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给司潼准备的房间在三楼。
整个三楼只有一间房间,其他的人都住在二楼。
这是白老爷子特地给司潼提前布置出来的,而且也吩咐了管家和佣人,除非司潼要求打扫房间否则不允许迈进司潼私人区域一步。
房间内。
司潼整理着手镯里因为走的太着急被她塞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现在距离晚饭还有一会儿,她整理完衣服后坐在了沙发椅上。
闲来无事,她眸中有金光一闪而过,然后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眼前出现了几幅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医院里,单成旭和单老太先后醒来。
单老太神情呆滞,双眼失焦,嘴角还歪着口水顺着合不上的地方流下,护工给她拿纸擦掉,全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小会儿,她歪头看着护工,傻傻的笑,“呵呵呵,儿子,你怎么变成女人了啊。”随即她脸色一变,“你怎么能变成女人了呢,你变成女人了我们老单家的香火怎么办!”
不多时她再次变脸,“嘿嘿,你变就变吧,我忘了,我还有我孙子,耀耀啊,耀耀呢,我们老单家的根呢?你们把他藏哪里去了,我告诉你,单成旭,你要是让我大孙子受到半点伤害,我一定打死你!哈哈哈。”
画面转到病房里的另一张床上。
单成旭惊恐的看着单老太,他想用胳膊撑起身子去查看单老太的情况。
但是下一秒,就见他僵住了。
单成旭用力的掀开身上的被子,低头错愕的看着自己那空荡荡的左小臂。
“啊!啊——我的胳膊呢?我的胳膊呢!医生,医生......”
司潼闭眼挑了挑眉,“没意思,还是看另一个吧。”
单老太二人的画面消失,另一幅画面出现在司潼黑暗的视线里。
还是一间病房。
不过这次躺在病床上的是单耀,楚若香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她额头包着厚厚的一圈纱布,手臂也吊在胸前。
病房角落,两个护工在小单人床上打瞌睡。
她看了半天单耀,然后嘴角展开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耀耀,我的儿子,你放心,妈妈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姐姐已经给你大姨了,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这样也挺好的,嫁妆钱都省了,老单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了,一分咱都不用给她留。”
床上熟睡的单耀,似是听到了什么吵人的声音,翻了个身。
片刻后,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开心的笑出了声,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姐,这个给你吃,我吃了,可好吃了,嘻嘻,好吃吧?我还给你留了好多呢,妈妈不知道的,你放心吃。你喜欢,以后我的都偷偷留起来给你吃!”
床边的楚若香听到单耀的梦话,愣住了。
忽然,病房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两个医生走了进来。
“楚女士,我去你的病房里找你发现你没在,我一猜你就是来这儿了,那个,我有个情况想跟你说一下。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你儿子可以排除白血病的这种可能了,他只是感染了一种新型病毒,这种病毒感染后和白血病的病症极其相像,而且血液反应也都很类似,但是只要用美罗培南做消炎处理便可以很快康复。
前天开始我们就给单耀用上了,果然今天他的检查结果就全都恢复正常了。”
“所以我们来通知你,你儿子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楚女士。”
楚若香如若雷击一般毫无反应,直勾勾的看着那两个医生。
片刻后,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声痛哭了起来。
床上的单耀被她吓醒了,呼喊着叫妈妈。
但是这次楚若香谁都没有理会,直到她哭晕了过去。
“啧~也没意思。”司潼呢喃道,“再换一个吧。”
随着她话音刚落,她眼前的画面就像是被按了遥控器一样,又换台了。
昏暗的小房间内,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枯骨老人,身穿亚麻灰的短袖下身一条纯黑色的绊尾幔盘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是一排排和包大师箱子里一样的小人像。
但是和包大师的不同的是,那些小人像并不是红黑色的,而是土灰色的,而且形状也大不相同,有三只手的,有五只手的,包大师那个是四只手的。
那老人嘴里正念念有词,“??????????????????????????,?????????????????????????????????????......(伟大的邪神大人,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司潼:......凸(艹皿艹 )!这又是哪国语?
听不懂,不看了!
天眼‘关机’后,司潼睁开了眼睛,她擦了擦鼻尖的薄汗起身下楼去找柳禾卿和孟雅霜去了。
她从来做事不留后患的,管它是哪国的,既然敢踏进我华国作祟,那肯定是虽远必诛的啊!
一个字——干!
于是乎她气势昂扬的往电梯那边走去。
叮,电梯打开。
司潼和拎着一个精致盒子的谢君宴对上了眼儿。
“嗯?你怎么来了?”
谢君宴走出电梯提了提手里的东西,“你不是说那凉拖舒服?”
司潼一听顿时喜笑颜开,一把就把盒子抱了进怀里,“不错不错,真是没有白夸你啊,上道!”
“夸我?”
司潼把脚上的拖鞋踢掉,打开箱子换上新的,语气欢愉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谢谢了吗?”
谢君宴皱眉,“谢谢用来夸人?”
司潼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认真,“谢谢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今天保护了我,毕竟后辈懂事了嘛,知道孝敬长辈了,所以我很是欣慰的呀。至于夸你的话,自然是我心里想的啊,没说给你听是怕你骄傲!”
谢君宴薄唇微抿,下午那点悸动的心瞬间平静了。
他微眯的凤眸打量着司潼。
司潼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问道:“看我干什么?”
谢君宴裤子口袋里的手摩挲了两下,双眸越发变的深邃,“没什么,我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一件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
不过他还需要论证一下。
至于这个论证的过程吗......
谢君宴一步一步的向司潼走近。
当黑色皮鞋的鞋尖碰上粉色凉拖的前沿时他才停下。
谢君宴垂眸,视线停留在司潼的白净的脸上,慢慢的伸出了手覆了上去......