汉境内的骑兵跟着,还特别介绍了蒙信的特点。张任看了看武安日,刚才想的那些试探和劝说都没必要了,武安日和张任相视一笑。
“我们这只是一个小关隘,一个小县城,你们怎么看我们?”张任问道。
“这次和张县令打了弹汗山一战,张县令很多战法闻所未闻,别具一格,回城也听说了这定远保障关守城的故事,在两位未来的名将身边学习,不胜荣幸!”
“好!待会我将檀石槐留下的那匹千里马给你!”张任笑道,不说蒙信给自己带来两千重甲骑兵,就单说他的能力也够在自己手下做一个统领了,这千里马怎么会舍不得呢?
蒙信大喜:“谢少主!”
“下面少主要做什么呢?”
张任微笑着说完自己的想法,然后笑道:“我们休养生息,现在我们也就六千人,要招人咯!”
“有了蒙胡加入,我们有两千多重甲骑兵,和六百轻骑兵精锐。”
“你这两千重甲步兵不能少,高顺那里陷阵营增加到两队一千六百人,近四千重甲步兵不能少,重甲骑兵目前只有两千,至少按三千标准征召,其他都按精锐轻骑兵招人!当然适合的话可以提拔,重甲骑兵可以按四千人标准也行,这次我们多了好多马,还有檀石槐最精锐的死神部一千多好马,那可是比上等好马好多了!都给重甲骑兵了,人数先按一万两千或者一万五千人编制安排!”
“是!”
武安日朝张任一拱手:“之前我们和蒙胡老族长商量的事情可以准备了!”
张任点了点头:“首先这定远保障关一万两千士兵好了,就开始准备这事,不过可以联系张瑞,可以提前准备了,至于之前与蒙胡的合作,我想改一下……”
当张任说完,武安日和蒙信睁大了双眼,居然可以这样,于是压制自己的震撼心情,点了点头。
“我这有面旗子,是檀石槐的令旗,我已经书信给文和,他会安排人去找步度根,一定要让他和轲比能翻脸,还有找个合适的刺客杀死和连!和连之子骞曼尚小,和连一死鲜卑分,我华夏可以安宁几十年!至于找合适的人选,想办法,找找军师,还有张瑞!”
“是,少主!”
龙城,二十岁的和连看着帐下的轲比能、步度根和摩回三人,确定了自己的父亲真的死了,脸阴沉着,但心里极其开心,自己窥视那个大单于的位置很久了,自己一直希望取代父亲坐上大单于的位置号令草原,还有一件自己窥视已久的东西,草原缺女人,一般父亲的女人只要不是自己母亲,最后都会被下一任单于继承的,那个如冰山一样的阏氏,漂亮、性感,冷艳,比自己还小一两岁。自己总算可以体验一下了,自己一定要将她压在身下娇喘吟吟着,好了,赶快登上大单于之位,让所有人拜服在自己的脚下。
“父亲的阏氏和死神呢?”和连还是知道自己父亲最大的依仗的,死神,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都消失了,弹汗山上只有大单于和阏氏之墓!”轲比能汇报道。
“什么?”和连颤抖着,不知道他是可惜死神的消失,还是阏氏,他父亲的死他都没有这么震惊。
“需要选个时间,将东西两部鲜卑大人叫到一起,你要继承大单于之位!”
“好,这你来定!”和连有些失落,失去了刚才那份激动的劲了。
“是!”
张虎,张任从小的玩伴,他是最失意的,自己的少主也罢了,另外一个玩伴张瑞已经负责偌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了,本来他去摩天岭想成为少主身边最亲密的骑士,但是到了平城后,少主将自己交给大统领,成为一个新兵,后来战争爆发,自己站在城墙上目送少主伪装鲜卑人离去,自己好想告诉少主,想跟他一起去,自己已经三流镜了,三流镜在一般底层的士兵中,战力已经很高了,早就可以当军官了,至少是一个百人将吧!可是大统领依然让他做一个士兵,士兵?张虎很想问问大统领,自己有这么差么?
定远保障关保卫战,张虎才知道战争的恐怖,开始的时候,脚一直哆嗦着,还是大统领让他站好,但脚还是不停的哆嗦着。
大统领在张虎耳边说了一句:“胆气才是成功的最低根本,没有胆气,武艺再好也是白搭!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无所畏惧!”
张虎努力的按大统领的方法去做,好些了,但还是紧张,还是害怕。
“穿上重甲步兵的铠甲,站在第一排去!”武安日在张虎耳边喝道。
张任对这铠甲打造是分六种的,第一种,长枪刀盾步兵重甲,按当年秦国标准制定的,重一百五十斤,全身包裹,只有眼部留了两个洞,洞外两片琉璃,第二种,弓弩步兵在后面要使用弓弩,铠甲重达六十斤,铠甲主要是护住前面,第三种,前排重甲骑兵铠甲重近两百斤,第四种,后排重甲骑兵重甲一百六十斤,第五种,轻骑兵铠甲最轻,只有五十斤,也是只需要护住前面,第六种,是张任特地打造仅五百套,叫守城步兵重甲,重甲重量三百斤,张任的意思穿上需要人帮忙,脱下也要人帮忙,往城墙上一站,就是钢铁长城,弓箭射不穿,刀砍不动,张任找人试过,三流战力一刀砍不破这铠甲,当然穿上这铠甲很少人能正常活动,武安日特地挑选了一批力气贼大的,三流战力的张虎自然选上了,实际上穿上这铠甲要求做得动作不高的,站好,上箭匣,按命令选择档位射出,还有就是云梯上来的砍下去,偶尔头要动一动,比如箭雨来临,脑袋转一转,面对上城墙的鲜卑人根本不用闪躲,他们弯刀根本刺不进去那两个洞孔,用张任的话,让你们用弯刀,顺便说一下这些铠甲都是欧冶大匠亲手打造,质量有保证。
张虎在其他人帮助下总算穿上这守城铠甲,占到了第一排,看着鲜卑人箭雨飞来,这铠甲不好挪动,眼睁睁的看着箭雨往身上刺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张虎怕死了,闭上眼睛,但过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
“干什么,看好了!”武安日帮他砍下一个爬上来的鲜卑人,这个鲜卑人一刀砍在张虎的帽盔上,居然砍不破,只留下浅浅的一道印子,这个鲜卑人愣住了,就这么一会,被武安日一刀砍了下去。
张虎一震,“啊……啊……”拿起刀来,爬上来一个砍一个,三流武力,这身铠甲,再没有一个鲜卑人能从他这儿爬上来了,就这么疯狂的砍到鲜卑人退兵,张虎还拿连弩射了一匣。
战斗结束后,张虎找了个山头狂吼了一遍,狂叫了一遍,然后回到定远保障关的时候武安日从张虎眼中砍到了坚定,无所畏惧的坚定,武安日笑了笑,拍了拍张虎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后面几天张虎就主动站在前面那排,面对箭雨和鲜卑人的弯刀,再也没有惧怕过了,有的时候成长是要有代价的,不是训练就能训练出来的,这要鲜血浇灌才行。
当张任回来的第二天张虎回到张任的三十人编制的亲卫队中。
桓典和袁艺总算在定远保障关守将府见到了张任,宣读圣旨之后,张任想了想:“二位稍后,我在此安排一下,我就随二位回京城!”
“公义,圣旨是圣旨,我猜陛下知道定远保障关有危险,才让我们带你回去,估计陛下也没想到你们能打胜这场,对方可是八万啊!你们这仗怎么打的啊?”桓典和袁艺两位老上司,咋都没弄明白,这小子到了边关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打仗这么厉害,说是斩杀对方万余人,两人都不信,最后鲜卑人撤退的时候只有三万余人,但是要说啥了五、六万两人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